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長著一,看上去還和藹可親的,但是宋瑾知道他後來會做出多昏庸的事,對著這樣一幅皮囊,也隻覺得滿心都是厭惡。
這人是個十足的昏君,本就怨聲載道的國家在他手中隻會愈演愈烈,如果不是死的早,在他的暴政下,怕是再過幾年,便是路有凍死骨,人無安寧刻。
“免禮吧。”
旁白發無須的太監一掃拂塵,尖聲喊著:“免禮,平!”
宋瑾緩緩站了起來,彎著腰,仍舊著自己的膝蓋。
安元注意到的異樣,趕忙詢問:“姐姐這是怎麽了?”
宋瑾搖了搖頭:“沒什麽事,隻是磕了一下,大概青了。”
等宴會散去,自己回家抹點藥酒便好。
隻是難免要忍到宴會結束。
自己這還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宋瑾歎了口氣:“你也趕回去吧,我已經到了。”
一瘸一拐走到宋丞相旁,又扭頭衝著安元擺擺手。
丞相之位雖然是一人之下,但宴會排序總要把皇室排在丞相前麵,畢竟君臣有別。
安元衝笑了一下,然後就扭頭接著往前。
皇上好奢喜熱鬧的場麵,所以這次壽宴來的人真不在數。
偌大宮殿,此時竟然有點狹窄。
走過鋪著紅毯的地麵,皇上慢悠悠來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來。
一個人弱無骨的掛在他上。
那人穿了一暖紅的煙霞錦,妝容濃豔,五也是豔麗多於好。
這人正是四皇子的母後,當今最得盛寵的妃嬪。
後宮無主,便執掌印。
也是因此,祁承玉在兄弟麵前,總是有一種高人一等的自傲。
宋瑾了自己上的服,雖然花紋和,甚至連款式都不相同。
但終究是一個布料……
隻希對方不會發覺這一點,也不要因為“撞衫”這點小事,來報複自己。
上輩子可沒有參加這次壽宴,自然也就沒有這麽多的事。
如今……
宋瑾長長歎一口氣,隻有滿滿的後悔。
等嫁去定王府,一定要好好持自己的事業,至於這些宴會,還是能免則免吧。
裝的八麵玲瓏實在是太累了,自己也就在剛重生的時候還有點興致,如今興頭過了,也就懶散了下來。
反正褚元琥確實是有本事,自己憑借著遠超如今的商業眼,賺個盆滿缽滿還是不問題。
隻要錢權足夠,自然能左右逢源,到時候自己稍加計謀,幾位皇子都和祁承玉作對,他的下場自然不會好。
等哪一日他被貶為庶民,便是自己能隨意拿他的時候。
大概還要等很久,但是等得起。
低頭盯著酒樽中自己的倒影,宋瑾角勾起弧度,似乎瞧見了祁承玉在自己手中備折辱的模樣。
恨意隻是被在心底,卻毫未曾消散,反倒是隨著時間的沉澱,愈發濃重。
恨不得食其骨,飲其。
被草染淺綠的指尖劃過酒樽,宋瑾舉起酒樽,將裏麵的酒一飲而盡。
告訴自己,不要急,慢慢來,一切都會如自己所願。
皇上在上麵聽著眾人的吹捧,太監一個個念著各方的送禮。
等這項活進行完,天邊的太就已經染紅了整個天空。
紅的灑進宮殿,宋瑾瞇瞇眼,又打了個哈欠。
之前在小亭還沒睡多時間,就被人吵醒了,這實在是困啊。
拉了拉宋丞相的角:“父親,宴會什麽時候結束啊?”
宋丞相麵不改湊近的耳朵:“早著呢,得快子夜才散場,以後你嫁給定王,這樣的宴會絕對不了,你還得提前適應一下呢。”
“之前就是慣你了,像是這樣的社,其實是每個嫡都需要的。”
宋瑾抿著,勉強笑了一下,然後低著頭接著喝酒。
也不是不適應,就是真的困。
將一塊點心塞進自己的裏,用袖遮住半張臉,悄悄打了個哈欠。
結果移開袖,便對上了一雙含笑的眸子。
是很純粹的黑,像是亮的琉璃子。
幹淨又漂亮。
宋瑾定睛一瞧,發現盯著自己瞧的人正是定王。
他發現自己注意到他也沒覺得尷尬,反倒是舉起酒樽,又敬了自己一杯。
宋瑾扯了扯角,又給自己灌下一杯酒,然後趁著袖遮住自己的時候,又打了個哈欠,不行了,這酒寡淡無味,越喝越困啊。
沒過一會兒,便有個小太監提著食匣過來:“宋丞相,宋夫人,宋小姐,王爺瞧見宋小姐對宴會好像沒多大興趣,就送來了點吃食,還請宋小姐賞臉。”
宋瑾眨眨眼,抬頭看向定王,定王對著擺擺手,看上去心不錯。
倒是沒什麽,隻是接過食匣放到了桌案上。
倒是宋丞相連忙道謝,對著宋瑾,稱讚起定王。
“外麵好些人說定王冷漠,子古怪,我看也沒有那樣嘛,明明還是很關心我家卿卿的,這樣也好,這樣你嫁過去,我們也能放心點。”
宋瑾勉強笑了一下,沒有接話,而是看向俞氏,拉著的手:“娘親,我到哪裏都不會有事,倒是你,最近不要熬夜了,不就是出嫁這點小事,一切從簡就行,犯不上你為此勞心。”
自己不排除嫁去定王府,隻是不甘心所有姑娘都要嫁人生子。
覺得這樣不好,卻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好。
將食匣裏的東西拿了出來,是一晚綠油油的……薄荷湯?
噫,這是什麽黑暗料理,看來那家夥注視自己久,發現一直在犯困了。
宋瑾晃了晃腦袋,出於好奇,還真嚐了口這薄荷湯的味道。
說不上難喝,但也絕對談不上好喝,喝下去一口,覺整個腦袋都冰涼,這下,自己是真不犯困了。
暗將隻喝一口的薄荷湯放回食匣裏,然後將食匣藏在了桌案下麵,無視宋丞相不滿的視線,宋瑾拿著糕點就往裏塞,想要下裏的味道。
不喜歡薄荷,雖然這東西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