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實在有些難熬,周歲用左手進右手袖口, 右手進左手的袖口, 兩只手攏在一起,凍僵的手才慢慢回溫。
眼睛還在盯著書本, 不浪費任何時間把知識填腦子里。
忽地覺小腹里像出一只鉤子撕扯一下, 下一秒伴隨著后背一陣冷汗, 疼得意識有些模糊。
痛意來勢洶洶,捂著肚子趴在桌上,遲遲沒有好轉。
夏瑤來找問題,了半天,趴著的人一直沒有靜,語氣里染上急切:“歲歲?”
周歲能聽見的聲音,卻緩不過來,沒有力氣抬頭。
“沒事吧歲歲!”夏瑤在座位旁蹲下,目瞥見捂著肚子的手,瞬間明白:“你是不是痛經呀?”
從嚨里出一聲微弱的“嗯”。
陳昭剛從外面進來,看見趴著的孩和滿臉急切的夏瑤,不免有些慌了神:“怎麼了?”
“肚子疼。”夏瑤眨了下眼,意思再明顯不過。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清楚是什麼原因,目四下打量一圈,抄起周歲桌上的水杯走去水房。
再回來時他把接滿熱水的杯子從桌子底下塞進的手里:“捂著。”
夏瑤起,手輕輕拍了拍周歲的背:“我去醫務室給買止痛片吧。”話是對著陳昭說的。
陳昭:“我去吧,你在這看著。”
“行。”
周歲稍微緩過點勁來,抬起頭,目呆呆的,眼里蓋著一層水汽。
夏瑤關心:“好點了嗎?”
“嗯。”
還是有點痛,但沒了剛才那樣的強烈痛。
沒多久陳昭拎著一個塑料袋回來,把東西一腦地倒在桌上。
“這個握著。”陳昭拆了一片暖寶寶給遞過去。
然后又翻出一只一次紙杯,去水房接了熱水把紅糖沖開,和止痛片一起放桌上。
“謝謝。”周歲的聲音聽著還有些虛弱。
就著紅糖水把藥片吞下去,再一腦地喝完剩下的。
“好點了沒?”
溫熱的紅糖水緩解了大部分的疼痛,手里攥著的暖寶寶微微發熱,讓一直冰涼的手漸漸恢復正常的溫度。
“好多了。”
陳昭看泛白的有了,放下心來。
接著把剩下的幾片暖寶寶和紅糖重新裝回塑料袋里,塞進周歲的屜。
想起什麼,問他:“這些東西多錢,我回家轉給你。”
“不用。”
“這不好吧?”
“……真的不用。”
他視線瞟到的領口,盯了兩三秒:“明天多穿點服。”
周歲把下在服里,聲音悶悶的:“知道了。”
-
下午最后一節自習課前,陳昭把一張數學試卷推到桌上,兩手指在試卷上敲了兩下:“把這個做了。”
“這什麼?”把卷子豎起來,試卷上的題目都是手寫的。
周歲跟他做了一學期同桌,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他的字。
“期末沖刺卷,我出的。”
“一節自習課的時間做完,給我批改,晚上回家去糾正錯題,積累知識點。”
把試卷收進去之后,他又補充:“僅此一份,不許弄丟。”
“哦。”
不得回家供起來,怎麼可能會弄丟。
陳昭這套卷子是為量定制的,平時看問的題多了,有哪些知識盲區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而這上面的所有題都針對的薄弱區。
周歲做第一題的時候就覺到了,這人專挑不會的題出。
做一道卡一道,一節自習課下來,連一半的題都沒做完。
“這麼慢?”陳昭接過卷子大致掃了一眼,拋開空著的不說,寫出來的題目答得也沒好到哪去。
還指一節課能做完,果然還是高估了。
周歲同他抱怨:“你故意的,這些題好難。”
“難才有用,總不能給你一張卷子全是你會的題吧?”陳昭把卷子折好還給,“真正考試的時候總要到你不會的題,那時候怎麼辦,也像平時一樣不會的就跳過?”
知道他說的在理,沒法反駁。
“剩下的題你回去做完,能寫的盡量都寫,實在寫不出的就空著,明天我給你講。”
“好哦。”
周歲到家后先把白日里各科老師留下的作業寫完,再掏出來陳昭留的卷子。
寫得專注,連白進來都不曾發覺。
“你這卷子怎麼是手寫的?”白彎著腰看寫題。
周歲頭也不抬:“同學出的。”
“那你這同學有點厲害,你多向他學習。”白是進來給送水果的,看到在認真學習,才放心地出了門。
-
翌日,周歲把寫得滿滿當當的卷子往陳昭桌上一放,著腰站在一旁,臉上就差寫上“求表揚”三個字了。
陳昭失笑,但又配合地給豎了個大拇指。
等他開始批改的時候,笑容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快要擰一麻繩的眉。
周歲在旁邊大氣也不敢出。
他盡力讓自己的表看起來冷靜,手握著紅筆卻已經在試卷上畫了無數個叉。
不愧是針對練習,整張卷子加起來也湊不出一道全對的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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