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他永遠不知道這四個字表達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因為經歷過了這些，知道這四個字的深沉含義，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渺小，有多麼無能。

若不是上天給了蕭嫣第二次機會，他只怕再也見不到活生生的蕭嫣了。

他將腦袋靠在蕭嫣的頸窩，喃喃道：“嫣兒，我好想你！我好想好想你！你不知道，看到毫無氣息、沒有生氣的你時，有多麼痛！我真的好想你！”

蕭嫣始終輕著的背，低聲說：“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現在都好好的，不是嗎？”

慕非寒聲音哽咽：“嗯，我們都好好的！”

說著，他將蕭嫣擁抱得更加了。

蕭嫣也十分安靜地陪著慕非寒。

良久，察覺慕非寒的緒已經平復后，低聲問：“阿寒，那個夢境里我不在之后，你做了什麼？”

慕非寒抿，他心中疑，那當真是夢境嗎？

然而，蕭嫣說是夢境，那就當作是夢境好了。

他回想了片刻，低聲說：“你不在了，我便覺得，這天下也失去存在的意義。所以，我和苗棟聯手了！那一次聯手，讓苗棟如魚得水，魚躍龍門。東陵和西瀾卻糟糕了。東陵和西瀾幾乎九以上的人命喪黃泉！”

蕭嫣聽了這話，整個人怔住。

倒是沒想到，師父和師伯最初的懷疑并沒有錯，那一場浩劫確實跟慕非寒有莫大的關系。

師父和師伯一直盯著慕非寒，倒也沒有盯錯。

幸好的是，改變了慕非寒的生活軌跡，他再也不會為那個殘害百姓的人了。

抬起頭，在慕非寒邊吻了一下，隨后低聲說：“幸好一切都還來得及，幸好你什麼都沒做……”

頓了頓，認真地開口說：“慕非寒，有一件事，你答應我，好不好？”

慕非寒聽到蕭嫣連名帶姓地喚，而且態度認真，他也不由得認真了幾分，他點頭答應：“好！”

既然蕭嫣都這樣說了，那無論什麼事，他都必須答應。

蕭嫣看著蕭嫣，認真地說：“以后，無論出了什麼事，都不許牽連無辜。即便是我死了，和你也不能牽連不相關的人。”

慕非寒聽了這話沉默了起來，久久沒有開口說。

蕭嫣沉默片刻，才繼續開口道：“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無可厚非。那些傷害過我們的人，我們可以報復。但是，若是傷及無辜，我們會變魔鬼的。慕非寒，我們不要去當魔鬼，好不好？”

良久，慕非寒才認真地點點頭：“我可以答應你，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及無辜。但是……”

慕非寒將蕭嫣圈了幾分，才繼續說：“我不會讓你再到任何傷害了！”

從今以后，只要對蕭嫣有威脅的人和事，他要全部消除掉。

他不能再將蕭嫣置于險地。

想到這里，慕非寒微微瞇起眼睛，眉眼之中散發著冰冷的寒意。

蕭嫣覺得慕非寒這眼神，似乎是想要做些什麼事一般。

湊近了慕非寒幾分，低聲問道：“你在想什麼？”

慕非寒認真地道：“昨天不應該將蕭瑾玉拎起來的！應該將他踹進葬崗去，讓他再也沒法出來。”

蕭嫣聽了這話，啞然失笑。

認真地點點頭：“你說得有道理！”

慕非寒坐起來，看著蕭嫣，認真地說道：“現在去踹他，應該也來得及吧？”

蕭嫣稍稍搖頭：“應該是來不及了！他那點傷，沒有多大的事，只要稍微止，就能走回去了。他應該早就回到蕭府了！”

慕非寒眼睛瞇了瞇，冷漠地開口說：“我將他從蕭府拎到葬崗，再將他踹下去就行了！”

蕭嫣覺得有些好笑，點頭道：“是個辦法。”

慕非寒拉過一旁的被子，將蕭嫣裹住，隨后道：“時候還早，你再睡會兒，我去去就回！”

慕非寒說完，迅速穿上衫，就離開了。

蕭嫣看著慕非寒消失的背影，不由得笑出聲了。

這人當真就這麼著急將蕭瑾玉丟進葬崗嗎？

不過，也不太在乎這些。更想睡覺，所以，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昨夜睡得太晚，此時還早，正是睡回籠覺的時候。

更何況，經歷了昨晚的事，現在還有些疲憊呢……

想著，沉沉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慕非寒正趴在床榻旁，認真地看著。

沖著慕非寒笑了笑，問了一句：“看什麼呢？”

“看天上的仙！”慕非寒下意識地回答了一句。

蕭嫣微怔，隨后笑了：“油腔調，慕非寒，你變了！”

慕非寒稍稍搖頭：“我只是實話實說！”

他方才就是覺得，他的嫣兒，比天上的仙還好看。

只不過，看起來有些疲倦。

他出手，握住的荑，低聲說：“你很累嗎？要不要再睡一會？”

蕭嫣稍稍搖頭：“該起來了。”

慕非寒低聲問：“我瞞著蒙嬸他們準備了熱水，你要不要泡一會，解解乏。”

蕭嫣有些心，點了點頭。

慕非寒直接將被子掀開，將抱了起來。

“慕非寒！”下意識地喊了慕非寒一聲，此時上不著一縷，他怎麼能如此坦然地將抱起來？

慕非寒低頭靠近，溫聲回話：“我在。”

蕭嫣怔了怔，發現，慕非寒毫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隨后也釋然了。

更加親的事都做了，哪還需要在乎這些。

正想著，整個人已經被放進了浴桶之中。

浴桶之中的水比較熱。

熱水浸泡過的那一瞬間，覺渾舒暢，那些疲倦也消失不見了。

舒服地靠著浴桶的時候，瞥見慕非寒泛紅的耳尖。

不由得笑了起來，看來慕非寒也沒有想象中的無于衷。

慕非寒看向蕭嫣，聲音低啞地問了一句：“你笑什麼？”

蕭嫣想逗慕非寒一下，又怕惹火上。

于是笑著轉移話題：“你不是去找蕭瑾玉了嗎？怎麼樣了？你真的將蕭瑾玉從蕭府拎出來，丟進葬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