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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的在逃白月光》 第195章 你這是要始亂終棄?

溫凝到底約了段如霜去京郊看馬戲。

覺得自己還是沒想徹。

就像當初裴宥說與“做易”,要嫁他那一次。理智上很清楚,裴宥這個太子之位,並不像他說的那樣簡單,想推就能推掉。

即便他能推掉,其實……

他很適合做太子啊。

他聰穎機智,運籌帷幄,無論瑞王還是四皇子,才華能力都遠在他之下;

有抱負,說得出“不世,何以救世”的話來,必有他所追求的宏圖大業;

他亦心有百姓,無論是江南學堂,還是嶺南疫癥,都鞠躬盡瘁,親力親為。

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做這個太子,也沒有必太子那個位子更能讓他施展拳腳的了。

隻是上,一想到那高高在上的東宮,想到他將來甚至……會是一國之君,就覺得有些不過氣來。

想找段如霜聊聊。

段如霜為人世向來通,與聊一聊,興許會有不一樣的思路。

兩人直接約在京郊鬥場。

馬戲團約半年會來一次京城,每次都會租賃鬥場的場地。

大抵也因著這幾日在家中憋悶了,一出京城,溫凝便覺心中開闊許多,再一看那彩的馬戲表演,整個人也跟著開心起來。

“溫姐姐,這些人好生厲害!如何做到的?”

段如霜更是第一次看馬戲,難得拋掉平日裏“掌櫃”的那份沉穩,興得臉頰有些發紅,“那麽細的竹竿,那樣多的銀盤,居然這麽久都未掉。”

“剛剛那頭獅子,好可怕我的天!可它居然那麽聽話,馴師懂語嗎難不?!”

溫凝難免想起在江寧的花魁之夜,與裴宥一起看街上雜耍時的景。

哈,幸虧這次沒同他一道來,否則豈不掃興死?

“哇!!!”

老虎躍過火環,溫凝跟著眾人一起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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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此次出門並未換男裝,這會兒看得盡興,帷帽都有些戴不住了。

放眼去,現場來了不眷,都陸續將帷帽或麵巾取下,便對視一眼,幹脆也都取下來。

“溫姐姐,如今大胤的民風是越來越開放啦。”現場人聲鼎沸,段如霜扯著嗓子在溫凝耳邊道,“你上次去藥坊也看到,大嫂都不用換裝,直接出診啦。”

自嶺南疫癥後,嘉和帝當真推進了醫在各醫蜀的地位,發了政令允醫醫蜀當差。

何鸞與家中商議一番,溫庭春當即允做了京中第一位鋪中坐診的醫者。

自此京中經常看到醫影。

然後莫名的,街道上拋頭麵的子也越來越多了。

看起來一個小小的變,卻無形中讓天下子的束縛又鬆了許多。

“是啊,再過幾年,說不定我們經商也不用換裝了!”溫凝回段如霜。

上輩子段如霜也是以子的份經商,可到底離經叛道,引人非議。

可這輩子,長此以往下去,說不定……商人也能和醫者一樣,名正言順地出各商會。

溫凝很自然地又想到裴宥上。

瞧,一個英明的君主,造福的是天下的百姓。

裴宥做太子的話,嘉和帝的缽,信他是可以接住的。

看完馬戲,兩人一並回城,溫凝拉著段如霜與一道用晚膳。

“溫姐姐不回府陪世子用膳嗎?”段如霜慣來的“懂事”。

“他近來公務繁忙,晚膳都不在家中用。”溫凝搖著段如霜的手臂,“一起罷一起罷,正好有些事你幫我出主意。”

段如霜一笑,自然不再推辭。

兩人去了新開的一家嶺南飯館。

嶺南疫癥之後,嘉和帝不僅撥了銀兩,減免了稅收,還從各方麵拉嶺南的經濟。以至京中一度對嶺南商品頗為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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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南飯館都應聲而起。

“溫姐姐上什麽難題了?”段如霜坐下就開門見山。

溫凝托著腮:“如霜妹妹,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事有首尾,隻能顧一頭’?”

段如霜想了想:“溫姐姐好記。”

溫凝苦惱道:“眼下我有一件事,明知顧不了兩頭,卻還是想要一個兩全其,以得圓滿,你說該怎麽辦?”

其實大概知道自己為何會心中不暢。

到底是因著上輩子那些影。

這件事換在其他上,一個四品小兒,飛上枝頭做了太子妃,想必欣喜不已,與有榮焉。

自重生以來,對未來的設想從來是——自由。

要許許多多的自由。

要將上輩子被錮的那十來年都彌補回來。

為此寧願嫁給毫無門第可言,甚至已有子嗣的鰥夫。

可太子妃這條路,與心中所想,相去甚遠。

頂著一個太子妃的頭銜,不能再像從前那般隨意出街頭,不能再像從前那般經營的酒坊和藥鋪,亦不能再像從前那般一個不高興了,跑回娘家躲一躲。

的餘生會變一個比上輩子大一些的房屋,再大一些的房屋。

隻消想一想,就讓人不過氣來。

裴宥不做這個太子嗎?

裴宥與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恨不能天天與黏在一塊兒。

若開口,裴宥那個乖張的子,大抵真能撂擔子不幹了。

不能啊。

他明明會是一位很好的太子,他明明就是正兒八經中宮嫡子,他明明有自己的理想和誌向,沒有道理因著一己之私,他放棄自己的責任和抱負,去選一條更加崎嶇的路。

就是在這兩相衝突間,溫凝始終想不明白。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道理都懂,仍舊無法坦然地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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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姐姐,這話說得不甚詳細,我不知該如何作答呀。”段如霜抬手便給倒茶。

裴宥的世尚未公諸於眾,而且此事關乎社稷,不方便與段如霜直說。

“就好比……”溫凝想了想,“你上一個十分心儀的男子,他亦與你投意合,你與他已互許終,可有一日你發現他家高門大戶,容不得你外出做生意,你不舍放下他,又不舍放下生意,該如何抉擇?”

段如霜拿著茶盞,側了側腦袋:“溫姐姐的意思,是想在這二者之間求得一個圓滿?”

不待溫凝答覆,便笑起來。

“溫姐姐,其實無論如何選,都不得圓滿的呀。”

段如霜清的眸子著溫凝:“無論如何選,未來總會到不順遂的時候。”

“若選了心上人,夫妻之間難免會有,後宅大院也總有不如意的地方,那時便會想選錯了吧,為了他連最的生意都放棄了,不該如此的。”

“若棄了心上人選了生意,做生意又哪有一帆風順的?遇到踽踽難行的時候難免又會貪曾經與心上人的溫繾綣。”

“人心便是如此啊,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但再想一想。”段如霜頓了頓,道,“若選了心上人,未來未必不會事有轉機,到比‘做生意’更讓我興趣的事;若選了生意,未來也未必不能在生意場上,上更合我心意的男子。世事本就無常,何必畫地為牢,站在當下,就將自己的未來圈死?”

“若是我,無論作何選擇,想清楚,看明白,讓將來不留憾,不心生怨懟即可。”

段如霜緩著嗓音一句句道:“其實反過來看,無論如何選,都能得圓滿呀,端看自己如何想,如何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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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凝當然不是要做“選擇”。

的又又姑娘那麽好,怎麽會將他放在天平上,讓他為可能被放棄的一方。

隻是試圖從段如霜的想法裏,找到與自己和解的方式。

不留憾麽……

心中其實有一個微小的,蠢蠢的想法。

可裴宥……大抵是不會同意的。

-

“改至三月十八?為何?”

勤政殿燈火通明,嘉和帝執棋的手頓在空中。

裴宥微垂著眼瞼,麵平靜:“東宮尚未籌備妥當,不必匆忙主。另,昭和的婚期在二月底,待出嫁再昭告此事,於更有益。”

嘉和帝抬眸,著眉眼淡漠的裴宥。

倒未想到他還會為昭和考慮。

前些時日昭和自請和親塞外,他雖有猶豫,到底還是應了。

昭和的親事拖延至今,原本是想將放在膝下多寵幾年,不想出了這樣的變故。

若嫁在京中,待太子之事昭告天下,難免令境更加尷尬。

但嫁去塞外,無論如何都是名義上的公主,大胤強盛,便不會被苛待。

“那便三月十八罷。”嘉和帝點了頭。

昭和雖不是他親生的,畢竟寵了這麽些年,當年之事更不能怪在一個無辜的孩子上,他是願意為多籌謀一些的。

至於那東宮之位……

事已至此,也不急於這一兩個月了。

“你母後病初愈,尋空不妨去看一看。”嘉和帝又道。

裴宥隻抬手落子,並未應聲。

嘉和帝歎口氣:“恕之,皇後亦是一心為你著想。當初反對朕將你認回,說到底,是想你活得更快活一些。”

嘉和帝自己都還未與謝南梔和好。

當初在儀宮的一番爭吵,便是因著瑞王獲罪,流放北疆,楚珩炒作“叢樹”,隻缺證據,心灰意冷下,他想將裴宥認回。

謝南梔反對。

他知曉不想裴宥被份掣肘,也不願看到他與他的世子夫人,變如今他們的這副模樣。可他心中本就有怨,任謝南梔如何說,他都覺隻是不想披此事,連累謝家罪罷了。

吵到怒極時,他將楚瑄和楚珩的無用也都歸因在上,將的後位給廢了。

直至如今,他對謝南梔也不能說沒有怨懟了,隻是當著裴宥的麵不一樣。

“朕瞧著,皇後對溫氏亦頗為喜,不若帶著一道,皇後心好了,子也康健得更快。”

裴宥仍未回話,隻撿了被他圍困住的白子,頷首道:“陛下,天已晚,恕之就先回府了。”

待人消失在勤政殿中,嘉和帝搖頭歎息。

這孩子,也不知說脾隨了他,還是隨了謝長淵。

擰得很。

回國公府的路上,馬車在鑄芳閣停了一瞬。

顧飛匆匆進店,取了個匣子出來,又匆匆遞進馬車,重新揚鞭打馬。

車裏點了燈,裴宥將那匣子打開,裏頭放著一枚金製的手釧。

俗是俗了點兒,但他與溫凝親至今,就隻送過木質的簪子。還是因著嶺南有給新嫁娘親自做簪的習俗。

近來小姑娘心中恐有些想法,到底是他疏忽了。

溫凝與段如霜在飯館待了一個多時辰,瞅著天,估裴宥差不多要回府了,才與道別。

一回去,見裴宥竟已經在家中,裳都換過了。

“你今日這麽早?”頗好地與桌案前的人打招呼,“我與如霜妹妹用過晚膳才回來。”

“在外一整日,我先去沐浴。”

待沐浴出來,溫凝就往裴宥懷裏鑽。

“你在看什麽?”溫凝夠著腦袋看他手裏的東西。

未待看清,裴宥已經將文書合上,扔在一旁:“今日玩兒得還盡興?”

溫凝連連點頭:“可彩了!我上次看馬戲還是……”

差點口就要說“十幾年前”,頓了一頓:“還是未及笄時。”

“倒想看看你未及笄時是什麽模樣。”裴宥輕輕捋開半幹的發。

溫凝愣了一下,眨眨眼,打算從他膝頭下去,卻被他扣住手腕,手上一涼。

低頭一看,竟是一枚手釧。

金製的,上麵鑲著藍綠的鬆石。

抬起手。

的手腕本就細白,被這麽一襯,更好看了。

“你畫的圖樣?”溫凝問。

裴宥揚眉:“如何看出來的?”

溫凝偏了偏腦袋:“直覺?”

他做什麽都是出類拔萃的,這樣別致的手釧,隻能出自他的手筆。

“好看。”溫凝笑地親了他一下,“我喜歡。”

說著,又要跳下膝頭。

再次被裴宥拉住:“就這樣?”

“我有點口……”溫凝小聲道。

回來便未喝茶,剛剛沐浴完,更了。

裴宥托著的後頸:“我幫你。”

接,聲影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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