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妤回頭。
追出來的人是靳蹇新娶的老婆殷蔚蔚,殷蔚蔚六十幾歲的年紀,但保養得很好,看起來也就五十出頭,宋妤不理解,為什麽會願意嫁給比大這麽多的靳蹇。
靳蹇這個老頭從年輕時就有很強烈的大男子主義,認為人就是男人的附屬品,到老也沒有扭轉這個念頭。
殷蔚蔚嫁給他,並非是兩人老來作伴,說直白一點,就是來伺候靳蹇的。明明有兒有,晚年不愁吃喝,也不知道為什麽非要來這個罪。WwW.
“宋小姐,抱歉,老靳他就是這個脾氣,你別往心裏去。”
宋妤搖搖頭:“隻要他不我的孩子,我什麽都無所謂。”
“老靳也不是想要傷害孩子,主要是最近家裏人越來越,也越來越冷清,老靳他心裏難,知道孩子是靳家的脈,他其實很高興,那畢竟是他的第一個曾孫。”
宋妤當然不會相信靳蹇能對隻見過一次的有什麽,他左右不過是想把搶回來充數,讓外麵的人都看看,靳家子嗣綿延,人丁興旺著呢。
“宋小姐,他年紀也大了,希你能理解理解。”
“殷,你也有孩子,我相信你能理解一個母親的心裏,我和孩子在國外生活多年,剛回國適應環境,如果讓孩子知道兒園外麵有人一直在監視他,你說他會不會害怕?我隻是單純地不想孩子平靜的生活被打破。”
“理解理解,這一點老靳做的的確不對,我會勸他的。”
“謝謝殷能理解,說實話,孩子現在甚至還不知道靳仲廷是他的親生父親,你讓他怎麽接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太爺爺?就算爺爺想認親,那也不能用這樣的方式,得循序漸進,考慮孩子的對不對?”
殷蔚蔚一聽宋妤並非一子打死,願意讓孩子認親,頓時喜上心頭。
“對對對,慢慢來,慢慢來才是對的,孩子還小,不能那麽快理解大人之間的恩怨,就是應該慢慢來。”殷蔚蔚上前,一把握住宋妤的手,親昵地拍了拍,“你先回去,我再勸勸老靳,等有時間,我去看看你和孩子。”
“好。”
宋妤走出客廳,但卻沒有立刻離開靳家,悄悄地繞到了後花園。
小慈在後花園裏等著。
“!”
“小慈!”
兩人擁抱了一下,這麽多年,們一直沒有見麵,都是手機聯係,好不容易見麵,彼此都難掩激。
“,我帶你去看一下酒窖的位置。”激過後,小慈也沒有忘正事。
“好。”
靳天佑的酒窖就在後花園的東邊,已經十來年了,中間翻新過一次,據說裏麵酒佳釀,數不勝數。
以前靳天佑還會呼朋引伴朋友進酒窖一起喝酒,但這些年他的權勢被靳仲廷架空,人沒勢了,邊的朋友也越來越,這酒窖也漸漸閑置了。
“,昨天你讓我盯一下二爺有沒有拿食進去,我晚上特地留意了一下,大概是十點多的時候,真的看見二爺拎著一個袋子進去。”
“袋子裏裝的是吃的嗎?”
“隔得太遠,我不確定是不是吃的,但肯定不是酒,因為那袋子看著趴趴的。”
宋妤點點頭,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了,這酒窖一定有貓膩。
“謝謝你小慈。”宋妤從自己的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這是給你的,碼是你的生日。”
“不用了,你之前給的夠多了,而且你知道的,我願意為你辦事,並不完全是因為錢。”
小慈願意幫宋妤辦事,錢隻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更多的是和宋妤之前的誼。
“拿著吧,你不是想給你父母在老家買套房子養老嗎?這些錢足夠了。等徐靜禾找到了,你也不用繼續留在這裏,可以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可是這也太多了,我也沒做什麽,不值得你給我這麽多錢。”
“拿著,我說值就值。”宋妤很堅決。
“謝謝。”
“不客氣,後麵還要辛苦你再幫我盯一盯,有什麽況,隨時給我匯報。”
“好。”
*
宋妤回到家,靳仲廷正在陪孩子們玩遊戲,宋妤和他們一起玩了一會兒,然後拉著靳仲廷一起去了書房。
靳仲廷已經知道去過靳家的事了。
“爺爺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隻要我不在乎他,他就為難不了我。”
這話就說明靳蹇還是為難了,靳仲廷有些心疼地摟過,手拍了拍的後背:“其實你可以不用去麵對他,這些事都給我,我能理好。”
“沒關係,去一趟靳家也有新收獲。”
“什麽新收獲?”
宋妤把酒窖的發現告訴了靳仲廷。
“你懷疑徐靜禾藏在酒窖裏?”
“你是不是覺得這個猜測有點荒誕?”
靳仲廷點點頭。
畢竟,徐靜禾害死了,不止是警方和他,就連爺爺靳蹇的人,想必也沒有閑著,一直都在找徐靜禾的下落。
“荒誕就對了。”宋妤說,“現在這麽多人都在找徐靜禾,一個人,能藏到什麽地方才能不一點蛛馬跡?”
出國出鏡,有警方守著,國,又到是靳家的眼線,隻要還活著,就一定會產生行軌跡,不可能查了這麽久找了這麽久都沒有蹤影,哪怕是死了,這麽多人在找,也該被挖出來了。
總不是有魔法憑空消失了吧。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就沒有離開過靳家。
“既然你有這個懷疑,我現在就可以派人去靳家。”
“你有酒窖的鑰匙?”
“進門不一定非要用鑰匙。”
“你要破門進去?”
靳仲廷點點頭。
“算了,你先別衝。”宋妤拉住靳仲廷,“我知道你一定有能力把酒窖翻個底朝天,但是,我不想你這麽做。”
“為什麽?”
宋妤抱著,慢慢給他分析。
首先呢,不是百分百確定徐靜禾一定在酒窖,萬一不在裏麵,靳天佑肯定會借此大做文章,抓住靳仲廷的小辮子不放。
再者,如果徐靜禾真的在裏麵,也不想讓靳仲廷出手去揭穿這一切。
宋妤知道,靳蹇一直覺得靳仲廷是個不祥之人,因為靳仲廷回到靳家之後,靳仲廷的父親和大哥接連因為靳仲廷出事,老爺子早已耿耿於懷。如果這次靳天佑也被靳仲廷揪出來,估計老爺子對靳仲廷的恨又會再加一重,不想讓不知的外人被誤導,讓大家都覺得是靳仲廷一點一點毀了靳家。
靳仲廷沒想到宋妤考慮得這麽全麵,心裏翻騰起熱浪。
他低頭吻住了宋妤的,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意全都灌注到的上表達謝。
“等等!”宋妤連忙推開他,“等等!我還沒說完呢。”
靳仲廷停下來,示意繼續。
“現在也有要你幫助的地方。”
“你說。”靳仲廷就怕什麽都能自己搞定,顯得他很多餘。
“派人盯著酒窖,一隻蒼蠅都不要放出來。”
“好,然後你打算怎麽做?”
“我打算找個機會,甕中捉鱉。”
不管裏麵藏的是人是妖,要讓靳老爺子自己去捉出來。
*
宋妤安排了小慈和靳仲廷兩重防護之後,心裏也沒有那麽著急了。知道,酒窖已經被瑣死,機會早晚會來的。
而這段時間,殷蔚蔚頻繁向宋妤示好。周六那天,甚至帶了很多玩,找到家裏,來看。
等到了家裏,發現原來還有個妹妹,頓時像發現了新大陸。
“如果老靳知道,他不止一個曾孫,那他一定更高興了。”
殷蔚蔚有時還會打著去看兒方菀知的名義,順帶跑到宋妤的店裏,打包一點吃的給靳蹇帶回去。
“老靳最近胃口不佳,但很喜歡吃春裏的飯菜,我想著以後常帶他來店裏吃東西,開開胃。”
“殷你給我介紹生意,我當然歡迎。”
當然,靳蹇是絕對不可能會來春裏吃飯的,以他那高傲的心氣,怎麽可能會向宋妤先低頭,宋妤也無所謂,就這樣半推半就地接著殷蔚蔚的示好,和往來著。
一周之後,殷蔚蔚又來找宋妤。
“小妤啊,馬上就到仲廷爺爺的生日了,他說今年不想辦得很大,就想家裏人一起吃個飯,你看看,能不能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回去,讓老爺子也開心開心?”
“殷,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覺得,我和孩子回去,大家未必會開心。”
“怎麽會呢,就家裏幾個人,老爺子開心了,大家也就開心了。”殷蔚蔚拉著宋妤的手,“你不知道,老靳一天到晚在看和甜甜玩遊戲的視頻,他們笑,他也跟著笑,他是真的想孩子們。”
宋妤猶豫一下,說:“那好吧。”
殷蔚蔚沒想到宋妤真的會同意帶著孩子回靳家吃飯,頓時高興得不知所措。
“好,那你告訴我孩子們喜歡吃什麽,我來安排。”
“都行,他們不挑食。”
“好。”
*
靳老爺子生日是在周三,宋妤特地給孩子們請了一天假,帶他們去靳家。
兩個小家夥得知是要去靳仲廷的家裏,特別興。
“媽媽,你是不是已經打算接靳叔叔了?”問。
“是的。”宋妤笑著了兩個孩子的腦袋,“媽媽正在和他中。”
“哇!”
兩個小家夥開心。
“那我們今天去靳叔叔家裏,一定要好好表現啦,不能讓靳叔叔的家人覺得,我和哥哥是你的小拖油瓶。”甜甜說。
“誰說你們是小拖油瓶的?”宋妤一陣心酸,摟住兩個孩子,一字一句道:“你們兩個都是媽媽的寶貝,從來不是什麽小拖油瓶,以後誰要是敢在你們麵前說這種話,就直接來告訴媽媽,知道嗎?”
“知道了。”
“還有,你們不用特意好好表現,做你們自己就可以了。不過,媽媽需要你們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宋妤湊到兩個孩子中間,輕聲地代了幾句,兩個孩子聰明,一點就悟了。
“ok媽媽,給我們吧。”
靳仲廷準時來接他們去靳家,今天是家宴,除了小兒子靳天佑一家之外,靳蹇的兩個兒也是拖家帶口的來了,不過,沒見沐沁漪。
聽靳仲廷說,最近在國外拍戲,進度拉得滿滿的,實在趕不回來。
大家見到宋妤和兩個孩子的態度都很微妙,除了殷蔚蔚,沒有一個人對他們表現出熱和歡迎的樣子,甚至連幾個孩子,都像是說好了似的,有好吃的和好玩的都自屏蔽了和甜甜。
和甜甜明顯有點傷。
宋妤輕聲安他們:“不要難過,記住,你們今天最大的任務就是幫媽媽的忙,其他都不重要。”
“好。”
飯局上,靳老爺子雖然不多說什麽,但頻頻給和甜甜夾菜。
老爺子的態度,一定程度上緩和了桌上的氣氛,靳巧心和靳仲廷另一個姑姑開始有意無意地和宋妤搭話,但靳天佑全程冷臉,因為對於靳天佑來說,靳仲廷又多了兩個孩子,就等於又多了兩個人來分家產。
“媽媽,我吃飽了,我可以去玩嗎?”飯局快結束的時候,忽然說。
“不行哦,等大家吃完飯才可以下桌去玩。”
“不嘛,我就想去玩。”
“你聽話……”
“孩子要玩,就讓他去玩,今天是家宴,都是自己家裏的人,沒有那麽多規矩。”靳蹇開口。
既然老爺子都發話了,宋妤自然不會攔著。
這時,甜甜也跳下椅子:“媽媽,我也想和哥哥一起去玩。”
“好,你們對這裏也不,不能跑哦。”宋妤代。
“嗯。”
兩個孩子跑出餐廳,宋妤看了眼一直在旁候著的小慈,對使了個眼,小慈不聲地點點頭,跟著兩個孩子出去了。
沒一會兒,後花園傳來孩子的哭聲。
“怎麽回事?”靳蹇一聽孩子哭,立刻對殷蔚蔚說,“你去看看。”
“好。”
殷蔚蔚推開後門一看,看到兩個孩子正站在酒窖門口,哭得一個比一個慘。,
“怎麽了寶貝們?”殷蔚蔚立刻蹲下來詢問原因。
指著酒窖門口的那把大鎖,一邊哭一邊說:“誰把這小房子上了鎖?我們想去裏麵玩探險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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