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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為歲》 第86頁

他從床頭端過裝著白開水的明玻璃杯,吸管遞到邊:“決定好離婚了?”

林召琴扭頭吸了一口,就示意不想喝了。

陳昭依著杯壁的骨節微微泛白。

又問:“以后是什麼打算。”

安靜半晌,躺著的人遲緩地開口:“阿昭,跟媽媽出國吧,好不好?”

重新歸寂靜。

良久后,他應聲:“好。”

陳昭轉出門,拾起茶幾上幾天沒開機的手機,上電源,數條未讀消息夾雜著未接來電一瞬間全部彈出。

置頂框里的未讀消息僅僅兩條。

一條是搞笑視頻,一條是未接通的語音通話。

陳昭垂著眸點開搞笑視頻,明明心連著思緒紊又頹然,但看見視頻里稽夸張的逗樂作后,低低地啞笑出聲。

開學前一天他趁著學校沒人回去過一趟,把該拿的東西一腦的都帶了回來。

沙發邊放著一本牛皮紙封面的抄本,頁邊磨起的邊能看出本子容不

鬼使神差的,他還是揣著本子出了門。

在學校找到夏瑤時,陳昭特意避開了一切周歲有可能會出現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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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瑤的臉并不好,對他的態度也比往日冷淡許多。

他大概清楚什麼原因,卻仍舊把手里的牛皮紙本遞過去:“幫我給周歲吧。”

夏瑤沒接,睨著眸上下掃他一眼,像是質問:“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都要走了,還給留個念想麼?讓忘不掉你,一直痛苦?”

陳昭早料到如此。

他倔強地把本子塞給,近乎哀求:“這個錯題本我整理了很久,找人謄抄過了,不是我的字跡,不會知道的。”

以往傳言里那個冷淡恣意的陳昭,也會有低著頭求人的這天。

夏瑤最終還是接了:“本子我會給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

出國是葉幸的母親陪著林召琴一起的。

而葉幸本也沒有留在國上學的打算,這次索跟著們一起離開。

候機廳里傳出開始檢票的通知。

葉幸母親攙著林召琴走在前面,陳昭拖著行李跟在后。

走過明玻璃封住的廊橋,他最后看了眼熄著屏幕的手機。

仍舊沒有靜。

沒有未讀消息,也沒有未接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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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誰傳出的消息,短短一周,幾乎整個一中都得知葉幸和陳昭一起出國的事。

“歲歲!”

夏瑤最近每天變著法的逗開心,抬起頭,想看看夏瑤今天又準備了什麼樂子。

一本牛皮紙本被輕輕放置在的桌面上。

夏瑤神兮兮地湊近:“我特意找人要的錯題本,有福同,給你也看看吧。”

周歲手去翻本子,不忘跟道謝:“謝謝你啊。”

夏瑤的手在肩上輕拍了兩下:“客氣了,好好看啊,我先回去了。”

“好。”

攤開本子,里面的字跡工整得仿佛是印刷上去的。

隨意瞟了幾道題,總覺得悉,但卻想不起來究竟在哪里見過。

按理說每個人的錯題本都是針對他們自己做的錯題總結,周歲翻了幾頁挑著看了眼,驚奇地發現這些錯題的知識點竟恰好都是的薄弱項。

天底下會有這麼巧合的事麼。

怪異的猜想倏然浮現。

不出半晌又被親自全盤否定。

既然夏瑤說是找人要來的,總該不會是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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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著腦袋拋去雜的思緒,沒再胡猜測。

第二周換座位時,教室里幾個不安分的男同學趁著混竄。

其中一位猛然撞上的課桌,桌肚里的書本連同一些雜嘩啦啦地掉落在地。

“抱歉啊。”男生無措地撓撓后腦勺,彎腰替一起收拾。

周歲悶著頭沒吭聲,自顧自的把地上散落的書本重新壘好塞回屜。

座位換好,手在屜里找東西時卻發現了一抹不對勁——

裝耳釘的盒子不見了。

急得把剛剛塞回去的書本又重新拎出來,一本本抖開,企圖安自己有可能夾進了書本里。

屜里沒發現,又去剛剛課桌被撞倒的地方四下找尋。

仍然沒有找到。

徐暮遲心地詢問:“在找什麼東西麼?要不要我幫你找?”

猛然泄氣,搖著頭說:“不用了。”

反正人都走了,耳釘也不可能會送出去。

丟了便丟了,正好沒了念想。

新一屆高一來了個帥氣的學弟,和陳昭不一樣的是,他溫溫和和,見誰都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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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中的話題點都聚焦在他上,走在路上甚至能聽見有生在討論今天會在哪里偶遇他。

漸漸的,也很有人提起陳昭。

三班屬于他的位置卻一直空著,起初還有人在他座位上閑聊,后來桌子凳子上都被他的同桌堆滿了放不下的書和卷子。

也沒人再去他的座位。

高考開始進倒計時,一復習過后接著就是二、三拼了命的學,每門科目都面面俱到。

終于有一次月考,周歲功坐到了第一考場,并在此之后幾乎都穩踞在了這個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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