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帝踏進長樂宮，驟然停下腳步，直勾勾地看著前方。只見皇后穿著青長，跪坐在墊上修剪花枝。

的指尖撥弄著艷的花苞，花瓣兒巍巍地綻開，為冷淡的面容增添了幾分清之。

他結微微一下，不由自主地抬步走向皇后。

“今日怎麼有雅興修剪花枝？”北齊帝坐在皇后后，將擁懷里，嗅著發間的花香氣息：“朕聽聞你今日去了養心殿，怎麼不醒朕？”

先帝將皇后指婚給他，他對沒有男之，但會給為發妻的尊重。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都會去的院子，穩固在府里的地位。

大抵是皇后的子骨不好，子極為冷清，對他的態度不熱絡，從來不會主去找他。

這還是皇后第一次去找他。

他在心里猜測皇后是為了齊王，才會踏出長樂宮去養心殿。即便是如此，他的心依舊很愉悅。

因為皇后向他服了，所以他理完政務，便來了長樂宮。

皇后渾僵了一瞬，下心底的抵，捧著一束修剪好的花枝放瓶中。

“這殿里冷清，臣妾便吩咐綠枝采些花回來擺著。”皇后側頭看向北齊帝，繼續說：“劉公公說您忙著政務，這些天夜里睡不安穩，便不讓他吵醒您。”

北齊帝難得在皇后這兒聽到一句話，攔腰抱著皇后往殿而去，敏銳地察覺到殿的香，與平日里點的不同。

他隨口問一句：“你換了香？”

皇后忍耐著推開北齊帝的沖，擰著眉頭：“臣妾這幾日頭疼，夜里睡得不安穩，便換了安眠的香。”

北齊帝知道皇后有頭疼癥，倒也沒有起疑，將放在了床上。

皇后撐著子：“陛下……”

“朕陪你睡。”北齊帝說：“不你。”

皇后抿著角，緩緩躺下。

北齊帝解了外袍，躺在皇后的側，閉上雙眼，下腦海里的綺念。原本以為今日又是一個不眠的夜晚，可聞著縷縷的暖香氣息，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他聽見金革之聲四起，殺聲震天。他從沖天的火中，看見前朝太子打著清君側的旗號，率兵攻打進皇宮，直他所在的金鑾殿。

他大聲喊著衛軍護駕，可擋在他面前的衛軍，在前朝太子提劍走來時，紛紛往兩側退開，讓開了一條路。

他嚇得魂飛魄散，面對步步的前朝太子，驚懼地往后退，癱在龍椅里。

下一刻，一把淌著的長劍，刺向他的心口。

“別殺我——”

北齊帝猛地睜開眼睛，驚坐起來，大口著氣。

“陛下，您怎麼了？”

邊突然傳來一道關切的聲音，北齊帝嚇了一大跳，猛地轉頭看了過去，對上皇后關切的眼睛。

他怔愣了片刻，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噩夢。

皇后盯著北齊帝慘白的臉，詢問道：“您夢魘了嗎？”

北齊帝“嗯”了一聲，回想起夢境，仍舊心有余悸。

他掀開被子下床，倒了一杯冷水喝下去，神智稍稍清醒了一些。

這是他第二次夢見前朝太子起兵造反。

一次比一次清晰。

北齊帝著口，回想起在夢境里，那一柄吹斷發的利抵在口的景，臉沉下來。

他覺得這個夢是在預示著將來的結局。

北齊帝想到前朝余孽潛藏在暗，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便覺得如芒在背。

他眼神狠了下來，堅定了要鏟除前朝余孽的決心。

北齊帝取來外袍穿上，大步流星地離開。

皇后安靜地倚著床柱，將北齊帝驚懼加的表收眼底，角微微勾了一下。

北齊帝每次來長樂宮，都得不到的回應與挽留。這一次親自去養心殿找他，他聽到了消息，必定會來一趟長樂宮。

在得知北齊帝忌憚前朝余孽，并且為此寢食難安的時候，便特地調了香點上。

這香不僅能安眠，還有致幻的功效，會擴大了心底的恐懼，陷夢魘。

以北齊帝的心，沒做一次噩夢，便會加劇了他心底對前朝余孽的恐懼。久而久之，神與心理的折磨將他給摧毀。

一旦到什麼刺激，便會承不住打擊，就此倒下了。

皇后揚聲將綠枝喚進來：“陛下夜里多夢，你把我今日調好的香，送到養心殿。”

綠枝詫異，卻沒有多問：“奴婢明日一早送過去。”

皇后點了點頭，吩咐道：“床上的被褥換了。”

綠枝連忙喚宮婢進來重新鋪床。

皇后披著外來到書案旁邊，將北齊帝在找前朝余孽的消息寫下來，吩咐人明日送去齊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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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夷館，譽王坐在圈椅里，手里拿著一封靖安帝寫給趙頤的信。

下屬問道：“您要將這封信給廣陵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