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抿了一下:“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我也不是很想記起來。”
為什麽會經曆那樣的一場大火,那場大火跟眼前的顧南風到底有什麽關係,都不想去知道。
說怯弱好,說逃避也好,很滿足現狀,就這樣吧。
“嗯。”
他應了一聲,之後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說過話。
三分鍾後,宋知意看著跟前的玻璃門停了下來:“我到了,謝謝你送我回來,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好夢。”
他確實沒有再得寸進尺了,可宋知意聽到他這話之後,卻站在那玻璃門的邊上沒有馬上鬆手。
看著他,臉有些冷:“顧南風,自從遇到你之後,我總是做一些很不好的噩夢。”
沒有說得太直白傷人,可是這話是什麽意思,顧南風一清二楚。
“對不起。”
宋知意鬆了手,玻璃門將兩個人一個隔在室,一個隔在室外。
電梯很快就到了,進去電梯之前,鬼使神差一般看了一眼玻璃門外的顧南風。
他還站在那兒看著,那眼神讓沒有辦法忽略。
宋知意收回視線,抬進了電梯裏麵。
進了電梯,顧南風終於看不到了。
可他沒有走,隻是收了傘靠在那玻璃門上,想著剛才說的話。
“顧南風,自從遇到你之後,我總是做一些很不好的噩夢。”
用的是“噩夢”這兩個字去形容他們的曾經,他沒想過有一天,他們過去的那三年,在宋知意看來,竟然是一場噩夢。
也確實該是一場噩夢,他親手碎了的,間接害死了的母親。
兩次冷眼看著哀求紋不,他也不知道自己當年為什麽會那麽狠。
明明是很,卻能夠那樣的狠心。
是恨自己的吧?
恨自己居然會上仇人的兒。
然而那一天,他看著消失在大火裏麵,他又恨自己不夠。
落到今天,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宋知意又做噩夢了,又是不清晰的夢,隻不過這一次夢到的是新的容。
夢到一個人,看著測測地笑。
那個人一邊笑著一邊說著些什麽,可是聽不清楚在說什麽,隻聽到在笑。
那笑聲真是恐怖,以至於直接就驚醒了。
窗外夜更甚,看了一眼一旁的座鍾,發現已經淩晨四點多了。
宋知意起喝了一杯熱水,然後才重新躺下去。
之後的好幾個晚上,就到顧南風在工作室外麵的那一條馬路等著。
宋知意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覺得他很過分,可是想想,他好像除了等下班,也沒有做些什麽。
每一次,他都是把送到那玻璃門下就走。
有時候他會跟說話,有時候就這麽一路上安靜地陪回家。
他天天這樣,就連保安大叔都不相信說他不是的男朋友了。
然而他確實不是的男朋友。
或許曾經是,可現在,他們之間,什麽關係都沒有,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這一天走得有些早,毫不意外,剛從工作室出去就看到站在那兒的顧南風了。
晚上十點多,又是周五,路上還有人,這邊是市中心街區,來往的不。
他一個人穿著大站在邊上,高長,特別地引人注目。
宋知意出來之前,有兩個生在他的跟前不知道說些什麽,多半是在搭訕。
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馬上走出去。
可是他卻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樣,突然之間回頭看向。
宋知意難得有些尷尬,站在那兒笑了一下。
顧南風看著,有些怔忪,好像回到了那幾年裏麵,站在遠等著自己的景。
他心頭一痛,抬向著他走過去。
那兩個生不死心跟著他,很快,顧南風就停在了宋知意跟前:“下班了嗎?”
宋知意點了一下頭,視線淡淡地掃過他後的兩個生:“們——”
“我不認識。”
他輕皺了一下眉,臉有些冷。
那兩個生看了一眼宋知意,見白貌,材窈窕,頓時就覺得自行慚愧,兩個人轉就跑掉了。
“你嗎?”
宋知意搖了搖頭,卻見他突然從口袋裏麵了一個烤紅薯出來:“剛買沒多久。”
他記得他們剛在一起沒多久的時候,有一次他開完會過去的學校接,正在路邊吃烤紅薯。
那熱氣嫋嫋,熏得的臉有些紅。
他剛問了一句,的耳朵都跟著紅了,反手就把那紅薯藏到後去。
剛才等的時候,看到有人賣烤紅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就買了下來。
宋知意愣了一下,原本以為他是要和自己一起吃夜宵的,如今看著他手上的那個紅薯,才知道自己誤會了。
“我是真的不。”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宋知意並沒有接那烤紅薯。
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那烤紅薯好像有什麽魅力似的,看了一眼,好不容易才著自己收回視線。
以前明明沒有這麽饞這烤紅薯的啊,怎麽突然之間就這麽想吃烤紅薯了呢。
“嗯。”
顧南風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然後將手上的烤紅薯掰了開來。
這烤紅薯好不好吃另說,可是香是真的香。
宋知意聞到香味,忍不住就看了過去。
剛好,這時候顧南風把烤紅薯的另外一半遞給了:“我幫你吃一半。”
抿了抿,覺得自己在拒絕的話,好像就有點太矯了。
猶豫了一下,還是手接過了:“謝謝。”
顧南風看著,突然之間就笑了。
這一直以來,幾乎沒怎麽見過他笑,這是遇到他到今天為止,第一次看到他笑。
宋知意不有些怔忪,但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去。
顧南風突然停了下來,覺察到不對,抬頭一看,才發現蕭九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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