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玉子良就拿了幾片平平無奇的葉子過來,遞給我們三個。
“把這片葉子含在里能讓你們不被瘴氣所傷,待會兒你們跟在我后,千萬別出聲,只跟著我走就行了。”
我和蘇清淵沒有二話,接過葉子就塞到了里。
江樓的疑心有點重,他拿著那片樹葉翻來覆去仔細看了幾眼,奇怪道:“這葉子看著也沒什麼特別的,真的能解瘴氣的毒?”
“玉小哥,你該不會是隨手摘的葉子來糊弄我的吧?”
我怕玉子良應付不過來容易餡,故意不耐煩道:“你這人疑心病怎麼這麼重?”
“人家玉小哥可是地地道道的石人村人,他能安全出這片瘴氣林,肯定有他的手段。”
“你要是信不過人家那就留在這別去唄!”
“不過是你自己單方面反悔,剛才收的東西可不退的!”
江樓擰著眉,糾結了一下,還是把葉子塞進了里。
葉子剛一,江樓整張臉都擰了起來。
他翻著白眼珠,差點就yue了,回頭難以置信的看著我和蘇清淵:“這什麼葉子這麼苦?”
“你們怎麼一點事沒有?”
“苦嗎?”我故作不解的問蘇清淵。
蘇清淵搖頭,很淡定道:“不苦。”
“對啊,我的也不苦。”我說著,看了江樓一眼,“是不是你含的方式不對?”
旁邊的玉子良順勢解釋道:“這是苦合樹的葉子,含在里能清神解毒,不過千萬不能咬破,因為里面的奇苦無比,比黃連還苦。”
“草!你不早說!”玉子良臉又綠了,大著舌頭在邊上吐苦水。
我站在邊上看好戲,還不忘說風涼話。
“是你自己不仔細聽,人家玉小哥明明說是含在里,誰讓你咬了?”
“不過良藥苦口,吃點苦對你也沒什麼害,你忍忍就過去了。”
江樓這會兒已經沒工夫跟我拌了,苦得眼睛都睜不開,口水滴滴答答的往外淌,看著十二分的狼狽。
“水,給我水!”
我從包里拿了一瓶水遞給他,趁著他漱口的功夫,暗暗給玉子良使了個眼。
玉子良會意,帶著我和蘇清淵慢慢的往后退了兩步。
這兩步的距離雖然不遠,可正好進了毒瘴的范圍。
不過眨眼的功夫,眼前就升起了一團白霧,把我們和江樓隔開。
江樓反應過來,在外面喊我們的名字:“白湘!玉小哥!你們人呢?”
“喂!別丟下我啊!”
“我錢都付了,你們不講武德!”
我能很清楚的聽到他在氣急敗壞的罵人,但卻看不到他的影,同樣的,他在外面也看不見我們。
這層霧氣就像是一道無形的屏障把我們和江樓分別隔在了兩個世界。
這就是萬坨山最神奇的地方。
這里的毒瘴很是厲害,一般的飛禽走都很難從林間穿過,但同時這里的靈氣也最為濃郁。
兩種至純的氣息織在一起,形了兩個完全分離的空間。
這個空間一半真實,一半是虛幻,普通人類進其中,很容易迷失在這似真似假的幻境中。
哪怕你的意志力再堅定,意識足夠的清晰,周圍的環境和氣息也會潛移默化的影響你的判斷。
除非,有一個像阿零這樣無知無的僵尸在前面帶路,否則本穿不過這層層的迷路,找到傳說中神的石人村。
我進霧瘴之后,很明顯覺到這里到還充斥著一氣。
估計是長年以來很多無知的冒險者被困死在里面之后,魂魄一直在里面游離得不到解。
這里面安靜得可怕,幾乎落針可聞。
我們一行人走在其間,彼此都能聽到呼吸聲。
蘇清淵一直在前面牽著我的手,我跟在他后很有安全,不需要考慮其他,只要跟著他的步伐就行。
可他走到一半,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停住了腳步。
我疑的看著他,用眼神問詢:怎麼了?
蘇清淵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指了指前面。
前面不是玉子良嗎?
我不解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本該在前面給我們帶路的玉子良不知怎麼的,竟然變了一個石頭人。
他四肢僵,后背直,走路的姿勢一高一低,說不出的詭異。
或許是沒聽到我們跟上去的腳步聲,那石頭人突然頓住腳,回頭看向我們這邊。
蘇清淵趕拉著我躲到了旁邊一棵樹的后面。
石頭人沒看見我們,只能折回來尋找。
我們藏的位置其實并不蔽,但不知道為什麼,那石頭人仿佛看不見我們一般,在附近轉了一圈就走了。
我本能的松了口氣,想問蘇清淵是什麼時候發現玉子良不對勁的。
可我一抬頭,卻對上一個石人的臉。
他的五和量都和蘇清淵一模一樣,只是因為石化,整張臉顯得有些僵怪異。
我心頭一震,趕松開他的手往后退了幾步。
他似乎不能理解我突然間態度的轉變,手想來抓我。
我趕往后躲,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保持幾分冷靜。
就在這時,我后背突然撞到了一個僵的。
我心臟頓時“突突”直跳,有種很不好的預。
緩緩轉過頭一看,那個和玉子良長得一模一樣的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我的后。
幻覺!
肯定都是幻覺!
我掐著掌心,一遍一遍的給自己心理暗示。
可眼前的石人越來越多,他們有的是從大樹后面冒出來,有的是從地底下爬出來……
一開始是我認識的人,林業深,蠻子,古小桃,嚴子喬……
然后又是一些完全陌生的面孔。
他們由遠至近,慢慢的圍一個圈,把我困在中間。
那一張張石化的臉在無聲中猙獰的對著我咆哮,雖然聽不到聲音,但卻對我的心造了很大的沖擊。
我的腦子一時間有些混,覺原本清晰的記憶也在一點一點的模糊。
太仿佛要炸裂一般的疼痛,我強忍著沒有喊出聲音,因為在這片林子里聚集了太多亡魂鬼祟,它們怨氣很重,日夜游其中,至死都逃不出這個地方。
所以一旦活人的氣息暴,很容易就會變被攻擊的目標。
就在我的緒稍微平復下來的時候,我的腳踝突然一疼,好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腳。
我低頭一看,就見一個小石頭人慢慢的從泥里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