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淩熙帶著薑容前往南疆。

臨走之前，薑容囑咐秋娘與池墨言等人，一切小心。

若有急事，送信於。

萬卷書齋是北王府麾下產業，一般況下也沒人敢找麻煩。

……

京城，長公主府。

安長公主哭的日夜難眠，形容憔悴，日漸消瘦。董澤飛是個流放的罪人，因此喪事不能大辦，隻能一切從簡……

心中更是悲痛。

“殿下，薑容與謝淩熙去了南疆。”周構上前稟報。

安長公主下令，盯著薑容的一舉一，隨時匯報。

“去南疆做什麽？”安長公主恨恨問道。

周構答道，“皇帝下旨冊封鎮南大將軍為靖南侯，謝淩熙前去宣旨，隨行。”

他們的報網沒有北王府的，目前還沒收到奇藥的消息。

“這個狐貍，怕謝淩熙出去一趟覓得新歡，竟然連他去宣旨都要跟著一起去！”安長公主怒罵。

周構心想：人家如膠似漆小兩口，一起出行有什麽問題嗎？

“是！真是狐貍！”周構表麵上當然和長公主一起罵。

“我讓你找的勾引謝淩熙的人呢？”安長公主皺眉。

周構弱弱答道：“人選暫且還在……”

“真是沒用的東西！既然踏出京城，那花高價收買刺客，截殺薑容！”安長公主狠狠道。

周構麵難，“北王府守衛嚴，隻怕很難找到機會……”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能幹點什麽？要你何用？”安長公主無能狂怒。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輕微的咳嗽聲。

病懨懨的董惜棋在婢的攙扶之下走了進來，薄彎起一抹譏誚之：

“母親如今倒是知道要的命了？”

安長公主又氣又惱，“害死了澤飛！害死了你哥哥，你怎麽還說風涼話。”

“母親早殺了，兄長豈會死呢？如今讓做了北王世子妃，一切都比以前難辦。不過兒自然是要為母親分憂的，我倒是有一個法子，可以殺了。”董惜棋輕聲道。

安長公主眼睛一亮，“好兒，你有什麽辦法？”

“再過一段時間，便是薑容父親的祭日……等從南疆回來……”董惜棋一番細細布局。

安長公主大喜，“這個主意好！我現在就去找薑清榮！”

“母親還需做的蔽一些，莫要讓外人看見了。”董惜棋叮囑。

這本是打算讓董惜琴去做的事……

如今換了娘，倒也一樣。

“好好好！你放心吧。”安長公主揚眉吐氣，隻覺得薑容必死無疑。

“不過您剛才說要派人去截殺，這一步棋也不必棄了。要死的人，必定不止您一個人。派人盯著他們，沿途若有機會，那便趁勢出手……若沒有，就等回京落局。”董惜棋繼續道。

安長公主點頭，“對！棋兒，你可真是母親的心小棉襖，幫我解決了大麻煩！”

董惜棋隻是淡淡一笑。心想，薑容，你殺董澤飛，殺的好啊。

而今娘不惜一切也要殺了薑容。

正好，能做手中的刀。

……

會試舞弊一案，雖隻牽扯出董澤飛一人作弊，但諸多考被問罪，這一次會試的績，很難令參加考試的學子信服。

於是在董澤飛作弊案結束以後。

朝廷立即重新再開一次會試，依舊以沈太傅主考。

前有董澤飛一案，這一次參與的考皆是秉公擇卷，絕不徇私。

很快，經過縝的篩選，終於定下了前十的考卷。

但是……

對於會試第一名，眾人在兩份試卷之中左右為難。

因為雙方的文章都寫的極好，論立意論文筆論才華，皆是不分上下，各有千秋。

沈太傅舉棋不定，覺得選誰當第一，另一個當第二都是委屈了。

消息傳到宮中，皇帝也來了興致，把兩份試卷要了過去。

試卷送到皇帝手中，那名字自然也被拆開了。

這兩份試卷的考生。

一名為池墨言，一名為宋衡。

皇帝將兩份考卷看完，不由須點頭，“這大名鼎鼎的狂生，中有此壑，確該狂傲。”

秉筆太監心想，陛下誇了池墨言，莫非要點他為第一名。

但皇帝拿起筆，在宋衡的考卷上畫了一個圈。

“但朕的肱骨大臣，還需沉穩之輩。”皇帝說完後半句。

當然真實原因是……

池墨言是北王府的人。

謝家已經重兵在握，再出一個狀元公，權勢更甚。

皇帝不能容許。

而宋衡就很得他的心。

出寒門，不依附任何權貴。雖然他在萬卷書齋幹活兒，但隻是幹活，並沒有加北王府派係……

對於其他世家權貴的邀請，也置之不理。

這是一個純臣。

正是他需要的利劍。

會試第一名，名為會元。

三日後還有一場殿試，乃皇帝親自點狀元。

但皇帝如今已經提前選定宋衡……

殿試之時，果不其然……

麵對兩份不相上下的文章，皇帝再一次點了宋衡為頭名。

至此，今朝科舉最終名冊：

宋衡狀元，池墨言榜眼。

……

殿試結束。

科舉前三甲的名字，很快傳遍京城，傳向全國。

“恭喜宋兄奪得狀元，想必老師聽到消息，也會以你為傲。”池墨言笑著賀喜：“會試輸給你一桌宴席，還沒來得及請。今日我做東，慶宋兄奪魁！”

宋衡誠實道，“我覺得我們的文章差不多……”

他並不認為，池墨言的文章輸給了自己。

“輸給你我很高興，輸給別人，那我無麵見老師了。”池墨言毫不在意，看著他笑道：

“狀元公，以後可很難和你一起喝酒了。今日必定要不醉不歸。”

“為何？”宋衡問道。

池墨言心想，因為你要開始走一條純臣之路了。

皇帝選中了你。

純臣要和權貴劃清界限。

“道不同，各走一邊。”池墨言看著他，正道：

“從今以後，你便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了。”

宋衡回過神來，他也反應過來了，看著池墨言，認真道：

“殊途同歸。”

四目相對。

一切盡在不言中。

以此為起點，他們將要去走各自的路，但所做的事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