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看殿下了。”百里飛燕想了想說道。
“怎麼說?”
“如果殿下對我的心始終如一,我也堅信你是個值得托付終的人。那不管何時何地,我都會陪在殿下邊,與你共同進退。”
百里飛燕注視著夏侯洙,目灼灼,無比誠摯地說道。
夏侯洙的心跳驀地了兩拍。
有那麼一刻,他居然有些心虛。
他相信百里飛燕的話,也確信能做到。
正因為百里飛燕是這樣至至的人,父皇才讓他故意接近百里飛燕。
因為只要得到了這個人的心,那就會對你死心塌地。
先前的事也一再驗證著這一點。
為了他,可以豁出命。
可若是有一天,知道了他對不是真心,那會如何?
夏侯洙有點不敢去想這個假設。
他習慣了百里飛燕在任何時候都堅定支持他、站在他這邊。
他想象不到有一日會在他對立面、對他仇恨骨的樣子。
不,不會有這一天的。
即便那一天真的會到來,那也是百里飛燕的死期。
他用不著畏懼這些,這個人本就是一顆棋子,會被他騙到死……
想到這兒,夏侯洙再不遲疑。
抱住了百里飛燕。
“飛燕,我永遠不會辜負你,不會讓你后悔上我的。”
“嗯,我相信殿下。”
百里飛燕地說著,眸子里卻沒有半分。
空茫茫的,盡是冷漠和死寂。
夏侯洙從百里飛燕那里回來后,便對夕胭吩咐道:“從今天開始,你就不用在我邊盯著了。”
“五皇子,這是什麼意思?”夕胭不解。
夏侯洙回,眼神就像帶著小勾子一般,將夕胭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你太了,待在我邊飛燕會多想的。”
夕胭心突了突。
“是百里飛燕的意思?就這麼不放心我的存在?對殿下也太沒有信心了吧。”
“人都這樣,沒幾個不吃醋的。”夏侯洙嘆著說。
“我必須要負責殿下的安危,還需要隨時傳達天通的意思。”夕胭不同意離開夏侯洙的邊。
“你到外間伺候,有事時自可以來見我,其余時候就別臉了。”
夏侯洙仍然堅持。
“……那就依五皇子的意思。”
夕胭不甘地應下了。
心里卻鄙視起了百里飛燕。
堂堂一個將軍,居然這麼提防著個丫鬟,也好意思?
更可笑的是,這般小心謹慎,卻不知道的五皇子早就跟周嫣私通了這麼些年,一直將蒙在鼓里。
這該防的人不防,不該防的人瞎懷疑。
白癡!
梅梅自從知道百里飛燕住進周府后,心很是忐忑。
也不知道百里飛燕會不會將卓的事告訴給五皇子,這些天都沒靜,按理說應該什麼都沒有說。
可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卓大人總不可能一直藏在鎮北將軍府。
這日,梅梅尋了個機會,煮了一碗解暑湯,給百里飛燕送了過來。
而百里飛燕也算到有話要說,便將其他人都給支開了。
屋,梅梅向百里飛燕磕頭道謝。
“謝謝飛燕將軍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梅梅激不盡。”
“起來吧,這里說話總不是很方便,你需小心些。”百里飛燕將人給扶了起來。
“將軍,他還好嗎?”
“你放心,他沒事了,我二哥三哥會照顧好他。”
梅梅自是激萬分。
“梅梅不只要謝將軍出手相救,還得謝謝將軍代為瞞。”
百里飛燕著這小丫頭,掂量著說辭。
“你如果真想謝我,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幫忙。”
梅梅有些驚喜。
本以為以飛燕將軍的能耐,自己有心要報答的恩,也沒法為做些什麼。
現在聽說飛燕將軍還有事要幫忙,驟然答應了下來。
“你就不先聽聽看我要你做什麼?”
“將軍對梅梅有大恩,無論要梅梅做什麼,梅梅都會竭盡全力去做。”
“好!我很欣賞你,你是個有有義的姑娘。”
百里飛燕來到后,右手按在的肩膀上,腦袋湊近,在耳旁輕聲吩咐道:“我發現最近周府出現了一批陌生面孔,還活躍在五皇子的周圍。我不放心這些人,怕他們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五皇子。”
梅梅張了張,似乎是想說點什麼,但最終又按捺住了。
百里飛燕注意到了。
也清楚這小丫頭心里面是怎麼想的。
無非就是這些陌生面孔,之所以會出現在周府,那都是五皇子自己點的頭,也默許了他們存在。甚至他和這些人,還存在著某種聯系。
只是這些話,不該由來說。
一個丫鬟,也不懂主子的事,不敢猜測,更不敢說。
“我需要你做的事很簡單,接下來你應該會被調去五皇子邊伺候。你不需要刻意去做什麼,也別多說什麼。你只需要將你看到的、聽到的默默記下,然后來告訴我。”
梅梅詫異地看向。
“將軍,這樣做殿下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百里飛燕笑著問:“那你是怎麼想的?”
“奴婢、奴婢不敢多想。”
這其實是一種變相的監視,梅梅當然聽得出來。
“呵呵!你不用擔心,我讓你去不是監視殿下,而是監視出現在他邊、可能會對他別有用心的人。”
這話讓梅梅心安不。
“殿下邊新出現的那個丫鬟我不喜歡,我會建議殿下把你調過去。”
“將軍主提?”
這讓梅梅有些不明白。
如果飛燕將軍真想要在殿下邊安個眼線,那在明面上最好與劃清界限,怎麼還主介紹過去呢?
想來將軍心坦,自然不懼別人的懷疑和揣測。
“上次你清晨回府,真的沒人注意到你?”百里飛燕又問。
梅梅仔細回想了一番,搖搖頭:“奴婢平日在府里沒什麼存在,也不引人注目,是以沒人會注意到奴婢。”
那可說不好。
那日早晨梅梅可能沒有引起夕胭等人的注意,在將安排到夏侯洙邊后,可就不一定了。
“那好,你準備準備,我找著機會就跟殿下說。”
這個機會來得很快。
夏侯洙為了顯示對百里飛燕的看重和在意,回去后就將夕胭給打發了。
“欸,殿下,你邊那丫頭呢?”
百里飛燕來找夏侯洙,沒在他院子看到夕胭,便打趣著問。
夏侯洙嗔怪又寵溺地覷了一眼。
“我的飛燕將軍對那丫頭如此在意,都吃起了飛醋,我哪里還敢再留著?將人打發到前院,無事就不用在我眼前晃悠了,飛燕這下子可是放心了?”
“殿下這樣做,不是告訴所有人我是個小心眼的麼,這讓府里人怎麼看我啊。”
百里飛燕故作著惱。
“哈哈哈!我的飛燕就是個醋壇子,本皇子可是心悅得,我看誰敢有意見!”
“不行不行!我可不希因為這個事,就毀了本將軍的形象。我還就偏要讓個丫鬟伺候殿下,讓府里人都知道我對殿下還是很放心的,正好也考驗考驗殿下的定力。”
“……”夏侯洙無奈,“你啊,這套說辭也就騙騙我。”
就在這時候,梅梅端著茶水走進來。
“欸,這不是……梅梅嗎?”
百里飛燕指著梅梅說。
“飛燕,你認識這丫頭?”
“當然認識了,中午還給我送了解暑湯呢。殿下,梅梅可崇拜我了。我決定就由來伺候你,正好也幫我盯著你!看看我不在的時候,殿下是不是又跟哪個小丫頭看對眼了。”
“好啊飛燕!說你是醋壇子你還不承認,這會兒當著丫頭的面故意編排我,看我不饒你——”
夏侯洙威脅地了爪子。
“哈哈哈哈!”百里飛燕見狀不妙,果斷就跑。
夏侯洙在后面追,一時間氣氛倒也頗為歡快。
就這麼的,梅梅留在了夏侯洙邊伺候。
“飛燕,我真的不需要丫鬟伺候,我看你還是給我安排個小廝吧。”
百里飛燕斜了他一眼。
“殿下,你現在裝什麼正人君子呢,之前將夕胭那丫頭留在邊時干嘛去了?”
“……”夏侯洙無語,“都說了沒什麼啊,夕胭那丫頭機靈有分寸,待人接又很有一套。”
“哦~機靈有分寸,還會待人接啊。這做什麼丫鬟啊,直接做你側妃多好。”百里飛燕開始了怪氣。
夏侯洙看這小樣,氣不過了一下的臉。
“還說你不是醋壇子呢,喜歡上了你,我還需要什麼側妃?能和你在一起,便是我今生最大的福分。”
百里飛燕哼了哼,看似不買賬,實際上夏侯洙知道這一套很用。
臨走前,百里飛燕還特地來到梅梅跟前囑咐。
“梅梅,殿下的飲食起居接下來可就給你了。你可得把殿下看好了,他要是不好好吃飯不好好睡覺、抑或是多看了哪個俏麗的小丫鬟兩眼,你可得都給我記下來。”
梅梅有點好笑又有點不知所措地看向了夏侯洙。
后者無奈,重重嘆了口氣。
按按手,讓答應了便是。
“是,奴婢謹遵將軍吩咐。”
百里飛燕總算是滿意了。
等到百里飛燕離開后,夏侯洙才收斂了笑容。
轉過頭再看向梅梅時,眼里已經冷了不。
“梅梅,飛燕究竟是如何跟你說的?”
對于夏侯洙的突然變臉,梅梅雖然有些張,卻也并不到意外。
應該說,這一切都在飛燕將軍設想之中。
還記得百里飛燕是這樣說的——
“殿下若是問起,你就告訴他最近府里子滋補圣品消耗了很多,引起了我的懷疑。”
梅梅低著頭,恭敬應答。
“殿下,中午我去給飛燕將軍送解暑湯的時候,突然問及府里那些個燕窩和雪蓮子庫存況。奴婢表示不知,飛燕將軍又問我,在離開的大半年中,府里是不是住進了貴人。”
詢問這些做什麼?
夏侯洙心想著。
遂想起周嫣被接回來后,庫存的那些補品可都進了的肚子。
周府過去除了周嫣一位眷,就再無旁人。
周嫣嫁了晉王府,而夏侯洙素來是不吃那些東西的。
那麼周府庫存的這些東西,又耗費在了哪里?
夏侯洙不生出了一冷汗。
他事先考慮好了一切,也安排著所有的事,卻沒想到在這里出現了破綻。
而前兩日看似對他的事不聞不問的百里飛燕,卻是留意到了這些個事。
也怪不得今天一反常態,一大早就跑來找他。
還對夕胭各種警惕,對他邊出現的漂亮丫鬟反應這般大。
要知道以前的百里飛燕,可是從不在意這種事的。對自己極有自信,對他還有他們之間的也很放心。
夏侯洙都不知道是喜還是憂了。
喜的是,這個人心里果然慘了他。
憂的是百里飛燕跟過去比起來到底是變了,變得多疑,也更難防范了。
想來是大半年前他跟嫣兒的事,引起了的警覺。
那事過去了,百里飛燕對他的信任到底不如從前。
“你是怎麼回答的?”
“奴婢當然說沒有,事實上這大半年周府也的確沒什麼貴人。”
“后來百里飛燕可還有說些什麼?”夏侯洙又問。
“這……”梅梅犯難。
“嗯?”夏侯洙一聲詰問,梅梅再不敢磨蹭。
“飛燕將軍說,不相信殿下真的會背著和別的子在一起。但這府的確有主人生活過的痕跡。殿下也許在金屋藏,而這件事府里大多人都是不知道的。”
金屋藏四個字,讓夏侯洙臉上的瞬間消失殆盡。
他想到了周嫣。
他的嫣兒,不會被發現了吧?
要是連這個容地都沒有了,他的嫣兒該怎麼辦?
該死的百里飛燕,就不該答應讓住進來!
這個人機敏得跟個鬼一樣,什麼都瞞不了。再這樣下去,很快就會知道嫣兒住的院子,將他們那點事都搞得清清楚楚。
“安排我來伺候殿下,就是想搞清楚殿下邊是不是存在這樣一個人。而的懷疑對象,就是夕胭。”
梅梅說完,就靜靜跪在那里,等著夏侯洙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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