今天是宋瑾回門的日子。
老夫人也是在宋瑾說了之後,才意識到。
畢竟將這個孫嫁出去,就默認不會再回來了。
誰讓嫁給的是那位克死兩任妻子的定王。
不想責罵這位剛出嫁的孫,畢竟是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姑娘,眼瞧嫁進火坑,終究是不忍心的。
但是看這幅態度,又不由覺得這就是個白眼狼,怎麽養都養不,不是自家的孩子,總歸是沒辦法看順眼。
“宋瑾,你就是這麽對長輩說話的?”
宋瑾深吸一口氣,此時輕語過來,便將娘親給輕語照顧,自己向前一步,對老夫人行了個禮:“娘親出事,孫一時張,冒犯了您,還請見諒。”
“免了,你如今也算是皇室,君臣有別,倒也不用這麽客氣。”
沈是異姓王,但封王的時候先帝為了讓此事順理章,曾將沈收為義子,所以說起來,沈也算皇室。
宋瑾心裏的怒意始終找不到宣泄的口,但看老夫人的樣子還不想講述今日發生的事,就把視線落在了老夫人後的宋菱月上。
那雙眼睛亮的很,死死盯著宋瑾,剛看向,便能對上的視線。
宋菱月臉上的幸災樂禍毫不掩飾。
“三妹妹怎麽一臉的高興,怎麽,是我離了府,你就覺得能得意起來了?”
宋瑾滿臉不屑,逐字逐句,清晰地說著:“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
聽了這話,宋菱月臉上的笑瞬間僵,瞪著宋瑾,又想起出嫁那日,數額巨大到能從城東鋪到城西的嫁妝,心裏忍不住泛酸。
“宋瑾,你算個什麽東西?龍生龍,生,你和你娘親不過是一丘之貉,全是給人投毒的惡心玩意。”
哦,原來是因為投毒啊。
不過這由頭可笑的,宋瑾看向老夫人,詢問:“您信了?”
老夫人沒有反駁,這讓宋瑾又想起上次自己被冤枉給宋皖明投毒的形。
當時也是這樣,就這麽冷冰冰的看著,甚至問都不問一句,就在心中給定了罪。
“在場各位看著都是生龍活虎的,那我鬥膽猜測一下,中毒的是溫姨娘?”
這時老夫人總算是願意開口提及此事,否定了宋瑾的猜測:“是皖明。”
這下倒是到宋瑾沉默了。
因為之前自己被冤枉的那件事,宋瑾並不喜歡宋皖明,但是此時聽到又中毒的消息,不由慨一下這孩子還真是倒黴。
宋瑾角搐,無語的看了眼老夫人,詢問:“人被救回來沒,這次吃下去的是什麽毒?”
“還是斷相思。”
斷相思就是上次宋菱月陷害自己時喂給宋皖明的毒藥,那種毒有一種特殊的甜香氣味,混在甜食裏很難被人察覺出來。
但是……明明半個月前才被人投毒,府上就不能注意點嗎?怎麽又讓人給得逞了呢。
“走吧,在這裏做什麽,去看看宋皖明,瞧瞧能不能再救回來。”
宋瑾湊到俞氏邊:“娘親去吃些東西,休息一會兒,這件事給我理就好。”
“等你睡一覺起來,一切就都被解決了,不用擔心,隻是一點小事。”
就算宋皖明死了,就算老夫人一門心思排娘親,最壞的結局也就是將娘親帶走。
死了一次之後,自己釋懷了不事,對於這種事,隻要能接納最壞的結果,也就不那麽容易氣傷自己的。
反正是不指能在們這邊得到什麽公平對待了。
宋瑾代輕語好生照顧俞氏,之後便走在最前麵,急匆匆的奔向宋皖明的院落。
墜馬髻上著流蘇寶石金簪,因為宋瑾走的太快,流蘇撞在一起,寶石在的照下折出七彩的,宋菱月盯著的發髻,又開始有些吃味。
從小都是如此,是嫡,隻要有在,自己總是不被重視的那一個。
哪怕自己表現得再優異,有什麽好東西,還是得宋瑾先挑,挑剩下,不要的玩意,自己才能撿來。
以前瞧上宋瑾的東西,稍微落兩滴淚,說自己喜歡,便能討來。
但在山匪一事之後,便不像以前那麽好騙了。
如今為了定王妃,份上更是勝過自己千百倍。
想到定王妃的份,宋菱月又忍不住想到了承玉哥哥上。
這段時間自己在老夫人邊,本沒機會出門,送出去幾封信也沒有回應,不知承玉哥哥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把事辦好而生氣了……
不,不會的,他對自己的好不是假的,何況娘親也說了,一定會想辦法讓自己嫁給承玉哥哥當側妃。
宋菱月瞧見宋瑾,心思千回百轉,什麽事都在心裏過了一圈,一路上本沒注意沿途的景,瞧見宋菱月頓住,才跟著停下腳步。
抬頭看去,原來已經到了宋皖明那個病秧子的院子。
敲門,等了一會兒。
在宋皖明邊伺候的丫鬟便過來開了門,瞧見宋瑾,倒是麵驚喜:“大小姐你總算是來了,快看看我家小姐,”
屋裏,上次給宋瑾打下手的那個老大夫已經在給宋皖明施診催吐,意識到宋瑾過來,臉上也出喜意。
隻是此時正到關鍵時候,也沒敢分神。
等到宋皖明將一堆黏膩膩,帶著酸臭味道的東西吐進痰盂裏,大夫才了汗,迎上宋瑾。
“大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這次二小姐吃下去的劑量比上次,隻是太虛弱了,若不是你前段時間給調理一番,這次還真得過氣了。”
宋皖明的況,宋瑾應該是最清楚的那一個。
大夫這話本是不用說的,但是他瞧見站在宋瑾後的老夫人,還是沒忍住幫著宋瑾解釋了一句。
照他說,這事就是荒謬。
若大小姐想害死二小姐,隻要袖手旁觀就可以,這救了又害?也不嫌折騰。
可偏偏自己隻是個剛到府上沒多久的無用大夫,人微言輕,這話說出去,甚至傳不到老夫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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