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朗氣清,正好,街上人聲鼎沸。
馬車裏的文綿綿挑開窗簾的一角向外看去,低矮的房舍,灰撲撲的屋頂,鋪著磚石卻不並算平整地麵,行人走過微微帶起來的灰塵都讓萬分的嫌棄。
當馬車進中興街才算是覺得好了些,畢竟這是京都城的主要街道,相對來說還是幹淨的,房舍看起來多了幾分韻味,甚至有些小樓朱紅碧瓦、翹角飛簷,多了富貴的氣息。
過了中興街馬車又駛進了珍寶街,顧名思義,這條街以售賣珍寶而聞名,一進去文綿綿的眼睛就亮了,隻覺這條街寬敞幹淨,地麵鋪著大塊的青石,兩邊的商戶門臉都是簇新的,一家賽一家的氣派。
果真不愧是賣珠寶的街。
“珍寶街和京都城最為華貴的街道了。”老爺子下了馬車,彈了彈上並不存在的灰,“兜裏沒幾個錢都不敢到這條街來。”
文綿綿頗有興致的打量著這條街,雖然是不錯,但是比見識過的還是差的太遠了。
老太爺見文綿綿拿著他的畫,有些疑的開口,“綿綿,那拿這畫出門做什麽?”
文綿綿笑的一臉神,“我有用。”
祖孫兩人在街上走了一會兒,看到一家門臉頗大的玉石店,老爺子說道:“這家百玉齋在京都很有名,品類繁多,名聲不錯。”
“那就進去。”
文綿綿領著兩人走了進去,鋪子裏的夥計先是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幾個人,才熱的迎上來,“老爺,姑娘,您二位可是要看玉石,小店的玉石品類繁多,不知道您二位需要什麽樣的。”
文綿綿直接開口,“用不著,我們是來雕刻印章的。”
玉石鋪也接雕刻印章的活兒,就是價格比外麵高些,但聽說手藝也要好些。
夥計又熱的問道:“不知道姑娘要雕刻印章的料子是什麽?”
這不同的料子價錢也是不同的。
當夥計看到文綿綿那塊瑪瑙凍時,臉上笑意頓時又熱切了兩分,“質量如此上乘的瑪瑙凍雕刻可得萬分小心,需要手藝極好的老師傅才敢上手,姑娘可是來對地方了,我們百玉齋的雕刻師傅在整條珍寶街那都是數一數二的。”
很快一位看起來五十好幾的老師傅的就被請了出來,看了料子也是很欣喜,熱問著要雕刻些什麽。
“先說說雕刻的價錢。”
掌櫃的也來了,看過玉石後報價五十兩。
文綿綿角微,手藝這麽值錢?
從老師傅手裏拿過玉石,“太貴,我雕刻不起。”
的總資產才五百兩。
見要走,掌櫃忙道:“姑娘,百玉齋雕刻師傅已經是整條街最好的師傅了,五十兩不僅可以將您要雕刻的字給刻上去,師傅還得據您這塊凍石改一下外形。”
“您的這塊凍石遠看像層層疊疊的山巒,經過師傅的打磨就會更加的形似,整塊凍石的價格都得要再升一升,這個價格絕對算不得高。”
如此一說文綿綿就表示可以接了,“你早這麽說不就沒事了,給我說說想要怎麽雕刻。”
這樣專業的事自然是給了大師傅,隨著大師傅的講解老爺子兩眼開始放,有些激了了手,顯然是十分喜的。
最後的結果就是文綿綿又進行了一番討價還價,四十兩了。
老爺子去和大師傅說要雕刻的樣式文,綿綿付了錢得知要三日後才能取,就想要掌櫃派人給送上門。
掌櫃好脾氣的點頭,“不知府上在何?”
“文勝將軍府,到時候讓門房通傳就可以了。”
掌櫃手裏的筆差點就掉了,心裏哆嗦了一下,態度瞬間十分殷切,將剛收到的四十兩拿了出來,“原來是文姑娘,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姑娘看得起小店,肯將玉石拿到這裏來雕刻,這是小店的福氣,不敢收姑娘的銀錢。”
文綿綿幾人麵麵相覷,搞不清楚是什麽況。
不過......
“付出去的錢哪裏有收回來的道理,記得三日後把印章給我送來。”
說完轉領著人就走了,掌櫃拿著銀子一臉的懊惱,這間百玉齋可是安南王名下的產業,要是讓王爺知道他收了未來王妃的銀子,這掌櫃還能不能的幹了?
出了百玉齋老爺子才說:“這百玉齋雖說名聲還不錯,但沒聽說過有不收銀子的事啊。”
“難道是懼怕你爹的威名。”
他那兒子兇殘的不行,看起來就嚇人,別不是在外麵還幹了什麽事吧?
文綿綿倒不在意了,萬一人家是覺得他爹太厲害,想要敬重一下呢。
見前麵有賣古董字畫的鋪子,文綿綿將百玉齋拋諸腦後,轉從靈果手中拿過畫軸就走了進去。
在夥計熱相迎中,文綿綿開口,“有人欠了我祖父一筆銀子還不上,用了一副畫來抵押,今日來是想請掌櫃的給掌掌眼,這畫值不值錢,我祖父虧沒虧?”
掌櫃的上前接過文綿綿的畫,一看連落款和印章都沒有,心中一陣失,又仔細的看了半晌的畫才抬頭,“敢問這畫抵押了多銀子。”
“五百兩。”
掌櫃了搖了搖頭,實話實說,“這畫工筆極好,行雲流水,實乃上品,若是名家所作,遠不止五百兩,可惜無名無姓,也就掛牆上當個看景吧。”
文綿綿上前,“掌櫃的意思是其實畫是不錯的,但因為作畫的沒名氣,所以不值錢?”
“可以這麽說。”
一旁老爺子眼中有一黯然,又多了一說不清道不明的覺,上前想要拿回畫軸,掌櫃的又開了口,“五十兩,老先生可否將這畫讓給鄙人。”
老爺子有些驚喜,有些心,文綿綿眼珠子一轉心裏有了計較,上前拿過畫軸,“這可是了五百兩銀子的。”
而後頭也不回的準備離開,掌櫃從櫃臺後走出來,“一百兩,這個價錢可以找許多囊中的學子畫好多的畫了。”
見文綿綿不為所,掌櫃的又咬咬牙,“一百五十兩。”
文綿綿給了一個笑臉,轉走回去,“掌櫃的,我如果去隨意雕刻一方印章蓋上去,這畫還值多?”
掌櫃麵驚慌,“萬萬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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