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忽然被他掐了臉蛋，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而且，伴隨多年的名從他里吐，實在是……太嚇人了！

曲凝兮心口一跳，立即把裴應霄的手抓了下來。

撇掉又像是拒絕，略一躊躇，扔也不是放也不是，就這麼捧在手心。

用自己小小的手掌虛虛的包裹住他，磕磕道：“晚瑜、晚瑜別無所求，只暗中歡喜……就夠了。”

裴應霄著，指腹還殘余著膩的。

他緩緩出自己的手，側喊來鳴恩，安排人送回府。

曲凝兮終于得以，卻是不敢出松一口氣的神。

安安靜靜下了小船，被送到岸邊，坐上回府的馬車，心里才踏實了些。

慣來循規蹈矩，想不到還有這樣，夜里出去與外男幽會的經歷。

那個人還是太子，他們也不是真的在幽會，但所承擔的風險是同樣的。

大桓朝可以男同游，不過必須擺在明面上，雙方坦然磊落。

若私底下，一準要被嚼舌，風評盡失。

曲凝兮順利地回到院子里，那個接替的子，轉瞬就不見了影，孫嬤嬤和銀杏全無察覺。

映楚伺候再次梳洗，曲凝兮累得很，沾床即睡。

別無選擇，這些都是哄騙裴應霄的代價。

那日在落螢臺，話一出口就收不回去了。

*******

隔日，曲凝兮神恍惚地爬起來，按照原定那般，遞了牌子進宮。

自從上巳節那天，二皇子使了計謀跟同車，怕皇后遷怒，已經許多日沒來請安了。

一直躲著也不是辦法。

曲凝兮現苻丹宮，規規矩矩的見了皇后。

曲皇后沒有翻舊賬追究同車一事，因為二皇子不再堅持要娶表妹為妻。

兒子醒悟了，這讓心還不錯。

況且萬神節的主理權到了要關頭，即將落定，沒有心力分神給其他微末小事。

萬神節是一個盛大的節日，將由天子率領臣民，祭祀祈福，叩拜天地諸神。

這個節日，需得提前一兩個月籌辦，主理人可差遣禮部上下，皇室宗親也得配合行事。

朝中呼聲最大的，自然是東宮那位，但陛下并未當場應允。

曲皇后也沒有放棄。

甚至已經有了對策。

“這回是上天都在幫本宮。”

曲皇后彈著指甲，面笑意，道：“繡湘在花園撿到了一紙詩，寫給東宮那位。”

“詩？”曲凝兮現在聽到這個詞就覺腦門疼。

繡湘是皇后邊得用的大宮，笑著接話道：“太子神俊朗，現在還沒太子妃，底下人都神思不屬了。在萬神節前夕與宮私相授，往嚴重了說，那是穢宮闈。”

好大一樁罪名！

曲凝兮不由好奇：“是怎樣一首詩？”就能一舉錘死裴應霄？

“大小姐，那詩一手清麗的簪花小楷，熱骨得很！”繡湘嘖嘖搖頭，道：“已經送往陛下手中，陛下自有定奪。”

這麼巧？

昨夜寫了詩，特意用了自己不常寫的簪花小楷……

應該是巧合吧？

曲凝兮一陣忐忑不安，冷不防聽見宮殿外頭，傳來公公昂亮的通稟聲——

“陛下駕到——”

“太子殿下駕到——”

這節骨眼，很難不懷疑，兩人是拿到詩后，一同趕到苻丹宮來了！

曲皇后勾起角，一副準備大顯手的架勢，帶頭迎向門口。

曲凝兮驚疑不定，掌心都冒汗了。

如果真是出自之手，筆跡很快就會被認出來……

第17章 第十七章見見太子

天慶帝擺駕苻丹宮，確實是為那紙詩而來。

皇后遲了一步，就在今日早朝，他當著文武百的面，定下了太子為萬神節的主理人。

一上午還沒過去，就在書房里接到了這麼一張信箋。

圣旨已下，金口玉言，豈能輕易朝令夕改？

天慶帝落了座，沉聲問道：“皇后可找到了那個宮？”

“尚未，”曲皇后站在他旁，回道：“臣妾本想先把人找出來，誰知道繡湘這麼不穩重，一下慌了神。”

確實想把人找出來，人證證俱全最好不過，可是怕時間來不及。

誰知，急忙忙地把詩送去書房，依舊沒能趕上，早朝就已經定下了人選。

天慶帝看向裴應霄，“訓庭，你自己說說看。”

裴訓庭，是裴應霄的字，如今除了天慶帝，已經沒幾個人能這樣他。

這會兒，他一襲廣寒云紋羅，坐姿端正，輕拂袖擺：“兒臣不知。”

“人都給你寫詩了，你還不知？”天慶帝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

裴應霄如玉的臉龐，出一抹淺淺的無奈：“是兒臣失察。”

擲果潘安，明珠難蒙塵，如何擋得住旁人的喜。

曲凝兮在皇后的下首，打量他。

人前的太子殿下，斂盡鋒芒，仿佛收起指甲的綿貓爪子，示人以弱。

顯然出的容更有欺騙，他看上去何其無辜。

“為太子，下無方，凡事一問三不知，像什麼樣子？”天慶帝的語氣略有一嚴厲，道：“膽敢在宮里胡傳信，把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