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漢白玉欄桿旁的霍寧珩,在夜下實是讓人第一眼就聯想到明珠湛,無論姿容還是氣質都拔然于眾。他雖是在與端王說話,實際卻是在等自己的弟弟霍寧珘。
子總是喜歡看相貌出的男人,目不免都紛紛向他投去。尤其是恪淑長公主蕭知嘉,險些被先帝指婚給霍寧珩的,看到對方,心更是復雜。
安平長公主便低聲道:“仿佛好久沒見到霍四了。他的那,著實太可惜。”
正在這時,霍寧珘幾人也從另一頭過來了。蕭沖鄴自是走在最前,蕭慈正與霍寧珘說著什麼,陸蒔蘭則走在后面。再后頭才是一群侍從。
安平長公主便看著陸蒔蘭,突然問:“那個是誰?看著倒是眼生。”
蕭檀君便道:“姑姑,那人陸槿若,都察院監察史,可不是個簡單的。旁的人,可是極像他那般能同時得皇上、九叔……還有首輔的喜。”
安平長公主眼睛眨了眨,笑道:“檀君,話也不能這樣說,長這樣,我看了也喜歡啊。”
蕭檀君便笑了笑,不再說話。
霍寧珩也看到了跟在三個男人后的陸蒔蘭,想起今日宴上的箜篌,觀察對方形片刻,收回視線。
蕭沖鄴今晚自是留宿芙蓉園,眾人便都向皇帝請退。
蕭沖鄴都準了,等諸人都散了,他朝梁同海道:“請朕的舅舅霍寧珩留下來。”
梁同海立即照辦。
霍寧珩折返回來時,蕭沖鄴仍舊站在原地吹著夏夜涼風,他先招呼道:“舅舅。”
霍家寧字輩雖有七個兒子,但能讓蕭沖鄴在公開場合稱呼為“舅舅”,而非其職姓名的,只有霍寧珩和霍寧珘兩人。他一般都是霍寧珩為舅舅,而霍寧珘則加上個“小”字。
“皇上還有別的事?”霍寧珩因為疾的原因,被特別恩賜,進也可坐轎。他下了轎,站到蕭沖鄴面前。
“舅舅能否晚些走,再陪外甥喝兩杯?”
霍寧珩看蕭沖鄴片刻,道:“好。”
蕭沖鄴便與霍寧珩來到一間臨水雅閣,侍很快呈上了酒釀。
蕭沖鄴這次用的是酒樽,給自己與對方斟滿了,取一樽放到霍寧珩面前,道:“朕一直認為,有舅舅和小舅舅襄助,是朕的福氣。”
“豈敢,是皇上的福澤蔭庇了霍家。”霍寧珩端起酒樽道。
兩人喝了不,蕭沖鄴終于蹙眉道:“不過,舅舅自傷以來,已休養甚久。不知舅舅打算何時重返朝堂?你總不能,一直如現在這般。”
霍寧珩微笑道:“我這個樣子,就不用再朝了罷。寧珘與我,誰在都是一樣的。”
這并非蕭沖鄴想聽的回答:“可是,這樣太委屈你了,舅舅,你與小舅舅從前都出力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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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寧珘今次正好要經過伯府,自然是將陸蒔蘭載了回去。
見霍寧珘又送自己,陸蒔蘭看看對方,笑著道:“多謝首輔。”隔一會兒又道:“您對我真好。”
“我對你好麼?”霍寧珘翹了翹角道:“可能是因為你幫我哥譯書罷。”
這樣啊。陸蒔蘭便道:“我覺得首輔與霍四爺的兄弟似乎格外地深。”
“我和四哥自小一起長大。”他略微停頓,又道:“他的,也是為了救我,才會變如今這般。”
陸蒔蘭怔了怔,實在沒有想到,霍寧珩疾竟是因救霍寧珘。
霍寧珘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陸蒔蘭明白,這短短幾句,在對方心里的分量。別的人可能沒法理解這種,但是很清楚。
想到了為救自己而死的哥哥,突然涌出一種同命相憐的覺。只是,霍寧珘還能想盡辦法補償對方,或是醫治好對方,但卻沒法彌補缺憾了。
霍寧珘卻沒打算繼續說這個,他靠著馬車壁看,目深深,道:“過兩天是你的生辰吧。”都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雖然這面龐看起來實在。
陸蒔蘭詫異看看對方,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首輔還知道我的生辰。”
“嗯。”他記好,看過他們定親的庚帖,自然就記住了。又道:“那日,到我府中慶賀慶賀?”
陸蒔蘭聞言有些為難:“謝三哥前些日說他要為我慶生,已經訂好了地方。因為先答應了他,不好反悔……首輔若不介意,和我們一起?”
霍寧珘沉默片刻,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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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嬤嬤一直等著陸蒔蘭回來,看到回家,就趕讓人抬水來,服侍陸蒔蘭浴。
陸蒔蘭想著自己腰上的傷,便道:“我困得很,嬤嬤,洗一下就行,不泡澡了。”
季嬤嬤便道:“好。”幫著陸蒔蘭解開裳,解開綢帶時尤其小心。
陸蒔蘭始終側著子對著季嬤嬤,想著,嬤嬤的眼神不好使,偶爾瞄一眼未必注意得到后腰上的傷。
誰知,剛讓季嬤嬤先出去,對方便拉著不準:“快讓嬤嬤看看,你這腰是怎麼了?青了這樣多還想瞞著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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