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迷迷糊糊醒了睡,睡了醒,也不知過了多久,約聽到一道低的人聲音,“睡著了?”
傅司硯的聲音也很低,帶著歉意,“昨天守夜,睡晚了。”
“沒事,讓睡。”
“媽。”
阮欣眼還沒睜開,便喊出了聲。
阮欣從傅司硯懷里起來,驚喜的看到媽站在車門旁,爸也站在媽旁邊,直接從傅司硯上越過去,撲到寧之晴懷里抱住,“媽,你怎麼回國了?”
寧之晴摟住兒,笑著說:“回來看看我的寶貝兒婿。”
阮欣摟住胳膊,下搭在肩膀上,“媽,我想死你了。”左右看了眼,“就你一個人回來嗎?紀叔叔呢?”
“他陪我一起回國,住在酒店,今天是咱們母團聚的日子,不用管他。”
寧之晴是個灑又通的人,從來不要求兒接的新男朋友,不會隨意把新男友帶到阮欣面前,同樣,也不會仗著男友對的要求男友把阮欣當做親生兒看待。
即便是親如母夫妻,相互之間也是獨立的,不能因為自己的選擇,讓邊親人忍讓。
阮德業見兒眼里只有媽媽,看都沒看他這個爸爸一眼,有些吃味,咳了一聲,企圖引起兒注意。
阮欣瞥了他一眼,轉過臉看著寧之晴笑。
母倆心照不宣的嘲笑起了阮德業。
寧之晴奚落道:“老阮,你這幾十年的咳嗽,還沒治好呢。”
以前他就喜歡和寧之晴爭兒的寵。
阮德業被當場揭穿,面不改的說:“最近天涼。”
寧之晴說:“嫉妒兒和我更親就直說。”
阮德業微抬下,呵了一聲,酸里酸氣的說:“誰說兒跟你更親了,我們父倆好著呢,這是你剛回國,我讓著你呢。”
阮欣笑了下,對他招手,“爸你過來,我們一起走。”
阮欣左手挽著爸爸,右手挽著媽媽,回頭沖著跟在后面的傅司硯笑了下。
知道媽這次能在阮家和見面,肯定是傅司硯提前和爸媽商量好的。
說服父母一起陪不是件難事,難得的是他會想出這個主意。
阮家廚房里,寧之晴和阮德業一起為阮欣傅司硯準備晚上的晚餐,這對離婚夫妻廚藝都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說沒什麼廚藝,全靠調料包支撐著菜的味道。
以前他們沒離婚的時候,阮家有保姆在,不用他們自己手做飯,但逢年過節,他們會特意給保姆放假,親自做一頓飯,一家三口吃,但也僅限于逢年過節的時候,所以這麼多年廚藝依舊沒什麼長進。
阮欣和傅司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到廚房里寧之晴和阮德業相互嫌棄的聲音。
阮德業:“你這個土豆,切得比手指頭還,等會兒婿怎麼吃?”
寧之晴:“你懂什麼,的更好吃,欣欣從小吃我炒的土豆,都是的。”
“那是因為你切的土豆都,二十多年了,你這刀工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這哪是炒土豆啊,分明就是炒棒槌。”
“哼,你有進步?番茄炒蛋都炒二十多年了,到現在打個蛋都是連殼一起扔進碗里,一點點用筷子把殼夾出來,十次有九次夾不干凈,一口咬下去,里都是蛋殼。”
兩人互潑冷水,卻不是破裂后的那種針鋒相對。
是很自然的,朋友之間的相。
阮欣以前一直想著,只要讓爸媽多流,多相,他們一定會發現對方的好,重新在一起。
此刻才真正的明白,他們朝夕相了二十多年,早已了對方的習慣,甚至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想干什麼,他們的分開,不是一時沖,是經過深思慮的。
晚飯的時候,阮欣果然在爸做的那盤番茄炒蛋里吃到了碎小的蛋殼,一口咬下去,像嚼到了沙子一樣,瞥了爸一眼,不聲的咽了下去。
晚上寧之晴跟著傅司硯阮欣到他們倆住的地方,阮欣和媽睡一床,傅司硯去了書房,母倆敞開心扉聊了半宿。
寧之晴這次回來在南城待了三天,母倆除了吃就是逛街做容,傅司硯盡職盡責的跟在老婆岳母后拎包,三天里,寧之晴對這個婿沒有任何評價。
直到最后一天,傅司硯開車送寧之晴去機場和男朋友匯合,阮欣才在后車座悄悄湊到耳邊,小聲問,“媽,你覺得他怎麼樣?”
寧之晴笑著說:“媽媽看到了,你很幸福。”
能給兒幸福的婿,自然是滿意的。
在機場外面,阮欣又看到了那位長相儒雅的紀叔叔,他站在一柱子后面,在寧之晴示意他可以出來打招呼的時候才面。
阮欣站在傅司硯旁邊,目送媽和紀叔叔離開,紀叔叔推著行李箱,直到在快要看不見的拐角,手挽住了媽的胳膊。
別的不論,單是這份細心,就比爸強多了。
離別總是傷的,阮欣鼻尖酸酸的,想哭,傅司硯手摟住,偏頭把臉埋在他懷里,眼淚全蹭他口上。
來來往往的人經過他們忍不住瞥兩眼,傅司硯這樣的帥哥到哪里回頭率都高,此刻他懷里還抱著一個眼圈都哭紅了的人,很難不讓人聯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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