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中拿著長劍,被幾個親衛和馮順等人護著一路向院子外衝去。
看著拿劍擋在他麵前的馮順,皇帝一時錯愕,他沒有料到馮順還有這樣的手。
不過他們真的能逃走嗎?
離開這院子之後,還要離開城,就算能夠逃又該去哪裏,皇帝一時茫然。
“皇上,快!”馮順催促著,“後門打開了,我們從那裏離開。”
皇帝一時沒有回過神,他總覺得今晚的事太過出乎意料,不止是寧王謀反,還有他邊的人仿佛也有所不同。
“皇上,不能耽擱了。”馮順再次催促。
皇帝抬腳向前走去。
院子的後門果然已經被打開,不知從哪裏來的幾個人攔住了後門的守衛。
“大人,”其中一個人上前與馮順話,“府戒備森嚴,我們的人已經去了北門,我們會想方設法打開城門,您一路向北自然有人接應。”
馮順點了點頭。
皇帝看著那與馮順話的人,此人穿著一短褐,不是他的親軍,也不像是朝廷的眼線。
“那人是誰?”皇帝等馮順回來立即開口問過去。
馮順目一閃:“餘江大人特意留了人手在外接應,以免會有差錯。”
皇帝點點頭,餘江一向謹慎,不過為何方才餘江離開時沒有與他起。
“皇上,”馮順看出皇帝的疑,“有許多事您不知曉,等出了城奴婢再跟您仔細清楚,寧王謀反被我們拆穿,奴婢怕他因此向皇上下手,皇上在城的消息還沒有傳出去,若是有個閃失……寧王裝作一無所知,誰也奈何不了他。”
皇帝點點頭,寧王會怪在張家頭上,然後就有了借口進京擒拿張玉弛,他就算死也不能做了寧王的墊腳石。
“走。”皇帝出腰間的劍與餘江向北門而去,出了城,讓下人都知曉他的行蹤,寧王就不敢冒下之大不韙向他手,弒君的罪名永遠也洗不清。
馮順扶皇帝上馬向城北逃去。
離城門不遠就聽到了打鬥的聲音,已經有人馬在那裏對上了城門守軍,皇帝遠遠地看著那生死搏殺的場景忽然停下了馬。
他似是聽到了後傳來的追趕聲越來越近。
寧王既然已經抓了餘江,必然會前來對付他,他這樣倉皇的逃離就是做最後的抗爭,憑他手中的這些人怎麽可能逃出去。
逃不走了,皇帝第一次覺到悲哀,他是坐在龍椅上的大周皇帝,他一句話可以決定任何人的生死,可現在他卻在四奔逃。
邊的人一個個起兵謀反,一個個背棄了他和朝廷。
普之下莫非王土,可他這個皇帝卻找不到立足之地,離開又能去哪裏?辛辛苦苦前去的地方,或許就是下一個而已。
也許覺到皇帝的退,馮順轉過頭:“皇上,快走。”他已經上了所有人,他吩咐心腹喚來了暗中躲藏的人手,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馮順幾乎紅了眼睛。
“朕要去問寧王,”皇帝道,“問問他到底要做什麽,如果他也想要皇位,憑他如何能對付張家,寧王不敢殺朕,朕死了張家手中握著的皇子就真的了新帝,所有人都要向新帝臣服,寧王沒有那麽傻,他不會殺朕。
朕安然無恙,可以過繼寧王的子嗣,讓寧王一脈順理章承繼皇位。”
皇帝仿佛想到了好法子,眼睛豁然一亮,仿佛為自己找到了出路,解決了眼下的困境,以後還有機會徐徐圖之。
“皇上,”馮順咬牙道,“您還沒看出來嗎?這裏不是寧王做主,寧王哪裏有這樣的本事練出這樣的兵馬。
這裏離東南這麽近,卻如此安定,我們剛到城,就有運送糧草的車馬出城北上……”
皇帝聽著馮順的話,臉愈發難看:“是宋暄,寧王和宋暄早有勾結,他前來就是為了幫宋暄。
原來他們早就合謀算計朕的江山,朕卻一直被蒙在鼓裏。”
馮順道:“先皇置了魏王,宋暄定要為魏王複仇,皇上您不能留在這裏。”
“東南、、山東、奴兒幹,”皇帝目有些渙散,“他都握在手中,除此之外還有哪裏?
太後過,五年朕還有機會,還不到五年,朕就要這樣輸了嗎?”
“皇上。”
馮順再次喊,可皇帝卻依舊自言自語。
“當年就該斬草除,殺了所有與魏王有牽連之人,一步錯步步錯,先皇為朕留下了這樣一個禍患。
早知如此,朕第一次見到宋暄時,就該讓親衛出手斬殺了他。
晚了,晚了。
最可笑的是,朕還自己跑來了這裏,沒有等他手,朕自投羅網。”
皇帝完這些,真就古怪地笑起來,笑了半晌他大聲道:“宋暄在哪裏,讓他來見朕,到了現在他還頭腦地躲在後麵。”
皇帝忽然調轉了方向朝城走去。
“皇上。”
皇帝覺到手臂一疼,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然後他看到馮順扭曲的表。
“皇上必須與奴婢離開。”
馮順聲音帶著幾分狠。
“放肆,”馮順的態度讓皇帝惱怒起來,“你要做什麽?也想謀反不?”
皇帝話音剛落,忽然覺到嚨上一涼,一柄利刃橫在了他脖頸上,皇帝打了個冷,半晌才回過神。
皇帝慌張地道:“你要做什麽?”
刀鋒一,皇帝覺到皮被割開,熱頓時從傷口中淌下,皇帝渾的力氣仿佛一瞬間被離,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表凝固在臉上。
“你想要落宋暄手中,我還不想,”馮順道,“如果不能離開,你就別想活下來。”
馮順的聲音冰冷,其中夾雜著幾分厭惡:“先皇四追殺前朝民的時候,將我們當做是茍延殘的廢,一定沒想到他的兒子連廢都不如,事到臨頭,貪生怕死,連最後一搏的勇氣都沒有。
難道這就是理昭昭報應不爽。”
完這話,馮順拉扯著皇帝向城門走去:“若非想要看著大周不停,我早就手殺了你,簡王拉攏我時,還以為我是對你忠心才不肯迎合他,他想錯了……我是要看著大周朝廷衰落,你這樣一個狠、多疑的人坐在皇位上,我的期很快就能實現。
簡王死了之後,張家也賄賂我,讓我見機行事向你下手,我還是沒舍得,你活著大周才會更。
所以……想活下來的話,就與我一起走,我可能是唯一一個想要你活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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