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翹沒有回復沈毅,和溫瀾繼續聊。
沈毅連著發了十來條微信,沒等到回應,便撥了周翹的電話。
溫瀾直接把手機調靜音,不許接。
“他那麼在乎你,如果一直聽不到你的消息,這一夜都不會睡安生。”周翹輕斥道。
溫瀾若有所思:“他早就該死心了。”
“該死心的是你,你該對自己的婚姻死心才對。”周翹撇。
兩人正說著,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大晚上的,不會是謝渣渣又來了吧?”周翹說著擰開了門,立馬驚呼:“沈毅,怎麼是你?”
“發微信打電話你都沒接,我不放心,來這邊看看。”沈毅的目已落到溫瀾上。
溫瀾立馬張起來,片刻的思索之后,決定繼續裝失憶。
轉看向沈毅,滿眼迷茫,“你是來找翹翹的?”
沈毅清俊的臉上全是驚詫,眸中疼惜滿滿,“你當真不認識我了?”
搖頭,“難道你認識我,跟我很?”
“很——”沈毅的心口好像被什麼扯了下。
給一旁的周翹使個眼,“我不想和不認識的人說話,你把他打發走。”
“不用周翹,我馬上就走。”沈毅神落寞,深深看著。
那刻,覺的有似曾相識的癡絕卷土重來。
表拿的非常到位,平淡的沒有任何起伏。
沈毅的眼神漸漸冷了,手落門把手上,準備離開。
開門的時候,沒想到謝宴聲竟然站在門口。
這一刻,溫瀾比沈毅都張!
兩個男人目錯,很多事彼此心知肚明,卻又不想拿到明面上說。
謝宴聲眼底掠過一抹涼意:“沈律師怎麼來了?”
不待沈毅應聲,周翹搶著道,“沈律師是來給我送東西的。”
“來我太太的病房,給你送東西?”謝宴聲涼薄地笑著,追問。
沈毅再次對上謝宴聲嘲諷的目,聲線沉冽:“我來看溫瀾。”
聽到這兒,溫瀾和周翹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涼氣。
還好,溫瀾可以繼續裝失憶。
謝宴聲薄彎出個嘲諷的弧度:“顧律師現在以什麼份來看我太太?”
“朋友。”沈毅擲地有聲。
謝宴聲不屑地“哦”了聲,“我太太就不勞煩沈律師惦記了。沈律師是個長的人,但總想著一個這輩子都無法得到的人,未免太愚蠢。”
“比起謝先生的聰明,我還是愿意做個愚蠢的人。”沈毅話落,轉眸看了眼溫瀾。
溫瀾的神依舊沒有任何起伏。
沈毅走了。
周翹長長吁了口氣,剛剛怕他們打起來,早就做好拉偏架的準備。
“周小姐,在我還沒準備開口罵你之前,趕滾!”謝宴聲心中窩著火,把怒氣撒在周翹上。
“瀾瀾現在就認識我,我今晚陪,要滾的是你!”周翹不甘示弱。
謝宴聲把病房的門開到最大,眸中全是抑的火:“我數三聲,周小姐馬上在我面前消失,否則——”
周翹昂首,擺出一副咋咋地的模樣。
看到謝宴聲這樣對周翹,溫瀾忍不住了,抓起個枕頭朝謝宴聲砸過來,“我又不認識你!你憑什麼兇我朋友!你給我滾!”
謝宴聲躲避不及,臉被枕頭砸中。
很快,溫瀾又拿起一個裝滿水的紙杯朝他投過來!
他西裝外套上一片狼藉。
“我不想看到你!你馬上給我滾得遠遠的!”溫瀾借著失憶,發泄對謝宴聲的不滿。
今天的庭審,幸虧沈毅放了水,謝宴聲對就沒有一點點顧惜!
謝宴聲抖落上的水漬,看向溫瀾的目漸漸冷卻。
溫瀾見他還不走,又抓起床頭柜上一盒切好的芒果朝他扔過去!
這次,他靈巧避開。
芒果濺在雪白的墻壁和地板上,很是刺眼。
“瀾瀾看到你就討厭,你如果還有一點點良心,就別在這里刺激瀾瀾了!”周翹厲聲呵斥起謝宴聲來。
謝宴聲深深看了溫瀾一眼,扭頭走掉。
周翹不放心,跟過去親眼看他進了電梯間才折返回病房。
關上病房的門,并用一把椅子頂住。
“真走了?”溫瀾小聲問。
周翹點頭,拿起一疊紙巾,開始清理地板和墻上的芒果。
溫瀾也去衛生間拿了個拖把,兩人很快把房間打掃干凈。
“兩個男人的對決,真是彩又刺激!”周翹甩掉腳上的鞋子,躺到陪護床上,笑瞇瞇看向對面的溫瀾。
溫瀾正在高中同學群中窺屏,大家在討論今天開庭的事兒,有好幾個艾特沈毅問庭審況的,卻沒見沈毅現。
“瀾瀾,你拿東西砸謝渣渣的樣子太颯了,看到他吃癟,別提我有多開心!我覺得你就這麼裝下去吧,只要看謝家人不順眼,就借失憶鬧一場——”
“等有機會替我勸勸沈毅,讓他別再把心思用我上。”溫瀾雖然逃了作假口供的懲罰,但也輕松不起來。
因為欠了沈毅的人債。
原本想著彼此心知肚明就算了,等以后有機會還了就是。
但沈毅,竟然不顧有夫之婦的份來醫院看,令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和沈毅的關系。
那麼風霽月的男人,早就配不上了。
他值得一個更好的人。
必須讓他早日死心!
“如果我是你,就趕離了,再和沈毅談一場天荒地老的。”
周翹悠閑地翹著二郎,“你都結婚兩年了,還被沈毅這麼死心塌地惦記著,該高興才對。”
“高興不起來。”把手機放床頭,躺下枕住雙手。
“翹翹,你家在江城人脈廣,幫我找個家世好長得好的姑娘,介紹給沈毅吧。”
“你傻呀,把自己過的男人往別的人懷里推!”周翹哼了聲,“你說這話,一點都對不起沈毅那片真心。”
“話不投機半句多,不說了,睡覺!”溫瀾關掉病房所有源,蒙上被子。
其實也不怪周翹偏袒沈毅,周翹當年可是親眼見證了沈毅對的好。
早上醒來,溫瀾習慣地拿起手機,上面有一條謝宴聲發來的微信:
別再裝了,老爺子已經在我和你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