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的頭垂得更低了,“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聽聞大皇子宮一事,驚得暈了過去,現下還未蘇醒。”
裴徽瀾的臉更加地難看了,看了眼宋絮清,“嫂嫂。”
“你先回去吧,我明日宮給太后娘娘請安。”宋絮清道。
裴徽瀾點了點頭,快步流星地走出臥閣,帶著侍衛離去。
宋絮清送離開之后,心中這才真正地長舒了口氣,往后找了個位置坐下,眼眸微微閉上,“我知道消息了,你回去他邊幫忙,正好替我送徽瀾回宮中。”
話音落下時,臥閣中沉默了須臾,祈安才應了聲。
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宋絮清心中涌起一不知名的意,想起那個春日里的自己,現下再次聽到這個消息,似乎和隔著一層薄霧,讓不到實。
肩頸之落下一道溫熱的,悉的氣息夾雜著點點鮮的味道漾在鼻尖,怔怔地抬眸看向后的人。
他裳之上濺著些許漬,眸中噙著笑意看著,“我回來了。”
宋絮清眼眸一酸,側過撲進他的懷中。
第86章 太子妃
(正文完結)
裴牧曜單手搭在的肩膀上微微扣, 潤的淚珠打了裳,燙得他心口發熱。
他的指尖勾著的下頜抬起了一寸,滿眸清淚的眼角淚水直流, 過耳墜的脖頸慢慢地暈開。
略微糲的指腹過眸角的淚水, 一點一滴地拭完,宋絮清微闔眼眸試圖將眸中的水斂去, 可睨見他溫和的神之時, 一滴淚珠再次溢出。
抬起手臂作極大地抹去清淚,然而不過一瞬就被擒住了手腕。
裴牧曜作輕地拉下的手,取來隨手扔在桌案上的帕子, 半蹲下小心翼翼地拭著眼角的淚,“已經沒事了,你想要的已經達到了。”
宋絮清聽到這句話, 心思愈發的復雜, 頷了頷首, 又搖了搖頭。
想要裴翊琛得到應得的報應,可本不知前世的那夜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所以也擔憂于他是否會傷,看到他并無大礙地站在自己面前,心中的擔憂散去后, 一時間實在是忍不住了。
“我很擔心你。”
聞言,裴牧曜拭著眼睫的作微頓,神定定地凝著看,角漸漸彎起些許弧度。
他仰頭親了親的角, 道:“裳上的漬并非是我的, 我沒事。”
宋絮清哽咽著‘嗯’了聲, 想起適才祈安稟報的話語, 問:“祈安不是說你還在善后,怎麼回來了?”
“想著你還在等,就先回來看看。”裴牧曜垂眸拭著指尖中的水漬,“宮中的事不著急,晚點再理也。”
宋絮清心中一怔,低頭眨著眼眸看著他。
裴牧曜將微微潤的帕子丟在桌案上,仰頭對上清澈怔忪的眼眸,輕輕的了的臉頰,“歡喜過頭了?怎的話都不說一句。”
宋絮清搖搖頭,抬手了他適才過的地方,閃爍著水的眼眸漸漸漾起笑意。
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雨水,涼意席卷而來揮去了夏夜的悶熱。
宋絮清蓋著衾側臥床榻上,眼眸上斜著坐在床榻邊緣的裴牧曜,滿閣的燭火落在他的上,恰如大婚那一夜的景,張了張,“找你之前我曾經遲疑過,也困過,可現下卻慶幸于我當時的選擇。”
并未將話說明白,也有些沒有頭緒,可裴牧曜卻聽懂了。
他著的臉頰笑了笑:“如果你不來找我,我也會找你的。”
前世的他當著旁觀者,看著花開看著花謝,他曾妄圖朝前踏出一步,可瞧見慌迷茫的眼神時,他選擇了放手尋了它路讓走,可是還未踏那條路便消散于天地之間。
擁有了前世一遭的他怎會再愿意在二人之間架起薄霧,他想要將擁懷,想要心悅自己,所以大婚后他不復往日的不問事,選擇了步步近。
甚至都不需要踏出一步,只需要在原地等待他走來就行。
宋絮清眨了眨眼眸,攬著他的手臂擁懷中,神清明地著他。
直到深夜,漸漸地闔上眼眸睡,裴牧曜才小心翼翼地出手,替蓋上了衾。
他眼眸凝著恬靜笑的宋絮清,也不知是夢到了什麼,在夢中笑了笑,裴牧曜的角也不由得彎起,憐惜地在額間落下一吻,轉離去回了宮中。
門扉關上時發出細微的聲響,躺在床榻上的宋絮清睜開了眼眸,眸炯炯,并無一睡意。
抬手了額間的溫度,笑出了聲。
伺候在外的茗玥想要吹散燭火,就瞧見姑娘站在窗欞之前,眼眸落在窗外,不知在看些什麼,取了外過去搭在姑娘的上,“姑娘怎麼還沒有睡。”
“心中愉悅,有點兒睡不下。”宋絮清道,說完頓了頓,想起了在宮中和顧沁寧見的最后一面,“顧沁寧那邊是什麼個況。”
前世裴翊琛失勢之后,顧沁寧也并未離去,而是和一道被圈在山林之中,直到裴翊琛也來到此,等待著春雪消融后流放他。
茗玥知道自家姑娘關心顧沁寧的事,是以也曾和茗音遞過信,道:“沁寧姑娘有自己的選擇,并不想走。”
宋絮清抿,神復雜地看了眼茗玥,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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