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元帝病來如山倒,本來就是靠藥丸撐著的徹底垮下,太醫院院判周興文直接住在了宮裏。
朝堂之上的風向霎時又有了變。
秋闈在即,皇上這麽一倒下,爭論不休的秋闈主考一事,寒門一派的員原本已經示弱,但見皇帝病倒,又重新開始爭論了起來。
並且朝中漸漸開始有了求立太子的聲音。
皇上病倒昏迷,原本於頹勢的雲家一派員又開始作祟。
一天一夜,朝中人人都在盤算著,終於宮中傳出消息說皇上醒過來了。
皇上醒來後便下了兩道聖旨。一為立二皇子陳淳為太子,二為蒙北王一案實為錯案,蒙北王忠君民從未通敵叛國,實是有人汙蔑構陷蒙北王。
蒙北王上通敵叛國的罪名洗了,被扣押在中都的蒙北王世子自然也是無辜的,傅青魚也被從黑羽騎的暗牢裏放了出來。
謝珩在宮外接了傅青魚和傅修圓。
“大人,我聽說是你向皇上呈了證據,證明我阿爹是被冤枉的。你可是查到是誰泄的蒙北軍防圖了?”傅青魚疑,因為在被衛帶走之前,他們都還尚未查到證據。
雖然此事大抵是雲元州他們那個組織所為,但他們畢竟沒有查到證據,不足以讓開元帝信服。
傅青魚很好奇謝珩到底查到了什麽,能一下就讓開元帝下旨澄清蒙北王府一案是冤案。
“並沒有。”謝珩搖頭,“我呈給皇上看的並非是蒙北王一案的證據,而是朝中與雲元州背後組織有牽扯的員名單,以及雲家近來的向。”
傅修圓冷笑,“想來這份名單占據了朝中大臣一大半人數吧?否則皇上不會被氣的吐,也不會醒來就迫不及待的先立二皇子為太子。”
“可是立了二皇子為太子又有何用。群狼環伺,二皇子心單純,隻怕被那些大臣給賣了都不知道。”
“世子猜的不錯。”謝珩看傅修圓,“如今蒙北局勢大,邊境還有狼塞騎兵蠢蠢,皇上有意讓世子承襲王位回蒙北,世子可準備好了?”
“姐姐可跟我一起回去?”傅修圓沒有回答謝珩,轉頭問傅青魚。
謝珩也看傅青魚,傅青魚一時無言。
圓圓畢竟年,即便有阿娘跟著,傅青魚也不可能讓他們就這樣回去。
可先前為上中都給蒙北王府翻案已經棄過謝珩一次……
“阿魚,眼看就要冬,堂姨子不好,世子到底也年,從中都到蒙北千裏之遙,你送他們吧。”
“大人……”
謝珩笑笑,打斷傅青魚的話,“中都如今的局勢將變,你回蒙北組織蒙北鐵騎,於我而言亦是退路。”
“太好了姐姐,我們可以一起回家了。”傅修圓高興的抓住傅青魚的手。
“嗯。”傅青魚笑笑,了傅修圓的腦袋。
謝珩將他們送回小院,提前就派人通知了秦瑾鷂。
秦瑾鷂在小院的門口等著,這是來中都後第一次沒有戴帷帽走出小院的門。
“阿娘!”傅修圓似燕投懷般撲進秦瑾鷂的懷裏。
秦瑾鷂手摟住傅修圓,眼淚奪眶而出。
“阿娘,我們可以回蒙北了!你,我,姐姐,我們終於可以回蒙北了!”
“好好好。”秦瑾鷂哭到哽咽,過了會兒才抬頭看傅青魚和謝珩。
“圓圓,走,阿娘給你炸了你吃的丸子。”秦瑾鷂對謝珩點點頭,牽著傅修圓進了院子。
晨夕這次很懂事,把馬車趕去一旁等著。
傅青魚看謝珩,心裏翻湧的滋味五味雜陳,想說的話不,但一時又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謝珩牽過傅青魚的手握進掌心之中,“去吧,今時與往日不同。不過是千裏之遙,隻要想見總能見到。”
“我知道。”傅青魚心下有了決定,“你等著我。待我將阿娘和圓圓送回蒙北,重整蒙北鐵騎,局勢穩定下來後我便來中都尋你。”
“好。這可是阿魚親口許諾了我的,不能反悔。”
謝珩點頭,“我在中都等你。除了軍務正事,你不可與其他男子往過多。便是私下見麵,也至需得三人以上。”
“好。”傅青魚點頭應下,“還有什麽?”
謝珩垂眸低笑,俯在傅青魚的眉心落下一吻,“保護好我夫人。”
傅青魚的眼眶瞬間酸。
謝珩接著說:“皇上病危,朝局必然,這段時間我應當都會在宮中,就不送你們出城了。”
“你們也莫要在中都多逗留,早些離開,遲則生變。”
“好。”傅青魚抬頭,“我將小白留給你,隨時與我保持聯係。”
“嗯。”
“晨風他們回中都了嗎?”
“讓他們暫時留在蒙北吧。你與他們相,用起來也趁手。吩咐他們辦事你也不必有顧慮,於他們而言,你的吩咐便是我的吩咐。”
傅青魚點頭,“那中都這邊呢?可籌劃好了?”
“放心,目前一切都在計劃之。”
兩人又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謝珩緩緩鬆開傅青魚的手,傅青魚心中一慌,反手握住謝珩的手,猛的抬頭看他,眼中是難得的驚慌。
謝珩心中一痛,但他很清楚,阿魚不可能放下秦瑾鷂和傅修圓不管,而蒙北如今的局勢,隻一個傅修圓也未必能震得住,所以現在的阿魚是一定要回蒙北的。
“去吧。”謝珩笑笑,拉下傅青魚手輕輕將往小院的門口推了推,自己轉離開。
謝珩頭也未回的上了馬車,隻有晨夕看到了他們家大人紅了眼眶。
晨夕看看站在院子門口的傅青魚,咬咬牙駕著馬車離開。
謝珩沒有回謝家,而是重新進了宮。
皇上重病,朝中不大臣都留在了宮中。
謝珩進殿後走去謝德海後站著,謝德海低聲詢問:“將阿魚他們送出去了?”
“是。”
杜宏博大步走向謝珩,冷肅著臉盯著謝珩。
謝珩疊手一禮,謝德海笑著站起來,“老杜,你這麽兇是做甚呢?”
杜宏博本不理睬謝德海,隻看謝珩,“你到底給皇上看了什麽,竟會將皇上刺激的病加重如此之多?”
謝珩裝傻,“杜老此話是何意?何為皇上的病加重?皇上原本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