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莓盯著他的側臉其實看了有一小會兒了。
要是放在平時的話,他肯定早就著臉問是不是看他太帥。
可剛剛他卻忽然走神了一會兒。
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剛剛一瞬的疏離讓心里頓時一空。
忽然好像有一瞬間是離他很遠的,就像他心里有個地方是進不去的一樣。
回到家,洗漱過后許莓在床上看書。
說是看書也只是拿著書本發呆而已。
薛岑上床前就看盯著那一頁書在看,倒了杯果回來,看還在看那一頁。
“發呆?”
他直接將那本書出來,遞給一杯果。“低糖的,喝一點。”
許莓接過他手里的果,是常溫的。
“沒有發呆,就是在想事。”
語氣淡淡的但聽得出來有一點點難過。
他掀開一邊的被子上床,一只手攬過的腰,在發頂親了一口問道。
“想什麼呢?”
許莓聽他聲問,抬眼看著他,試探地問了句。
“你有什麼嗎?”
薛岑聞言,想著是發現了什麼,垂下眸子去看時又覺得應該不是。
“有。”
他直言坦白,活在世上誰沒有呢?
許莓又坐直了些,眼睛盯著他看。“有?”
他點頭。“我的是你。”
聲音輕得像是夜間的晚風,輕飄飄地,從心頭掠過。
“就你甜。”
笑著說,躺在他上,抬手著他的下,總覺得他是不是不喜歡看雪,不然不至于開車都會走神。
“你不喜歡下雪嗎?”
薛岑微微有些不解。“沒有,怎麼這樣問?”
“你今天開車的時候走神了,這樣很危險的。”
雖然好奇他為什麼會走神,但本上還是擔心他的狀態,畢竟開車走神容易出意外。
看一臉正經的模樣,薛岑低頭抿著笑了笑。
“好,下次不會了。”
他聽話得很,總是對這樣的薛岑生不起氣來,坐起來,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那晚安吧。”
說完就躺在他的邊,抬著眼看他,似乎是在等他一塊躺下來。
薛岑笑了下,順手關掉床頭的燈,房間頓時變得黑暗起來,許莓的手不由得在他腰上抱得更了點。
他的手在腰上了,低著頭埋在發間,房間變得頓時安靜起來。
很快就能睡,只是好像在睡前,聽到他說。
“明天帶你去個地方。”
——
翌日天大好。
但天空里還是飄著一點點細微的雪花。
很小很細,落在掌心就化水了。
薛岑做了頓盛的早餐,想著薛岑今天說要帶出去,起得也比較早。
吃過早餐之后就拉著薛岑在帽間問他哪件合適。
琳瑯滿目的帽間其實都大差不差,冬天的時候許莓總是穿一些淺的服。
他直接在柜里看了一眼,在為數不多的黑里拿了一件黑的針織連給。
“這件吧,這件合適。”
許莓不懂他的合適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換上了。
外套他挑的也是一件黑的短款羽絨服。
配上一雙過膝的靴子倒也可以。
出門后一路上他都沒說去哪,下過一夜小雨的路上都是漉漉的痕跡。
天上的太也漸漸變小,轉而布滿云彩,抬頭看去就是青灰的天空。
車開到一半,在路邊停下。
“等我一會兒。”薛岑開口說道。
說完他轉頭進了一家花店。
他的速度很快,出來的時候手里抱著兩束白洋桔梗。
包的簡約又不潦草,紙張也是白的,和他們兩個一的黑形強烈的視覺沖擊。
頓時心口一堵,酸漫上心頭,好像知道是要去哪里了。
只是為什麼會是兩束。
等他上了車,他盯著懷里的花束看了一會兒才遞給許莓。
“你抱著會兒。”
他淡淡笑著說,許莓應下,沒有說太多也沒有問什麼。
只是安靜地坐著,看著他將車開進了墓園。
下車后,踩進了一個小水洼,泛起一圈圈漣漪,大概是天公在看,天空也泛起層層烏云,青灰的天空似乎有點抑。
薛岑拿了一束手里的花束,另一束讓抱著,一只手牽著。
下車后薛岑才淡淡開口。
“其實早就應該帶你來的,只是總覺得還不到時候,我想我媽媽應該也希我能找到一個全心全意都我的人。所以帶你來的遲了些。”
他手心攥著的手,力度微微了些,許莓不知道薛岑母親的墓碑是哪一塊,就一步一個臺階地走著,耳畔傳來他清晰的聲音,和平時的他好像都不太一樣。
今天的他就好像這天上的云彩一樣,好像來陣風,吹一下就散了。
“剛才去買花的時候,我說要白的洋桔梗,他問我是不是送朋友,我搖頭,說送我媽,說我這麼孝順的真不多見了,但是我覺得我又好像不是那麼孝順,畢竟生前我都沒有買過一束花送。”
他說著,腳步忽然頓住,停在一座墓碑前,上面只刻著他母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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