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巨大的悲痛打倒了,五年過去了,始終自甘墮落,再回不到從前的模樣。
陸時歡能理解曲正凡心的悲痛,也心疼他的境遇。
所以才會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拉他一把,將他引正道。
這麼想著,陸時歡進了高二13班的教室,和英語老師李純打了招呼,便徑直往最后排靠垃圾堆的位置去了。
早自習已經結束了,學生們三三兩兩往教室外面走,或是去吃早飯,或是去上廁所。
只有曲正凡還趴在桌上睡覺,仿佛要睡到地老天荒,任憑教室里有多嘈雜,也吵不醒他。
陸時歡到他桌前站住腳,曲著食指和中指敲了敲課桌,力道大到能吵醒睡覺的曲正凡。
片刻后,那趴在桌上的年了。
慢吞吞的抬起頭來,一張睡眼惺忪的臉朝向陸時歡,眉頭輕皺,似有幾分不耐煩。
曲正凡還沒見過新班主任,略掃了桌前的人一眼,還以為是高年級的學姐,當即便撇了下,不悅道:“別來煩我。”
這種事曲正凡以前也是遇到過的。
大多都是來給他遞書的生,學姐學妹都有,他都見慣不怪了。
陸時歡被年不耐煩的語氣震驚了兩秒,正了臉,也拿出了班主任的氣勢來:“曲正凡,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說完,陸時歡提醒似的,又重重敲了敲年的課桌,方才轉離開。
剩下曲正凡愣在當場,半晌才從其他同學里得知陸時歡的份。
他皺眉,不甘不愿的從座位上起,往高二年級教師辦公室去。
-
高二年級教師辦公室。
一頭烏黑碎發睡得七八糟的曲正凡兩手背在后,沒打采的站在陸時歡的辦公桌對面。
他背對著窗戶,有些逆,神看不真切。
陸時歡坐姿端正的打量了他一眼,直接切正題:“你知道今天已經是這學期開學的第三天了嗎?”
“不知道啊。”男生噙笑,一臉裝模作樣:“不是今天開學嗎?”
他聲音輕飄飄的,沒半分真誠,還夾雜著戲弄的意思。
陸時歡聽了倒也不惱,起去給自己續了一杯水,“你的意思是,你沒有翹課缺席,是我誤會你了?”
曲正凡挑眉:“沒關系的老師,我不怪你。”
而后沒等陸時歡再開口,男生接著道:“既然誤會已經解開了,那老師我先回教室去了。”
說著,曲正凡便要離開。
陸時歡沉了眼眸,直接住了他:“曲正凡,油腔調在我這里可不管用。”
“我不管你是真忘記了開學時間還是假忘記,既然無故缺席兩天課程,就得寫一份一千字的檢討書給我。”
“另外,罰跑足球場三圈,跟組做衛生打掃兩周。”
陸時歡言簡意賅,不與他費口舌。
被住后停下來的曲正凡不由正眼看向,斂了角的笑,語氣也不似方才那般漫不經心了。
“陸老師,您干脆讓我直接退學算了。”
曲正凡話落,門口有個穿校服的生抱著一沓作業本喊了“報告”。
生是陸時歡班里的學習委員,也是的語文課代表,名字秦鳶。
是給陸時歡送剛收起來的語文作業的,順便報告一下收作業的況。
“老師,全班只有曲正凡沒作業。”秦鳶開口,聲音的,像口即化的棉花糖,淡淡的甜。
明明看見曲正凡就在旁邊,卻也毫不避嫌,直接報了他的大名。
連陸時歡都有點驚訝,不由看了眼曲正凡的臉。
本以為,那年肯定也如方才對一樣,滿不在乎甚至一臉不屑。
結果陸時歡的目落在他上時,卻發現他一臉難為的低下了頭去。
不僅如此,連歪歪扭扭的站姿也悄無聲息的變得筆直拔了。
曲正凡這份異樣,全部歸于陸時歡眼底。
盯著他看了一陣,若有所思。
“老師,沒其他事的話,我先回教室了。”秦鳶目不斜視地看著陸時歡。
陸時歡也回了神,笑看著道:“幫我把練習冊發下去吧。”
桌上疊了兩沓語文練習冊,共計35本,重量可不輕。
陸時歡本打算讓秦鳶回教室個男同學過來幫忙,結果站在旁邊低著腦袋的曲正凡忽然抬起了頭,十分主的湊過來,抱起了稍厚重的那一沓練習冊。
還規規矩矩跟陸時歡打了報告:“老師,我先幫秦鳶把練習冊抱回教室,然后再過來可以嗎?”
他的語氣、態度、行為舉止……與方才簡直判若兩人。
驚得陸時歡半晌才回過神來,了角,應了一聲:“去吧。”
兩人離開后,陸時歡捧著水杯喝了口水,瞇著眼深思了片刻,總算察覺到了什麼。
像曲正凡這樣校紀校規都束縛不了的學生,唯獨在秦鳶面前表現得乖巧又服帖,這不是是什麼?
十五六歲的年紀,春心萌實屬正常。
陸時歡也是從他們這個年紀過來的,相較于其他班資歷深年長些的班主任,自然更能明白這個年齡階段的學生們都在想些什麼。
也更能諒他們的叛逆心態。
只不過作為老師,作為高二13班的班主任,陸時歡并不支持學生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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