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鴻,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怎麽能這麽狠心要我離開?”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想讓我活命。可是沒有了你,我還活個什麽勁,還不如現在就死了?”
王秀哭訴著,仰著頭去看陸雲鴻,淚眼婆娑,看著十分真意切。
王家父子嚇得心神不穩,連忙一左一右地拉著,怕做傻事。
陸雲鴻明知在做戲,見那吧啦吧啦掉下來的眼淚,角還是搐幾下。
不想走,剛好,他也不想讓離開。
後世還點評了他什麽,他真的很想知道。
“秀兒不想走,那便不走吧,放妻書就此作罷。”
“那怎麽能行?”
“就是!絕對不行!”
王家父子橫眉豎眼,堅決不同意。
陸雲鴻也不惱,隻是看向王秀的目似笑非笑,好像是在:看吧,與我無關!
王秀心裏堵了口氣,幽怨地瞪了他一眼。隨後起道:“父親,大哥,你們聽我。”
“我和雲鴻的婚事是皇上親賜,倘若我這個時候背棄雲鴻,那就是相當於在掃皇上的麵,皇上會不高興的。”
這些王家父子何嚐不知,但跟王秀的命比起來,那些便不重要了。
王文柏道:“秀兒,爹爹知道這樣做對不起皇上,等你出去以後,爹就去辭,我們一家回鄉辦個學堂,一定可以度日的。”
王林也道:“是啊,妹妹你別擔心,再了,王家的前程哪有你的命重要?”
即便不是親生,此時的王秀也容了。
原來父兄什麽都知道,卻還是選擇救而不計後果。這樣的親,不正是一直而得不到的嗎?
想到前生父母重男輕,大哥揮霍無度父母都會縱著他,可是不過是想念一個好一點的醫科大學,都要自己勤工儉學才能去念。即便後來有了一份麵的工作,對於父母來,也不過是一個可以補家用的兒,其他的什麽都不是。
王秀再次跪下,給王父認認真真磕了一個響頭。
王父去攙扶時,握住王父的手道:“爹爹聽兒一言。承蒙爹爹娘親養育,五位哥哥護,兒已是滿懷激。如今兒不孝,已嫁做陸家婦。倘若父兄執意讓我回家去,讓我為拖累整個王家的罪人,那兒願從未投生過王家,寧可現在就死。”
“求父親全兒一片孝心,他日若真為刀下亡魂,盼父兄能替陸家上下收,送返原籍安葬,也算是全了王陸兩家的義。”
王秀完,再度叩首,亦是深深響頭。
王文柏扶不住兒,已經是泣不聲。
王林堂堂一個七尺漢子,又是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此時也是眼淚橫飛。
陸雲鴻沒有再聽見王秀的心聲了,他知道此時的王秀是真心實意不想牽扯王家進泥潭,明明隻是一個異魂,又並非王家的親生兒,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當年王秀要有這個覺悟,王家何至於連個後人都沒有留下?
就在此時,他聽見王秀的心聲道:媽呀,還不同意嗎?我都把自己得稀裏嘩啦,恨不得大哭一場了。
想一想,當年的王秀也是可憐,才十七歲,又是被父兄寵長大,哪裏知道人間疾苦?
在這牢大獄裏,不應地地不靈的,一聽可以出去了,那還不跑得比兔子還快?
隻是可惜,至死都應該沒想通,隻是想像從前那般恣意地活著而已,為何如此艱難?
陸雲鴻詫異地著王秀,想不到竟然還會替原話?雖然不盡知實,可他心裏的怨氣竟然淡了不?
前生他恨了王秀幾十年,也不是不明白王秀當時撇下他和陸家的無奈,但他就是原諒不了。
尤其是,王秀最後委安王。這了異黨用來惡心他的事實,王家也變了他們裏的穢臭鼠輩。他一直在想,如果王秀一直活到最後,會不會後悔?
因此他重生想的第一件事,便是保住王秀的命,讓親眼目的王家的慘狀。
可現在,他已經沒了這個興致。不是因為此王秀非彼王秀。
而是因為他突然明白,王秀與他都是造化弄人,他們誰也不想落得那般結局,但誰都沒有避過。
王文柏還在泣聲道:“秀兒如此心懂事,讓爹爹怎麽舍得下?”
王秀抹去眼淚,大義凜然道:“爹爹必須舍,否則兒豈不是枉爹爹教誨?爹爹是太子太傅,一舉一,滿朝文武誰不爭相效仿?”
“爹爹養育兒一場,兒不了爹爹的驕傲,也不想讓爹爹蒙。”
罷,又喚王林:“大哥,我求你帶爹爹走吧,莫要讓我恨你們一輩子!”
王秀完,轉過頭去,已不肯再看他們。
王林扶著父親,二人皆是不忍,但見王秀心意已決,一時間痛心疾首,哽咽出聲。
陸雲鴻適時地出聲道:“嶽父,大哥,你們先回去吧,我再勸勸秀兒。”
王秀睜著紅紅的雙眼,對陸雲鴻怒目而視:“你若跟爹爹和大哥一樣,那我就當白嫁你一回,日後若能活命,也絕不做你的妻。”
陸雲鴻眉眼一,猜測是故意的,便聽心聲如何?
隻聽王秀在心裏道:醜話先在前頭,日後再跑,想必陸雲鴻也不會太吃驚了。
陸雲鴻:“……”
你一個上知千年萬年,下知八百年的曆史活,還想跑??
陸雲鴻看向王秀的,尋思從哪裏開始打斷為好?
王秀被他看得心發慌,跑過去撞了他一下,沒好氣道:“看什麽看,你休想擺我!”
陸雲鴻笑,執起王秀的手:“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王秀:“……”??
臥槽,他竟然我的手,那他究竟是不是死斷袖啊?
請問現在我後悔了,我還能跑嗎?
王秀下意識看向王家父子。
下一瞬,陸雲鴻好死不死地直接擋在的前麵,涼涼道:“別看了,徒增傷心。”
“你看你這袖都斷了,夜裏是不是會冷?你穿我的吧,我的沒有斷。”
看著陸雲鴻準備寬解帶的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