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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陸蒔蘭才到都察院,還沒進院子,便見門房在招呼:“陸史,出事了,昨晚又出事了!”
陸蒔蘭驚訝看向對方,的直覺突然變得很靈,是不好的預,啟就問:“是又有……三法司的員被害了?”
“嗯,這次死的你也認識,刑部司務廳的郎中,前天你們才在一起頭討論過那個銀元案的曾一灝。年輕的員。”
陸蒔蘭腦子像被人敲了一,嗡嗡作響,又是一個悉的同僚死了。現在仍是四月,這一次,那兇手并沒有等到五月初九,竟又作案了。
陸蒔蘭心里像有一只手掐著似的悶,抬頭看著比鄰而峙的三法司,都察院矗立在東,接著是刑部,大理寺,樓群是蒼灰主點綴朱紅,在夏初流麗的朝霞下,肅正而威嚴。
聶云書正好從院里出來,來到邊,嘆了口氣:“史,之前的案子都還沒破,竟然……”
陸蒔蘭定定神道:“曾一灝的尸首應當還在刑部,走,咱們去看看。”
那仵作便對陸蒔蘭道:“曾一灝的死法,跟嚴嶼之和陳中盛一樣,后腦擊后,用繩索綁了掛在樹上。這個兇手的膽子很大。不僅力氣大,手時還很冷靜,幾乎都是一擊致命,且沒有留下證。”
對方又道:“曾一灝死時上揣有一封書信,容就跟……史你和嚴嶼之收到的那封一樣。”
隨即有人將那封信遞給陸蒔蘭,接過來一看,這恐嚇信容與收到的是一樣的,但筆跡卻大相徑庭,這次毫沒有模仿前兩封信。陸蒔蘭再問了些,才離開了。
回到都察院陸蒔蘭的署房里,聶書云便道:“史,從幾封書信的筆跡來看,我覺得兇手有可能不只一個,而是一伙人。”
陸蒔蘭慢慢道:“不,我倒覺得只有一個人。而且這個兇手,開始故弄玄虛,想要擾我們的視線了。”
聶書云道:“就是不知那兇手為何每次都一定要用繩子將被害者綁起來,還要特地掛到樹上。干干脆脆殺掉不好嗎?更省時省力,些被人發現的危險。”
陸蒔蘭思索頃,道:“這個行為,說明兇手心靈扭曲,心中有很深的怨恨借此發泄。有可能,是他之前狠吃過被捆綁的苦楚,正好是這些司法員施加給他的。”
想了想又道:“死的三個人在公務上幾乎沒有辦理過同案,家世、外型、格諸多方面也無太多相似之。
“唯一的共通點,就是他們都是三法司的人。那兇手如此痛恨司法員,又這樣兇殘,有可能是曾犯過事有前科的,被抓捕之后,了司法員磋磨記恨著,現在放出獄來便開始報復。”
聶書云道:“不錯。”
“我想……這三個人中,應該至有一個是曾經傷害過這兇手的正主,其他二人,應當是純屬泄憤。目前也沒有別的線索,我們只有繼續逐一排查,經他們之手過獄,后來又釋放的人。”
“是。”聶書云領了命道:“我先替史梳理一遍名單。”
“好,辛苦了。”陸蒔蘭謝過對方,這副手頗為能干,讓時常能省些心。
兩人正在說話,門外突然傳來輕響,是踢到廊下花盆的聲音,陸蒔蘭第一反應是有人聽,問:“誰在外面?”
第22章
便見一個中年男子來到門前,道:“抱歉,陸史,方才是小的不小心到花盆。”
對方貌不起眼,材壯實,皮偏黑,背微駝,陸蒔蘭和聶書云都認識對方,這個人也是刑部的,是昨天剛死的曾一灝管理的書吏,剛巧也姓曾。
這個人又道:“陸史先前過來刑部查問況時,小的有事沒在部里,現在是特地過來看看,大人您可有別的吩咐。”
陸蒔蘭聞言,現寫了一張單子遞給對方,道:“請你照著為我清理這些案卷。”
“是。”那曾姓書吏拿著陸蒔蘭寫的東西走了。
看著對方的背影,陸蒔蘭突然道:“書云,其實,按照這兇犯容易得逞的程度,除了他可能會武藝之外,也有可能是嚴嶼之他們三個都認得的人,因為沒有防備,故而輕易地著了道。”
聶書云一愣,猛地轉頭看向剛才離開的中年人,道:“史的意思是說……那個兇手有可能混進了咱們三法司里,與咱們共事著?”
陸蒔蘭頷首:“不錯。”比方說方才的胥吏、獄典和勤務人員等,若是兇手有心,依靠一定錢財或人脈,獲取這些份并非不難。
想到那個連殺三人的兇手,有可能就以同僚的份藏在三法司里,此刻正像條毒蛇般從暗的角落窺探著下一個殺人目標,陸蒔蘭便不由頭發發麻,一冷氣在背后躥。
聶書云亦是皺著眉,深以為然,他突然道:“不過,史,我有個疑,說出來你別介意。為何……唯有你收到了那恐嚇信,至今安然無事?”
“我也在疑這一點。”陸蒔蘭沉默片刻,又道:“或許,我也該從自己邊手查查。”
聶書云正是這個意思,便頷首道:“史,那我先去查查方才過來的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