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叔同出一抹慈又心疼的微笑,走到宋瓷的病床邊,的握住了手:“小瓷,你這個傻孩子,怎麼這麼想不開啊。”
他的目落到宋瓷還纏著厚厚紗布的纖細手腕上,忍不住又是一陣心疼:“很疼吧?”
宋瓷一個勁的搖頭,眼眶通紅:“不疼爸,一點都不疼。”
“你怎麼就是照顧不好自己呢。”宋叔同手著宋瓷的額頭和頭發,“答應爸爸,以后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不要輕生,知道嗎?”
“爸,你還好嗎?”宋瓷握住宋叔同的手,他的手上滿是老繭和裂紋,比起砂紙還要糙,“他們是不是折磨你了?”
“沒有,爸就是干點活,不累的。”
“爸,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問你,唐深父母出車禍那天,你是真的在現場嗎?”這是夢寐以求想得到的真想,宋叔同就在面前,如果這次不問,以后還不定等到什麼時候,他的折磨就會更多更重。
“那個視頻里的人,本就不是爸爸,可是……哪有證據呢。”宋叔同的這番話,向唐深說過,可他本就不相信,那個人的形,樣貌,還有車子都是他的,他的解釋就是在扯謊,為自己的罪責在開。
“可是爸,為什麼會有人偽裝你的樣子,做這件事?你是得罪了什麼人了嗎?”
宋叔同搖頭,他格儒雅,雖然行商,但向來以德服人,寧愿自己吃虧也不會讓別人折本的人,怎麼會得罪人呢:“爸爸也不知道。”
“好了,不要想爸的事了,你看你,都瘦的不樣子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宋叔同不知道宋瓷曾經被關進神病院,那種折磨,也不想讓他知道,“我有好好吃飯的,爸,您別擔心我。”
宋叔同微微抿起角,無比慈的看著自己的兒,他的目很是復雜,那種不舍,那種心疼全部寫在他向宋瓷的眼底:“小瓷,爸過段時間可能會去一個比較遠的地方,你記得要好好的,不要讓爸爸擔心,知道嗎?”
“爸,你要去哪兒啊?是不是唐深又要把你發配到什麼地方去?”宋瓷抓宋叔同的手,生怕他下一秒就要離開似的,“爸,我去求唐深,求他讓你留在江山會所,雖然我們不能見面,可我們至在同一個城市。”
“那個地方比在江山要輕松不,爸想過去,你也知道的,爸老了,恐怕也不了太大的勞累。”
“可是爸,真相總會查清的,唐深不能關您一輩子的。”
宋叔同著宋瓷的頭發,輕輕的搖頭:“爸是真的不住了,你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不要再做傷害自己的事,否則,爸爸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爸……”
宋叔同沒留太久,就被人帶走了,宋瓷掙扎著起,想送他出去,結果被護士強按回了床上:“宋小姐,您的還很虛弱,暫時不要。”
宋瓷著自己父親的背影,大聲喊道:“爸,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我會想辦法,再跟你見面的。”
宋叔同并沒有回頭,他怕一回頭,心就了,他怕他一回頭,就舍不得離開這個世界了。
走出醫院,刺目的下是宋叔同釋懷的微笑,阿奚,阿亦,我來找你們了,你們不會孤單了。
宋瓷在醫院里呆的這幾天,除了宋叔同來看過一眼,別人幾乎都沒有見到,當然,也不想見唐深和何景。
很多時候,宋瓷就是那樣空的盯著天花板,一看就是一整天。
一周后,出院,又被接回了唐園,又關到了地十幾平的小臥室里。
宋瓷開始變得沉默寡言,常常坐在那里,偶爾哭,偶爾笑,偶爾會自言自語。
最先發現宋瓷出問題的是何景。
一日三餐,怎麼端進宋瓷房間就怎麼被端出來,而且,一連幾天,都是這樣,這不是一件好事。
晚上唐深回到唐園時,何景一臉凝重的走進了他的書房:“深爺,有件事跟您匯報一下。”
“說吧。”
“宋小姐自從出院后,神狀態不怎麼好,常常一個人發呆,而且,已經有三天沒有進食了。”
唐深愣了一下,抬眸看向何景:“不吃飯?”
“是。”
唐深的眸子微暗了一下,面也沉了許多:“是不是胃口不好,讓駱一禾來看看。”
“深爺,恐怕不只是的問題,我看宋小姐的神……”
“那就去找心理醫生。”
“是。”
心理醫生給宋瓷看完后,面凝重,他單獨把唐深到一旁說話:“唐先生,宋小姐的神確實是出了一些問題,長期到劇烈的神刺激,又沒有舒緩的機會,恐怕……”
唐深心口莫名了一下,微頓了片刻,才問:“恐怕什麼……?”
“恐怕會做一些傷害自己的事,是重度抑郁的傾向。”
抑郁癥這個病,近幾年,被提及的很多,唐深自然也知道,重度抑郁是個什麼概念:“需要怎麼治療?”
“治療這種病,其實也簡單,就是多讓到,把注意力不要老是集中在某一件事上,最好有一個信得過的朋友,陪經常的聊聊天,寬寬心。”
醫生說的這些,聽起來很簡單,但對于唐深來說很難。
宋瓷沒什麼朋友,尤其是結婚后,更與外人來往,朋友,在這里,是個奢侈品。
晚飯的時候,宋瓷被請下來與唐深一起進餐。
廚房里特意按宋瓷的口味,做了幾個小菜,只是宋瓷本就沒有胃口。
“吃飯啊,還等著別人喂你嗎?”唐深的聲音里著不悅。
宋瓷懶得看他,面冷淡。
被人忽視,唐深臉也變得難看:“跟你說話,啞了?”
“跟你坐在一起,已經夠惡心的了,你覺得我還能吃的下飯。”宋瓷冷誚的勾。
唐深被徹底激怒,但他一想到心理醫生跟他說的那些話,是把火氣了下去:“宋瓷,你不惹我,不痛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