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歲本沒眼看。
手機被阮書微過去,低頭撥弄照片,接著抬頭看一眼周歲,重復幾次后出聲:“這照片里的人,怎麼這麼像周歲?”
“!”
剛剛說出去的謊言不會當場被穿吧。
“什麼什麼,像周歲?我看看!”程諾拿回手機,也抬眼掃過周歲全,“是有點像誒,白T恤,直筒牛仔,連鞋子都好像啊!”
“——這不會就是你吧?”
“怎麼會是我!”周歲裝作一副底氣很足的樣子反駁,“我剛才又沒去超市,我如果去了超市,怎麼會空手回來?”
“也是。”程諾眼見著又要信了,猛然話音一轉:“但為什麼這人服跟你一模一樣?”
周歲繼續裝無辜:“白T恤和牛仔,難道不是現在青春大學生的正常裝扮麼?你現在出門逛一圈,十個有九個這麼穿。”
阮書微意味不明地盯了一眼。
程諾此刻已經深信不疑:“本來也沒可能是你,整天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都不際,怎麼會認識我的計科男神呢!”
周歲目瞪口呆。
…這就男神了?
和阮書微都沒搭話,程諾自顧自地說個不停:“我的男神不會剛進學校就有了喜歡的生吧,難不他是海王?還是渣男?”
“嗚嗚嗚不管是渣男還是海王,能跟我談個我也很知足,以后出去說我有個值這麼高的前男友,面子都大了!”
阮書微再次無語:“你是有神分裂嗎?或者臆想癥?”
程諾繞到背后,雙手搭在肩上,語氣浮夸:“不!我只有一顆腦。”
周歲、阮書微:“……”
“你要不還是換個目標?”周歲把扯回來,“我覺得你想拿下他…很難。”
“你還是不是我的好姐妹了!你應該站在我這邊說話!”
“我只是好心勸——”
“不。”程諾打斷,“不試試怎麼知道?撞了南墻才會回頭嘛!”
周歲垂著眸自嘲般地扯了下角。
那還真是一堵比長城還堅固的南墻呢。
-
次日周六,新生軍訓第一天。
程諾磨泡求了周歲和阮書微一晚上,才勉強同意陪來場看一小會。
九月的溫度仍舊酷暑難消,幾千人列一塊塊方隊盯著烈日暴曬。
場邊緣有各個學院搭建的資帳篷,程諾拽著兩人直奔寫著“計算機科學與技”的遮篷底下鉆。
“好熱啊。”周歲甩著手腕試圖煽出一些涼風,“我們看一會就走吧行不行。”
怕熱是表面上的原因。
實際上是怕見陳昭。
程諾搖頭:“那怎麼行?今天不看到男神學弟我不走!”
周歲用胳膊肘撞了下阮書微,小聲道:“你勸勸啊。”
阮書微兩手一攤,無奈:“我怎麼可能勸得。”
旁邊一直站著未曾出聲的兩個生聞言回頭,目掃過三人。
令人不適。
周歲往阮書微后躲了躲。
其中一位站得離們近點的生開口:“你們也是來看陳昭的?”
周歲眼皮一跳。
果然有些人不管在哪里都總能惹上一大批生的惦記。
程諾中氣十足:“是?怎麼了?”
“就你們這樣,也想得到他的注意?還是省省吧,看你們一個兩個穿的,跟初中生一樣。”
另一人給姐妹撐腰:“就是!”
“你什麼意思?”程諾子急,當下便懟回去,“什麼我們這樣?我們怎麼了?比你們這種打扮妖艷想吸引人注意卻沒人看的自狂好多了吧!”
周歲有些怵這種場面,視線略過那兩人,其中一人穿著的牛仔短短到能出底下著邊的黑底。
不太理解。
但尊重。
程諾還未懟個痛快,被周歲和阮書微扯回來摁住。
阮書微極其禮貌地沖著那倆人點了下頭。
那兩人也覺得莫名其妙,頭對頭低估了幾句,之后便不再回頭。
“氣死了。”程諾抬起左手拍了拍脯,像給自己順氣似的,“怎麼會有素質這麼低下的人。”
周歲挽著的臂彎:“別生氣,不值得。”
“說得對,我明明是來看男神的,怎麼被這兩人吸引注意去了。”程諾墊著腳努力長脖子,“男神在哪呢,一米八三應該還顯眼的吧。”
是顯眼的。
周歲一抬眼,視線便鎖定在斜前方方陣的最后一排角落邊邊的陳昭。
邊號稱“帥哥雷達”的程諾還未尋到,心地幫忙指了指:“那塊,角落里那個。”
程諾:“你眼睛尖啊,佩服!”
站了一小會周歲便覺得雙有些,跟阮書微打了個招呼,一個人走到遮篷后邊的小馬扎上坐著休息。
不知原因,此刻不太想見到陳昭。
當初他不告而別的離開,始終如刺一般扎在心上,再細小的牽扯都能引發痛。
腦袋放空好一會,視線里軍訓的方陣突然泄氣似的散開,場上流的說話聲嘈雜了起來。
程諾過來拖著周歲起:“別老坐著,多活一下,他們解散了,你猜我男神會不會來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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