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莉其實猜到點兒夏初的心思了。
不然夏初何必浪費時間跟談,還基本都是圍繞夏杰上學的事在談?
但夏初沒明白說出口之前,哪怕猜到了,也不敢真的奢。
實在沒那個臉啊。
就算夏初現在明白說出來了,都還覺得沒臉,何況還要主開口問。
像以往那樣,張口就是大言不慚的要求,就更沒臉了,——簡直不知道以前的,到底怎麼好意思的!
所以張莉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
而是愧,“不不不,我們怎麼好意思讓夏初你幫助,我、我……”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容易,其實剛才,也想過求你的。我自己苦點兒沒關系,但不想讓小杰這輩子就這樣毀了。”
“可真的沒那個臉,越想就越沒臉。所以還是我自己慢慢想辦法吧,總、總能想到辦法的……”
夏初笑了一下,“以前我從來沒想過,這樣的話會從你里聽到。”
“畢竟你們母子一直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弄得我偶爾都會懷疑,難道重男輕真就是那麼的天經地義?”
“沒想到今天竟然能聽到,看到的確徹底的悔過了。”
張莉臉更紅了,“以前真的是腦子讓門了,也確實是骨子里就欺怕,看見你媽……就、就……”
“其實那老太婆那麼壞,都是人、都是兒媳婦,對你媽那麼壞,對我難道就能真好到哪里去?”
“我竟然還一直幸災樂禍,一直幫著捧著……純粹就是那死老太婆害了全家……”
一直低著頭的夏杰忽然甕聲甕氣的開口,打斷了,“行了媽,人都不在了,還說這些干嘛?說兩句吧!”
張莉也低聲音沒好氣,“憑什麼不能說了,難道不是害了你爸,害了全家?”
“不能因為已經不在了,就把犯的錯,干的惡心事兒都給抹掉了吧?哪有這樣的道理!”
又沖夏初干笑,“夏初,你別跟小杰一般見識啊。他、他也是心,又到底還是個孩子,其實很多事都還不懂。”
夏初淡笑,“我無所謂,反正又不是什麼多重要的人。”
張莉抿,“但的后事還是你和你媽出的錢出的力,也不知道不愧?”
“就該讓知道后,才咽最后一口氣的。那麼不待見的人,從來沒對們好過一天的人,到頭來,卻死了都得靠著們,才能有個葬的地方。”
“但凡還有點恥心,都不該等你們管,早該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了!”
說完見夏初不說話。
又道:“我們也該愧。我雖然已經離了婚,于于理,都可以不管這些事兒了。”
“但小杰總是親孫子,這些年,也是真疼小杰、真對小杰好的。”
“雖然那好,都是……建立在坑夏初你和你媽,對你們不好基礎上的。”
“那小杰至也該多盡一份自己的力量,不該什麼都推給你們的。”
“可我們實在沒錢,實在出不起那個錢……對不起,我只能事后打電話問一下居委,到底怎麼理的,大概花了多錢。”
“真的很不好意思,最后還是又坑了你們一把……”
夏初等張莉說完了。
才扯道:“我們還是無所謂。畢竟什麼都是最便宜的,一共也就花了幾萬塊,對我來說,還不夠一個包的錢。”
“而且人都沒了,我才花的這個錢,相當于其實一分都沒到過。”
“正好達到了我的目的,我就更無所謂了,就當打發花子吧。”
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岔開了,“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吧。”
“我可以幫助你兒子重新上學,就在蘇市找一間合適的寄宿學校。”
“然后他就可以上他的學,你就可以賺你的錢,在蘇市賺也好,附近的其他任何一個城市也好。”
“總之都能兩不耽誤了。你們覺得怎麼樣?”
張莉當然覺得很好、非常好了。
可還是沒那個臉。
尤其想到當初讓夏初給家里買房,還一買就是兩套,其實一開始算是攛掇的。
再想到這些年夏杰在那個家到的一切,其實都該是夏初的……
但在心里掙扎一番后,到底母占了上風。
張莉還是小聲開了口,“如果、如果夏初你愿意幫助小杰重新上學,我們母子當然非常高興,也非常謝了。”
“我們就是現在報答不了你,將來也一定會想方設法,報答你這個大恩的。”
“我、我保證說到做到,不然就讓我的下場,比那個死老太婆還慘!”
“但不知道,你要怎麼幫?我現在也沒錢,能不能……能不能當你先借給我們的,等我工作了、有錢了,我一定立刻都還給你。”
“一分都不會,甚至,給你利息都行的,可、可以嗎?”
夏初點頭,“可以。我本來也想的是,當先借給你們的。”
“也不用你們在期限范圍,就必須還。你們可以五年,或者八年十年還清,我也不要你們的利息。”
“但你們必須還,一分都不能。”
“因為我雖然資助了不貧困兒,但他們的貧困,是很多客觀原因造的。不像你們,很大程度都是咎由自取。”
“我對金祥和于麗琴兒子的資助,也是這樣的方式。一時還不了我沒關系,但必須知道,那是要還的,將來也必須還。”
張莉沒想到夏初竟然連罪魁禍首的兒子都在幫助。
忽然就明白,為什麼會愿意主幫助他們母子;也忽然明白,為什麼能活得這麼功,且必然還會越來越好了。
這心和格局,就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更不是他們這些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比得上的。
還一直自強自立,拼命向上。
那樣糟糕一個原生家庭和環境,也從來沒被垮過,沒近墨者黑的變跟他們一樣的人。
于是終于從淤泥里,開出了這麼一朵耀眼的花來!
張莉心里除了愧以外,其實還存在的那一兩分不平不忿。
終于也全部變了心悅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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