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寧已經直接說出了答案, 他們只需要找到污染源。
咕嚕嚕的滾聲無不在, 好像每個人腦子里都有個易拉罐。
這不是很難理的污染區,最初能耍他們這麼久,是因為易拉罐的特,非常不起眼,人哪怕掃過了也不會有任何印象。
現在它已經被發現了,它不會很強大,不然不會一直躲著。
它可能很害怕, 忍不住呼吸加重, 鋁制的發出窸窸窣窣聲。
污染它控制,它畏懼祝寧,所以會選擇在第一時間污染。
它也畏懼白澄, 因為這是唯一一個它無法完全污染的人。
它都能讓祝寧這個惡魔開始發瘋,但白澄還在保持理智。
白澄角的笑容擴大了點,那是一個招牌式的鬼微笑。
找到了,人群中有一尤其集,污染像是一層層保護,不風圍著一個核心的點。
這麼多人在一塊兒,如果是普通人類世界都很容易發生踩踏事件,其實只能看到一個個挨著的人頭。
但知道,易拉罐就在那兒。
這個污染源很怕死,最大的底牌就是別人不知道,一旦被發現只是易拉罐在搞鬼,它就暴了。
白澄是這里唯一一個完全理智的人,狙擊任務給,其他人都負責給開路。
有巨大化異能的安池跟白澄暫時合作,倆以前認識,但一直合不來,算是死對頭,這次白澄主提出聯手。
在墻外,賞金獵人圈有個共識,只要白澄想幫你,你就能增加至兩勝算,這也是為什麼白澄即使殺了自己三任雇主都有人愿意雇傭,塑料人天生適合在墻外行走。
白澄說污染源是一只易拉罐。
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時安池很想笑,就像是聽一個神病人說話。
白澄希安池加他們的隊伍,而不是自己加安池這邊。
安池聽到這話更想笑,白澄現在跟誰混的,幾年不見格都變了,比之前狂妄多了。
安池還沒說話,白澄接下來的話如同重磅炸彈,安池陷沉默,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跟著白澄行。
安池邊還有八個隊友,這是目前唯一可以找到的勉強保持清醒的異能者。
白澄的隊友是個火男,他的異能有用,被他燒到的污染不會立即死亡,而是帶著火焰四撲騰。
因為敵人越殺越多的特,裴書的火焰可以減緩敵人增加的速度。
裴書轉著上刀柄,他的傷口沒有流出鮮,反而在流出火焰,隨著他的呼吸起伏,忽明忽滅。
裴書腦子不是很清醒,一會兒在神病院,一會兒在避難所,兩個場景疊,不斷閃爍。
但他的攻擊沒有失去準頭,連安池都有點納悶兒,裴書怎麼做到一邊發瘋一邊準輔助的
安池的右臂巨大化,被隊友親切地稱為緬因,有人溫的巨人。安池大臂膨脹到電線桿大小,巨大的手臂橫掃而出,其他污染像是被打倒的保齡球。
白澄竟然跟有默契,踩著的手臂借力,在人群中穿梭。
白澄幾乎不用費事兒,所過之極其平穩,周圍人會幫清掃障礙。
安池手臂后退,火焰跟上,火焰后退,一只憑空出現的黑箭扎進了污染的頭顱。
黑箭消失后,立即有一顆拐彎的子彈補上。
大概所有人都在發瘋,他們的腦子里只有易拉罐,裝著蟾蜍的易拉罐已經跟大腦的壑相連,噪音從顱傳來。
在瘋狂中,他們被更瘋狂的念頭占據,殺死一只易拉罐。
白澄在行時頭盔碎了一塊兒,剛好出下半張臉,因為機能沒恢復,角有個招牌式的白澄微笑,像鬼。
鬼白澄穿過層層障礙,所過之全是鮮,一顆人頭被隊友斬斷,凌空飛起,霧噴濺了一。
終于,白澄站在一個人面前,四周的噪音幾乎到達尖利的地步,像是無數發瘋的蟾蜍,用生命在發出威脅。
接近了,越接近污染源的位置越危險,污染源一旦被發現就會攻擊。
但它的攻擊力不強,只會耍一些小把戲,導致白澄近在眼前它都無力掙扎。
白澄抬起手,最初遇到祝寧時穿著一件黑雨,手里拿著柴刀,現在白澄剛找到的一把趁手的武,那是一把斧頭。
斧頭砍中了一個人的膛,好像砍在鋁制易拉罐表面,白澄手臂下沉,一路向下著。
污染加重了,連白澄都開始出現幻覺,或者是被砍中的東西一直在持續變化。
它的臉一會兒是郭資臨,一會兒是老劉,一會兒變一個綠的易拉罐,一會兒又變一只蟾蜍。
畫面閃爍再閃爍,讓人心跳加速,腦子越發混。
按理說所有幻覺系都有個過時的招式,會在最后幻化敵人最的人,或者是最恨的人,企圖讓神波,只要有神波就容易神崩潰。
但白澄失去了大部分記憶,一個塑料人哪來那麼多恨仇。
白澄的右手劈開了污染的膛,左手進它的膛,穿過的不像是人類的,像是一塊腐爛的。
這人的膛下跳的不是鮮活的心臟,而是一只蟾蜍在鼓著鼓。
白澄的手捅進了蠕的蟾蜍中,蟾蜍肚子里還有一只易拉罐,已經褪了,不知道在墻外滾了多年,脆弱不堪一擊,那是人類工業產。
白澄時甚至能到它的緒,易拉罐在害怕,薄薄的鋁罐著的手指發抖。
安池看到了易拉罐的本,被過的易拉罐表面是凹凸不平的,此時跟蟾蜍的外觀結合,易拉罐上長著蟾蜍的皮。
雪碧瓶本就是綠的,蟾蜍是橄欖綠,結合得竟然很和諧。
易拉罐部傳來蟾蜍的聲,正在逐漸減弱。
安池難以置信,就是這麼一個垃圾害得他們失去理智,短短幾個小時就陷無序的瘋狂,死在眼前的異能者就有三個。
那些人死的時候估計都想不到,殺死他們的是一只弱的易拉罐,它甚至不夠兇猛,被人找到就忍不住害怕。
在墻外行走,人很容易死在自己看不起的東西手里,比如一朵花一棵草,甚至一陣風,死得莫名其妙。
污染源沒理,幻覺持續發散,神污染時間長了會造腦部損傷。
易拉罐被住后攻擊短暫停頓,接著就更猛烈了,污染如同水一般涌來,安池按捺著自己想要殺人的沖,“殺了它。”
那東西很小,白澄只要手就能把易拉罐,但沒有作。
白澄殺污染源很浪費,必須要祝寧來殺。
避難所牢籠的鐵欄桿扭曲,像是被人碎了又重新開。
祝寧盤坐著,臉上還帶著頭盔,像是一尊佛像遠離所有混。
祝寧的獄友已經死了,他死的樣子很慘烈,不斷蟾蜍化,流下很多詭異的。
祝寧只是低垂著腦袋坐著,其他人看不見已經被意識的線捆綁,紅的線條從鉆出,另一端連接進墻壁。
在等待白澄手時只做一件事,像是一只蜘蛛織網,將自己完全困在意識的牢籠中。
用上帝視角可以看到一部分戰場,但祝寧沒有一直跟著看,幻覺發散,看到地上裂開隙,易拉罐手拉手排隊走出來。
看見自己皮在發芽,長出綠的枝條,手臂上睜開麻麻的眼珠子。
甚至腦子里出現了不屬于自己的記憶,祝寧在荒野中看到一個黑的高塔,塔尖上站著一只黑的烏,烏極其安靜,雙眼一不,如同雕塑。
祝寧從沒見過這個地方,著森森的寒意,說不出哪里詭異。
祝寧久久看著烏沒有作,他們像是在對峙,哪怕呲目裂都不能眨眼。
祝寧進行自我博弈,抑著洶涌的攻擊力。
白澄出現在門口,屏住呼吸,所有異能者都在忍不住戰栗,安池甚至后退了兩步。
祝寧才是避難所最可怕的生,只是在平穩狀態就讓人心生恐懼。
他們像是來為魔鬼獻祭的仆人。
白澄調整了下呼吸,并不畏懼祝寧,越強大的雇主越喜歡,祝寧是追隨過最強的一個。白澄走到了牢籠邊,單膝跪在地上,用帶的斧頭敲擊了下地面。
就像是催眠時一個響指讓人清醒,白澄發出的響聲讓祝寧突然睜開眼。
的雙眼里不是藍的數據流,眼白紅得就要滴,黑粘在發紅的眼珠子表面流淌。
白澄帶著易拉罐,那東西看到祝寧就停止了尖。
好像一只手卡住了它的嚨,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一時間萬籟俱寂,讓人不太適應。
黑粘從祝寧后頸爬出,堆積在地上像是未干的瀝青,易拉罐這次真的在發抖,跟地面撞擊發出刺耳的響聲。
黑粘涌,將易拉罐包裹,咔嚓一聲,所有人都聽到了脆響,像是怪進食時發出的咀嚼聲。
安池站在影,祝寧還是被自己關押的,當時關押祝寧只是試圖切斷染,沒想到有一天會恐懼接近牢籠。
安池詭異地發現周遭的環境正在變化,污染如同燃燒的蠟像快速融化塌陷,變一塊塊兒腐。
臭水的氣息充斥著整個避難所,這些人已經死去很久了,甚至散發著一酸味兒。
腦子里污染的部分在一點點消退,逐漸出更多健康大腦組織,世界出無數黑的線條,在幻覺的世界里,線條一團毫無秩序,像是神病人用力畫下的涂。
如今線條被一外力拉開,重新回歸橫平豎直,勾勒出避難所的廓,漂浮在地面上的人雙腳落地,幻覺消失,現實回歸。
腦子明明清醒了,但總覺得自己還在幻覺里。
四周起了一陣風,紅的污染孢子充斥避難所,然后被一力量吸引,立即朝著牢籠匯聚。
祝寧平靜地睜開眼,手里正著易拉罐,里面的污染源已經死了。
好像真的就是喝完了可樂,隨手著易拉罐,完全看不出這是污染源。
祝寧看向白澄后,后面跟著很多人,裴書和安池都在,幸存者上都是傷,有的是污染攻擊的,有的是自殘的。
他們都有個共同點,跟祝寧保持距離。
祝寧剛進避難所的時候,這里有四十七人,但實際上本沒這麼多,活人一共只有十五個,其他的全都是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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