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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骨》 第99章 東宮求救

再不是孤一人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薛清茵怔了下。

便好似有什麽撞了下的鼻子。一又酸又悶的覺直衝額竇。

跟著幾乎是想也不想,便下意識地,在宣王起的時候,一下撲上去抱住了宣王的腰。

低聲道:“嗯,殿下再不是一個人了。”

後麵這句話,那就是故意說給太子聽的了。

太子先前說話那麽不中聽,氣一氣他有什麽問題嗎?

薛清茵覺得沒問題。

宣王就立在那裏任由抱了會兒,他看著靈位的方向,目深邃而幽暗,像是要越過那薄薄的木頭製的靈位,看到過去數年前的先皇後。

他眼中的冷漠漸漸斂去。

最終他抬手輕了下薛清茵的發

太子盯著他們的影,倒沒有再發狂。

隻是目變得更加沉了。

“收起來吧。”宣王道。

此時薛清茵也行完了禮,將手中的香線了上去。

轉頭問:“姨母喜歡吃些什麽?該帶些吃食來的。”

宣王早有準備。

他輕輕擊掌,隨即便有隨行的宮人款款走上前來,取出幾個紙團,也不知裏頭裝的是什麽,就這樣供奉在了靈前。

隨後宣王便牽住薛清茵的手,帶著走了出去。

太子再沒有說什麽刻薄的話,隻是目送著他們的影遠去後,他才厭憎地皺起眉,道:“扔出去。”

宮人訥訥道:“可……那是宣王殿下供奉給先皇後的。”

太子麵寒:“還要孤再說一遍嗎?”

宮人不敢再爭辯,忙將東西收起來,悄悄出門去尋個地方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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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冷笑一聲,與邊年長的宮譏諷道:“宣王真當母後喜?不過是為了時時提醒他要記得當年的誼罷了。”

這廂沒走出去多遠,薛清茵便打了個激靈。

有人在後頭跟著他們。

期期艾艾,小心翼翼。

連忙輕拽了下宣王的袖口。

反被宣王捉住了手。

哎呀,不是挑逗的意思!

薛清茵瞪著他,低聲道:“有人跟著我們……”

“不必理會。我到東宮來,總會遇上此人。有一回便命人拿下了。一問原來是個癡兒。”宣王頭也不回地道。

隻是宣王話音剛落下,那人便突地加快了步子,朝他們跑來,然後被宣王後的侍一把按倒在了地上。

正倒在薛清茵的腳邊。

薛清茵嚇了一跳,回轉去,隻見那是個年紀不過十二三的小宮娥。

裳髒兮兮的,但臉卻幹淨得很。手裏抓著一團東西,拚命地往薛清茵麵前遞。

一旁的侍見狀,皺起眉,握指拳,似是要打斷的手。

薛清茵喝住了他:“等等。”

薛清茵掃了一眼小宮娥手中的東西,皺眉道:“像是剛才殿下供奉給先皇後的東西,這是被扔出來撿到了?”

薛清茵心底有些不快。

哪有人前腳剛走,後腳便將人東西扔了的?

聽太子剛才還口口聲聲說什麽,宣王在先皇後麵前對天發了誓。其中含義大抵就是,宣王沒準兒還答應過先皇後要照顧太子……

太子想要宣王履行諾言,那他也得像個人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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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個小傻瓜,撿了東西便地來追咱們了。”薛清茵從小宮娥手裏接過那個紙包。

還順手了下小姑娘的腦袋。

小宮娥瞪大眼,順勢蹭了蹭薛清茵的掌心,然後便突然趴伏下來,四肢著地,學著狗狗的模樣汪汪了兩聲。

薛清茵看得目瞪口呆。

然後的臉一變,不快地道:“誰這樣教的?”

教人家學狗,那不是侮辱人嗎?

宣王看向一旁的侍,冷聲道:“在問你的話,沒聽見嗎?”

侍一激靈,連聲道:“奴婢不知道啊!這、這小宮本就是個傻的,誰知道上哪裏學來的?”

薛清茵皺著眉,本想打賞,但這樣一個小姑娘,毫無自保之力。打賞反而害了

一時也想不到什麽好法子,能讓這個小姑娘在宮廷裏活得好一些。

便轉頭看向了宣王。

宣王應當有法子吧?

宣王掃過那小宮娥,淡淡道:“送回當值的地方去吧。”

侍鬆了口氣,連聲應是。

宣王牽著薛清茵繼續往外行去,一直到走出了東宮的地界,才聽見他道:“不是傻子。”

薛清茵很快反應過來:“因為的臉太幹淨了?”

“不,因為會審時度勢。”

“啊?”

“往日遇上從未撿過什麽東西來給我,更沒有在我跟前扮過狗。”宣王稍作停頓,無比平靜地陳述著一個事實,“因為知曉我可怕。”

“今日有了你,才會做出這些事。”宣王道。

薛清茵不由抬手自己的臉:“我看上去很好說話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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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沉默片刻,道:“看上去很的樣子。”

薛清茵瞪大眼,猛地轉頭看著他。

心道怎麽會有人可以麵無表地說話?

薛清茵撥了下手中的紙包,問:“裏頭裝的是什麽?”

“脂果。據先皇後所說,昔日外祖家的高牆外,倚牆長了兩棵朹樹,上頭結出來的便是脂果。常與我的生母吃樹上結出來的果子。”

薛清茵卻低頭道:“不是果子……喏。”

攤著掌心給宣王看。

宣王低頭看去。

那紙包裏的脂果已經被換掉了,轉而裹在其中的是一個球形香囊,上麵還黏了張皺的紙條。

紙條上書“請將此予城東林家,必有重謝”。

“誰人傳信需要這樣遮遮掩掩?”薛清茵一下警覺起來,“不會是故意挖坑等我們去跳吧?”

宣王覺得有些可,他不地抬起手來,挲了下薛清茵的麵頰。

薛清茵一愣。

“頭發垂下來了。”宣王道。

“哦。”薛清茵連忙也抬手去撈碎發。但撈了半天沒撈到。

宣王抿了下角,更覺得

他隻好裝模作樣地屈指勾了勾空氣,道:“好了,已經別到耳後去了。”

薛清茵點了點頭,這才不再管落到臉上的“碎發”。

宣王手拿起那個球形香囊:“打開便知曉這東西有什麽玄機了。”

“萬一裏麵裝著毒藥呢?”薛清茵這會兒滿腦子都是自己曾經看過的宮鬥文橋段。

宣王道:“不會。這上麵數鏤空作引香之用,盛不下什麽東西。若塞一枚蠟丸,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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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是這樣說。

他屈指拆開香囊的時候,還是抬手一擋,薛清茵往後躲了躲。

隻聽一聲輕響,香囊的機括彈開,出裏頭的形狀來。

薛清茵探頭一瞧,和在博館裏瞧見過的葡萄花鳥紋銀香囊很是相似!

也正如宣王所說,在本該盛香料的地方,被塞了一枚蠟丸。

宣王利索地碎蠟丸,出裏頭一張更細小的紙條。

可把薛清茵給好奇壞了,連忙近了去看。

整個人都快黏宣王的胳膊上去了。

卻見細小的紙條上,用蠅頭小楷先寫:救我。

而後又被筆墨劃去。

便沒了下文。

看得薛清茵很不舒服。

抓心撓肺的。

再聯想到今日那小宮娥學狗的可憐模樣,心裏便更覺得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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