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興說完這番話,刀鋒和就可以回巖門了。
建興警方的態度,幾乎已經是明明白白的。
哪怕曾克己親自給建興市局打了電話,建興市局也只是給曾廳長一個面子,就沒打算自我糾錯。
你看,廳長,我們不是請了刀鋒過來幫忙嗎?
他也一樣抓不到“真兇”嘛!
這就證明,這個案子沒錯,朱建國秦民就是真兇。只是因為犯罪分子很頑固,自始至終都不肯老實認罪,所以這個案子看上去才會有疑點。
既然案子沒辦錯,那你讓我們怎麼糾正?
至于刀鋒說要去“告狀”!
上哪告上哪告去!
實話說,建興市局是真不在乎。
就算這真是個錯案,他們也不怕。
為什麼這麼說?
就賭誰也抓不到真兇!
這個案子,張興他們當時就懷疑過是流竄作案。
尤其是朱建國和秦民堅持不肯認罪的時候。
只要干過刑警的人都知道,最讓人頭疼的就是流竄作案,完全沒有任何蛛馬跡可循,所有現階段的刑偵手段,都使不上勁。
如果,不是朱建國和秦民湊巧搭載過被害人一程,又或者不是湊巧在收費站搭載的,被人記下了車牌號碼和車輛型號,那這個案子,大概率會為懸案。
在目前這樣的況下,假設省里堅持要重審這個案子,充其量到最后也就是因為證據不足,宣判朱建國和秦民無罪。
但誰都不敢肯定說,他們就不是兇手。
當初負責偵辦這個案子的建興市公安局刑偵支隊,是不需要承擔什麼責任的。
證據不足不等于確定無罪,只是疑罪從無。
這也是建興市局,是來文斌,張興這幫人,底氣十足的主要原因。
刀鋒同志,你不是很牛嗎?
那就請你幫我們把真兇找出來吧!
什麼,你也找不到真兇?
那你就給我閉,別!
挑錯誰不會?
有本事抓到真兇,那才是真牛。
現在刀鋒也沒辦法跟他打這種皮司,但他也沒有直接打道回府。
他還是打算去見一下康招財。
“刀政委要見康招財啊?可以可以,這家伙,現在東街那邊開一家照相館,生意還火。這樣吧,我帶你們兩位過去見他。”
“還別說,這混蛋會生活,前年剛出獄,就找了個漂亮老婆,家里還藏著好茶。”
張興笑哈哈的站起來,看上去,和康招財還。
很快,刀鋒和就坐著張興親自駕駛的警車,來到了建興市東興街,算是比較繁華的地段,旁邊就是一個公園,風景非常不錯。
把照相館開在這里,可見康招財確實是個會做生意的。
刀鋒他們趕到的時候,康招財正忙乎著給一位漂亮的年輕孩子拍藝照呢。
此人一件白t恤,外邊罩著一件黃馬甲,長發披肩,t恤馬甲和頭發一樣都油乎乎的,也不知多久沒洗過了。
圓臉,個子也不太高,年紀也四十出頭了,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能招孩子喜歡的家伙。
偏偏那個漂亮的年輕孩子就很聽他的話,讓擺什麼姿勢就擺什麼姿勢,穿得還賊,賊暴。
滿臉詫異地問道:“他就是康招財?”
“對!”
張興肯定地點頭。
“就這樣的,能招人喜歡?”
特麼你好歹也洗個澡啊!
這味兒!
張興嘿嘿一笑:“人家這是藝范兒……現在很多年輕的,就吃這一套。大家都玩文藝范了!”
對這一點,刀鋒倒是比較認同。
文藝范這個東西,現階段確實非常流行。
一個啥都沒有的“詩人”,睡孩子比流氓還狠!
要是擱在二十年后,說人是詩人,那就是在罵人了。
“再說了,人家子甜,會哄人。你以為跟我們干刑警的一樣,只會邦邦的直來直去?”
刀鋒差點笑出聲來。
張支,前方破路,嚴開車!
“老康!”
張興了一聲,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康招財子頓時就是一哆嗦,原本“韌”的子,以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僵起來。
看來,張支不僅僅是朱建國秦民的“噩夢”,極有可能也是康招財的“噩夢”。
不過康招財到底是個機靈的,很快便解除了“僵化模式”,飛快轉過來,滿臉堆笑,一雙小眼睛完全瞇起來,努力讓張支到自己發自心的“歡迎”之意。
“喲,張局,什麼風兒把您給吹來了……”
得,這位果真會講話,直接就給張興“提拔”為局長了。
然后一路小跑的迎上前來,人還沒到,那味兒就撲鼻而來。
直接就把人家漂亮晾在那兒了。
“這老東西,就是子會哄人……”
張興笑罵道。
其實他的年紀未必就比康招財小,卻不妨礙他以一種極其高高在上的良好心態,罵人家康招財是“老東西”。
“老康,我也不跟你廢話。這兩位,是從巖門過來的警察,都是領導。這是政委,這是刀鋒刀政委。他們有點事要找你,你把生意耽擱一下,先配合我們辦案子。”
張興隨即昂著腦袋,居高臨下地吩咐起來。
語氣極其的天經地義,理所當然,似乎他說出來的話就是“圣旨”,康招財必須無條件服從,否則就是大逆不道。
康招財臉上就出為難之。
他這藝照剛拍了一半呢。開過照相館的都知道,拍藝照是最賺錢的,僅次于拍婚紗照的盈利率。
“怎麼,不樂意啊?”
張興頓時臉一沉,瞪起了眼珠子。
康招財頓時嚇得渾一抖,忙不迭地點頭哈腰,一疊聲地說道:“樂意樂意,哪能不樂意呢,您張局說的話,我敢不聽?”
信不信分分鐘找個理由收拾你。
當下康招財告了聲罪,一路小跑回去,給年輕漂亮的孩子連聲道歉,解釋了好一陣,那個孩子才終于不不愿地點了點頭,自顧自去帽間換服去了。
“張局,兩位領導,這邊請這邊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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