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切照計劃推進著。
溫凝讓溫祁與段如霜見了一麵,畢竟酒坊的事一直都是溫祁經手,他會更清楚。溫凝就是個出銀子的。
原本還考慮了一下段如霜尚未出閣,直接與溫祁接是否不太合適。後來想一想,上輩子的段如霜,至在嘉和十八年的宣平之前,是不曾嫁人的,那時已經十九歲。
或許對男之事不甚在意,也不會拘泥於男大防。
事實也如所想,段如霜見到菱蘭將溫祁領進來,隻是略有些詫異地看一眼,隨即眼裏閃現揶揄的笑意,仿佛在說“不愧是榜下捉婿的溫姐姐”。
最後離開時,握著溫凝的手依依不舍:“溫姐姐,要是早些認識你就好了。”
溫凝何嚐不是這樣想的?
要是上輩子,也能如這輩子一般就好了。
接下來幾日,溫凝又接連送了幾日拜帖。將段如霜接出來之後,與一道換上男裝,帶親自去酒坊看過一圈,還應段如霜的要求,將京城裏名氣較大的酒坊都看過一遍。
得虧將近年關,段府忙碌,府上那位嫡在忙著議親,並沒有人關注段如霜的去向。溫凝倒是被溫庭春攔過兩次,大大方方說約了段如霜聽戲,溫庭春倒也就算了。
大抵是因為溫凝平日實在與其他閨秀走。
距除夕還有三日時,總算把段如霜想要了解的,都捋了個清楚。溫凝接連往外跑了幾日,著實有些累了,便老老實實待在家中歇息。
溫祁今年九月的授假未休,正好挪到年底,是以這幾日溫凝出門都是與溫祁一道,並未帶上菱蘭。
菱蘭見溫凝總算能在家中待一待,迫不及待與說起近來發生的事。
“聽管家說,前幾日老爺帶著大公子出了一趟門,去了太醫院院正的何府呢。”菱蘭湊到溫凝耳邊,極為驚奇又神地說,“何院正家中,有位即將及笄的小小姐呢。”
哎呀,老黃歷了,過過過。
菱蘭又道:“皇後娘娘煞費苦心的新年夜宴,似乎真管用的,好幾對在宴上看對眼,年前就開始議親了呢!”
嗯,這倒不錯,知道的就有幾對,譬如段如霜那位嫡姐。
“不過,沈二公子與趙家姑娘的事,居然無人再提了。”菱蘭站在溫凝側,看細致地繡一幅山水圖,嘖嘖道,“夜宴第二日還聽聞沈尚書與其夫人親自登門,去了趙尚書府上,還有兩家要結親的傳言呢。但就這樣沒了下文,我覺得定是沈二公子不願意,便將這事揭過去了。”
溫凝端坐在繡繃前,一針一線繡得極認真。的繡活兒一直不錯,這山水圖繡了有近半年了,想繡出來掛在酒坊裏,漂亮又雅致。
聽菱蘭這樣說,手上的針略頓了頓。
趙惜芷的子,沈晉該是與不好,婚事不倒也好。而且……梁氏怕是極失吧?
瞧不上溫家,瞧不上,便是想為沈晉尋個門第更高的貴。趙尚書家的嫡,該是合心意,否則不會第二日就帶著沈尚書趕去人家裏。
這樣想來,溫凝心中倒有幾分快意,隻是麵上平靜,並未表現出來。
菱蘭見不怎麽興趣的樣子,也不多說,轉而道:“姑娘,你這幾日與二公子出門,都在忙些什麽?”
在外開酒坊的事,溫凝沒有瞞菱蘭,聽問,食指放在邊輕輕“噓”了一聲。
菱蘭心領神會,一口氣提上來,又想勸,一個姑娘家家的,婚都未,做什麽生意呢?但這口氣又很快泄掉。
勸不住溫凝的,知道。
“菱蘭,這兩日留意一下,若是有段家姑娘的來信,務必馬上給我送來。”溫凝叮囑道。
昨日與段如霜分開前,段如霜說過這兩日會給來信,將的一些想法與說一說,若有用得上的,過完年便可馬上實施了。
菱蘭看了看時辰:“那我現在就去瞧瞧!”
-
段如霜的信第二日就送來了,沉甸甸的一封。
溫凝打開之前,都要懷疑是否寫了一本書過來。待將信封拆開,拿出裏麵的信紙展開一看,不由“撲哧”笑出聲。
難怪對段如霜說不便出府可以信件往來時,段如霜臉上閃過一微妙的赧,想必並未正經學過寫字,甚至還有些字是不識得的。
但這封信仍舊是親手寫的,大多字歪歪扭扭,字有的大,有的小,還有些不會寫的,便用畫圖的方式表達。
溫凝一邊慨段如霜果非凡俗子,一邊認真看那封信,大意思如下:
“溫姐姐,恕妹妹無知,未曾讀過書,習過字,此信文法不通之,當博姐姐一笑。
此前看過酒坊,與二公子了解過酒坊的經營況,並大了解過京城各大酒坊的現狀,苦思一個日夜,以下乃妹妹拙見。
其一,酒市繁榮,各大酒樓方興未艾,酒坊前景寬闊,姐姐與二公子眼甚好;
其二,京中酒坊林立,其中不乏經營逾十年,更甚二十年者,無論酒品、市場,均是門路開闊,相比之下,我們規模較小,種類較,亦無甚人脈名聲積累,與之相爭,恐心有餘而力不足;
其三,若想快速在京中有一席之地,不妨另辟蹊徑。如今民風開放,子酒樓不為罕見,但酒樓中多有為男子準備的烈酒,卻甚子偏的果酒,即便是宮中宴席,果酒品類亦是寡,姐姐與二公子不妨往此方向思量。
若可,妹妹亦有想法一二。”
溫凝沉著眸子看下去,心中一時又是,又是慨。的是段如霜待這件事當真上心,將的所思所想和盤托出,未有毫保留,分明們相識還不足半月;慨的是……不愧是段如霜啊,才幾日時間,便抓到酒坊經營困難的要害,思路清晰地給出一個經營方向。
建議放棄競爭激烈的傳統酒市,轉而鑽營看來量小,卻還無人涉足的果酒市場,連果酒該投子所好,用小巧致的包裝都想好了,還給畫了一幅示意圖。
信的末尾,對如何打開果酒市場都做了概述,看得溫凝茅塞頓開,且熱沸騰。
溫凝拿著信就飛快地去東廂找溫祁了。
“二哥哥,我覺得如霜妹妹說的甚是有理,酒坊若照目前的模式繼續經營下去,隻會舉步維艱,慘淡收場。信中所說,不妨一試!”溫凝眸中還殘餘著看完信件時的熠熠彩。
溫祁揚著眉頭將信一張張看完,下:“段家這位姑娘,看著傻乎乎的,心思倒是巧妙。”
溫凝不可思議:“你敢說如霜妹妹傻?!”
人家可是大胤首位在京城站穩腳跟的商人,比伱那位心上人聰慧了沒有萬倍也有千倍好嗎!
溫祁睨著那一整篇鬼畫符似的字,低笑道:“你見過哪個姑娘的字……”
“人家未曾讀過書就有如此玲瓏心思,若和你們一般飽讀詩書,怕是連你都比不上!”溫凝哼一聲,“你不想看便罷了,不與你說了!”
“欸……”溫祁攔住溫凝要奪信的手,“二哥與你說笑而已,怎還當真了。”
溫凝其實知道溫祁就是這麽個不正經的子,但上輩子就欽佩段如霜,聽他這樣輕飄飄地評價,還是不由有些氣。
若不是重生一回,哪有能耐找到這麽厲害的幫手?偏他還挑三揀四!
溫祁確實對溫凝執意拉一個未出閣,甚至比還小幾個月的小姑娘來一道經營酒坊很是不解,但他看過信,又覺得小姑娘還是有點自己想法的。
他是酒之人,懂得釀酒,品酒,對經營之道卻不擅長。信中提到的所謂“市場”,所謂“聲名”,他之前並未多慮。
好酒不怕巷子深,不是嗎?
但這幾個月經營下來,他們的巷子……咳,可能過於地深了點兒。
“段姑娘所說極有道理,且頗有見解。隻是……”溫祁繼續著下,卻不再是調侃之,而是正道,“阿凝,這酒坊到底是你的銀錢在經營。你知二哥隻懂酒,對經商一知半解,但段姑娘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小姑娘,你確定要采納的建議?”
溫祁看著溫凝道:“若照段姑娘的想法,除了酒坊,我們前端還需要盤下一家店麵,酒坊現有的產品也需更新。從調製新產品,到包裝、上架,算上時間、人力等本,若失敗,再無卷土重來的機會。”
溫祁從不曾問過溫凝哪裏來的那麽多銀子,可他顯然很清楚,溫凝已然拿出全部家,拚此一搏。
溫凝雀躍的心跟著冷靜了一些,但猶豫也不過片刻。
其實本就沒什麽資本,現下做的這些,不過是妄圖以小博大罷了,酒坊隻是一個小小的開始,若在這一步就敗了,……認了。
可段如霜上輩子功了,萬一這輩子也功了呢?
那可就真不枉重活一世了。
“確定!”溫凝堅定道。
-
酒坊的事定下來,溫凝心中就像吃了顆定心丸,覺前路更加明晰,心也跟著愉悅起來。
臘月二十九,除夕前夜。朝廷大小員都歸家休沐,此前來家中拜訪的親戚們也都已離開,溫府恢復到往常的寧靜,但到底是新年,闔府上下生機盎然。
大約是溫闌的婚事終於有了眉目,溫庭春這個年,心格外愉悅,這日用過晚膳,竟然破天荒地要帶二子一出門去聽戲。
溫凝和溫祁近來忙著酒坊的事,久未去茶館,溫闌又是公事又是私事,更是無暇休閑。一聽溫庭春的話,三人都是笑逐開。
“秦管家,還不快快去備馬車!”數溫凝最帶勁,可太久沒去茶館聽戲了!
今夜茶館格外熱鬧,幾乎算得上人滿為患。溫庭春早早人留了包廂,正好對著下麵的戲臺。
溫凝一門心思還在的“果酒”裏,門路地點了一壺茶,兩壺果酒,幾碟點心。
瞥見溫庭春別有意味的眼神,了脖子:“爹爹,這家茶館的點心格外好吃,平日我從來不飲酒的。”
溫庭春不與計較,輕咳一聲,跳過溫闌,向溫祁道:“祁兒,近來在忙些什麽?”
溫凝挑眉,原來爹爹今日,是別有用心啊。
果然沒兩句,溫庭春便著胡須道:“祁兒,隔年你便二十了,你大哥開春便開始議親了,你是何打算?”
這種事,應該由眷來旁敲側擊地問,奈何溫庭春這些年又當爹又當娘的,迂回輾轉的話覺得費時又費力,幹脆直接一竿到底了:“你若有心儀子,與爹說,爹請人去提親。”
溫祁幾乎是同時,在桌子底下踢了溫凝一腳。
溫凝與溫闌對視一眼,雙雙把目挪向戲臺。
沒辦法戲太好看了,其他人在說什麽都聽不見。
“你若沒有心儀的子,婚事爹就替你做主了!上次宮中夜宴,爹看徐家那位姑娘……”
溫凝又被溫祁踹了兩腳。
這……當真恕無能為力啊。
現在開口,那不是引火燒嗎?應該踹已然上岸的大哥才是。
溫庭春突然沉下臉:“祁兒,你要把爹的踢折嗎?”
噗……
溫凝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溫祁踢錯了。
“爹,您看今日這戲……”溫祁麵不改地指著戲臺,“怎麽看著這麽眼呢?”
溫凝此時也已經看了幾眼,溫祁不說還不覺得,一說還真是。
戲中一主角文公子,一主角又又姑娘。
無點墨的紈絝文公子對高嶺之花又又姑娘苦而不得,用盡手段,又是討好獻殷勤,又是雇人當街強搶民,最後竟然設計讓又又姑娘落水,而文公子勇跳下河,在最後關頭幡然醒悟,沒有令又又姑娘失節於人前再行婚,而是將帶到偏僻,傾訴衷腸。
此刻臺上正演著又又姑娘被其深打,兩人要突破世俗的束縛,私定終。
這……這戲難道……
那死纏爛打的文公子,不正是喻榜下捉婿的溫凝?而那高嶺之花又又姑娘,排戲之人生怕人看不懂似的,還讓其扮男裝考了個狀元,不就是喻的裴宥?新年夜宴上二人落水,雖未傳開,那日在場人人皆知。
“簡直荒謬!”溫庭春一張臉又是紅又是白地用力拍桌。
而一牆之隔的隔壁廂房,裴宥也正涼涼看著臺上,“當”一聲重重放下茶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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