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遇刺的消息一傳開……
京城震。
北王一直是大夏的守護戰神,如今又打的北漠臣服,沒想到荀家竟然半路截殺功臣……
端王大喜!
立即讓他手底下那幫子文臣,一起上奏罵鎮國公。民間百姓也對荀家破口大罵,一時間,荀家就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荀家除了荀皇後,全部下獄。而荀皇後也被皇帝下令閉門思過……
後宮大權暫給了貴妃。
荀家麾下的將門,第一時間紛紛上書撇清關係。別的事他們還能求,但通敵、謀殺北王,不論哪一樁,那都是死罪……
一時間,荀家便是樹倒猢猻散。
太子雖然沒有被荀家通敵行刺一事連累,但他的兩大靠山,折了一個,比不上端王的勢頭了。
而今不朝臣都看好端王上位。
範子弈沒想到局勢變化如此之快。荀石泉突然對北王下殺手……
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
因為皇帝隻對荀石泉私下說了這件事,還沒有公開下令……
“範子弈,父皇會不會廢了我的太子,另立端王?”慕容時承心中十分慌。
範子弈臉凝重,但還算沉穩,道,“此事與太子無關,陛下當然不會因此而廢了您的位置。您是嫡子,是名正言順的太子。放心,如今宮中掌權的是英王的母妃,說明陛下並沒有換太子之意。”
若真的要立端王做太子,那就該提拔端王的母妃了。
至於立英王?那皇帝就該立即將英王召回京。
自從昭仁太子戰死,皇族有個不文的規定,便是不會讓太子親征。
皇帝一沒有召英王回京,二沒有重用端王母妃,那太子的位置,還是穩固的。
“可是孤心中還是覺得十分不安……”慕容時承擔憂道:
“要是父皇改了主意,換了太子……”
他的底氣一直都是外祖荀家,如今荀家倒臺……
他徹底慌了。
“聖意難測,不能預料。”範子弈眉頭也皺著。如今的局勢,對太子確實很不利……
慕容時承突然靈一閃,“如果父皇現在走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直接上位了?範子弈!與其畏畏等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把我廢了,不如我先下手!”
範子弈目瞪口呆,“這怎麽能行……?”
竟然想謀殺皇帝?
這……
倒也不是不行啊。
皇帝暴斃,太子理所當然繼位。不然,以如今的局麵,太子漸漸勢弱,而端王則變人心所向。
到時候皇帝另立端王……
太子自然不會有好下場,押錯人的範家,也會被新皇清洗。
……
北漠收到行刺失敗的消息。
第一時間襲寒門關。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寒門關竟然早就有一支兵悄然鎮守……
襲失利。
反而被那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兵,著打。
此戰,大夏大捷!
謝淩熙一行人在回京的路上,收到了寒門關的戰報。
一戰失利以後。
北漠汗皇又向大夏遞稱臣的文書。他把刺殺和襲一事,全部推到了他弟弟頭上。
說是他弟弟不願意投降大夏,所以發政變把他關了起來……
如今他又奪回政權,再次向大夏表示真心臣服之意。
陳副將將最新戰報,呈送給謝平北,附錄汗皇文書。
“這北漠汗皇也太無恥了吧!反複無常,一邊襲一邊投降!”蕭南星十分鄙夷。
謝平北正在烤,隨意瞥了一眼,道,“送去京城。”
又看向旁的兒子,“萬公子有什麽見解?”
此時他側坐著謝淩熙與薑容,皆是戴著大半張麵,遮住了上半張臉。
他們的份是萬金商行的人。
謝平北對外隻說,這是兒子花錢雇來的人。
他們一路返回京城。
這半程路上倒是很太平,再沒遇到什麽波折。
“難纏。”謝淩熙言簡意賅。
這一路上,謝平北時不時就要問一下他的看法。
謝淩熙本來不想理他,但他不回答,謝平北就會長篇大論給他分析一下……
很吵。
他沉默寡言的爹呢?怎麽變得這麽吵了?
“沒錯!慧眼如炬,一眼就看本質。雖然人人不齒汗皇所為,但他確實一切都從北漠利益出發,為汗皇之尊,但也能低聲下氣……這是一個很難纏的人,很難對付。”謝平北十分欣的點點頭:
“將來你……咳,將來這北疆的繼承者,要對付這樣一位對手,若能有你這樣的眼界,就不會輕視他。那北疆的安穩,我也可以放心了……”
謝淩熙對著蕭南星使了個眼。
蕭南星立即起,對著陳副將笑嗬嗬道,“陳將軍,我給你把把脈看看傷。不知你傷勢恢複的怎麽樣?來來來,我給你換藥,咱們去那邊……”
篝火,便隻剩下謝淩熙與薑容。
“你最近怎麽這麽嘮叨?”謝淩熙挑眉看他。
這一路上他爹都奇怪的。
謝平北眼神裏閃過一慨,“我本以為要到七十歲再從北疆退下來,時間還久,沒有好好栽培你。但經過這一次意外,深世事無常,說不準什麽時候我就戰死了……”
“這謝家的擔子,也是該找個人了。”
這一路上,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經驗全部塞給謝淩熙。
想讓他將來接手的時候,能走一些彎路。
“那您七十歲我來接班,早一天我都不來。”謝淩熙淡淡道。
“你爹我要是提前戰死了呢?”
“您自個兒想辦法。”
“我都死了怎麽想辦法?”
“托夢?”
父子倆你一言我一句,薑容在一旁聽的想笑。
謝淩熙真的好傲。明明想讓王爺好好保重,長命百歲……就是不肯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