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異瞳男人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彈一下都費力,想破陣,得拿命來換。
「唐隊長,勞煩你將我放在你那的丹藥送與沈前輩。」異瞳男人姓沈。
唐強才要拿出丹藥,異瞳男人卻拒絕,「不用。」
「你靈力已經枯竭,若強撐著破陣,恐怕是撐不了多久。」異瞳男人靠近后,老頭看他走路不太穩,便說。
異瞳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錦盒,裏頭是一粒散發著濃郁藥味的丹藥。
「我有。」
這丹藥是救命用的。
只是他拿著這救命葯,臉上卻不見喜悅,反倒是厭惡。
當初他妻子跟孩子命垂危,妻子的傷勢更重些,他要將丹藥餵給妻子,妻子卻拒絕,妻子知道跟孩子已經活不了,吃了丹藥也是浪費。
他想強行餵給妻子。
當時的妻子拒絕不了,閉著,眼淚無聲地流。
最終,異瞳男人還是收起了丹藥。
妻子孩子沒了后,他再不想多看這丹藥一眼。
他厭惡這粒丹藥,甚至想毀了它,可這粒丹藥是妻子給他的,是妻子讓他活命用的,也是妻子留給他的念想。
當年妻子去世前,叮囑他要好好活著,還讓他別為他們報仇。
妻子活著的時候,他什麼事都聽妻子的,唯獨這件事,他不能應下。
直到妻子斷氣前,他也沒吭一個字。
妻子握著他的手,只留下一聲長嘆。
無人能會到他當年的絕。
沒了妻子孩子,他就是個行走。
他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要替妻子孩子報仇。
他只盼妻子孩子下輩子能長命百歲,別再遇到他。
將所有心思都下,異瞳男人取出丹藥,正要吞下。
衛天師朝另一位瘦小些的天師使了個眼。
那天師按捺下心頭的恐懼不安,奔過去,想奪下異瞳男人手中的丹藥。
聞著葯香,衛天師就知道這丹藥是極品,他若搶過來,日後說不定還能在救命時候用。
再說,若真讓這姓沈的破了陣,況就要失控了。
他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只是瘦小天師還未來得及到異瞳男人,諸葛速度更快,幽靈似的,閃擋在異瞳男人前,他笑道:「不想死就別搶。」
「諸葛,你三番兩次出來攪局,你這就是與我們為敵!」瘦小天師停的太急,整個人往前摔,好不容易穩住,他瞪大眼,「你別太過分!」
「你搶了他的丹藥,這陣法就破不了,陣法破不了,裏面的人出不來,那我要修鍊的能量從哪來?」諸葛還是那個笑臉,他老神在在地解釋。
聽起來還合理。
「你要是想修鍊,我也有晶石。」衛天師試圖將諸葛拉攏過來,「諸葛,他們不願分你玉牌,若你與我聯手,我可將玉牌分出三分之一給你。」
時落手中的玉牌三分之一可不小。
他這般慷慨,衛天師不信諸葛不心。
諸葛笑容不變,他還順著諸葛的視線看了眼時落手中的玉牌,甚至點了點頭,說:「三分之一確實不小。」
衛天師趁機又說:「修鍊功法也可以跟你分。」
有修鍊法跟玉牌,以諸葛的天賦,不說得道飛升,為散仙卻是肯定能的。
衛天師試圖說服諸葛時,時落幾人就這麼看著,並未。
諸葛著下想了想,還是拒絕,「你給的條件確實厚,不過——」
「我不信你。」
連一直跟著他的江天師五人都無法分得分毫他手中的晶石,衛天師又怎會願意將玉牌給他三分之一。
再說,拿著玉牌可不是好事。
趁著諸葛跟衛天師說話的功夫,異瞳男人已經忍著反胃,吞下那粒丹藥。
他渾傷痛很快被,枯竭的能量也恢復了小半,他抬頭,轉向陣法時落幾人時,時落看到他金眼珠子在下閃著芒。
若仔細看,似乎有黑暈閃過。
斂了一下眉眼,再抬頭,異雙瞳又變得暗淡。
異瞳男人說:「這陣法絕命陣。」
「我沒有見過。」從上京出來后,顧天師才覺得自己如井底之蛙一般,這些陣法他沒見過,也沒在書上讀到過。
「你是良善人,自然不認識這種毒陣法。」將人命隨意踐踏,創這陣法之人心思何其毒。
異瞳男人抬起右手,食指中指併攏,覆在雙眼上,再放下時,一隻眸子金,一隻眸子變了紅。
他眨了眨眼,說:「這陣法有破綻。」
「我就是利用這破綻了村口的陣法。」異瞳男人說。
他一人找到破綻,闖陣法耗費的靈力,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有靈力與衛天師他們大戰一場。
時落更好奇的卻是他眸子的變化,「你是三瞳。」
「沒錯。」這是他的,除了他妻子,無人知曉,如今敵人就在眼前,他勢要殺死對方,也就沒了瞞的必要。
「我之所以能安然出地府,旁人都覺得是這隻眼的功勞。」異瞳男人指著自己的金眼珠子,「事實上,是這隻有用。」
他又指了指自己紅的瞳仁。
「為何?」時落更好奇了,除了眸子,看不出異瞳男人到底有哪裏不對。
異瞳男人扯了下角,他太久沒笑,扯著角時有些僵,看起來像是在嘲諷,「因我眼中寄生了兩隻惡鬼。」
黑眼珠子才是他本來的眼眸。
這話一落,別說時落他們,就連好鑽研邪功法的衛天師等人都不由看過去。
若不是立場敵對,他們都想繼續追問。
「我並未覺到你上有氣。」時落往前走了一步,都想隔著陣法再試探一番。
異瞳男人卻大聲阻止,「別再往前走。」
從他眼中看,時落哪怕再多走一厘米,一部分就會化霧。
明旬心一沉,忙將時落拉回自己邊,他將人攬在懷裏,不讓時落再。
「因這兩隻惡鬼,一隻屬,一隻屬。」
當年兩隻惡鬼都想吞了彼此,在他大打特打,差點將他的撕碎片。
「不對啊,按說全為仙,全為鬼,半半為人,惡鬼該都屬才是。」孫天師撓著手裏的蠱罐,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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