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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豔驚天下》 第366章 謝大人睚眥必報

“這樣的首飾有好幾樣,都被太子妃單獨仔細的保存著,我隻取了三樣過來。”傅青魚將帶過來的玉佩和鐲子也拿出來,“這些上麵都刻的字除了年份不一樣以外,日期全都相同。而且年份也是挨著順序往後推移的。”

“那這麽說來,這個二月初八定然是個特殊的日子。”賀睢沉思,“會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呢?”

“太子妃的生辰。”謝珩淡聲道。

“太子妃的生辰?”傅青魚點頭,“果然如此。”

“不是,崇安,你為何會知道太子妃的生辰是何時?”賀睢關注的點略微偏了一點。

傅青魚麵上的神一頓,這話似乎該問更合適吧?

謝珩扔給賀睢一個嫌棄的眼神,“太子妃的生辰每年都辦,我母親每年都會收到請帖,你說我如何得知的?”

“那我母親應該也會收到請帖,我為何不知?”賀睢不理解。

傅青魚挑眉,“是啊,大人。為何賀大人不知道,就你知道呢?”

謝珩:“……”

謝珩此時已經後悔不該讓賀睢跟著繼續查案了,就該讓他天天喝悶酒,鬱結而死拉倒,同他作甚!

賀睢察覺到謝珩和傅青魚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又看看謝珩看向他嫌棄的眼神,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好像問錯了話,趕往回找補,“崇安,若是我說我方才真的隻是單純的疑一下,你信嗎?”

謝珩給了賀睢一個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鬼話的眼神。

傅青魚意外,不過是順著兩人的話隨便開了個玩笑而已,沒想到以查案鐵而聞名的堂堂刑部侍郎居然就信了。

原來賀侍郎走的竟是單純路線?

謝珩對門外道:“來人。”

門外進來一名親衛,“謝大人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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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太子妃寢宮伺候的宮人帶來問話。”

“是。”親衛很快便帶了六名宮人回來。

六名宮人神驚惶的跪地行禮,本不敢抬頭。

“你們可知這些有何特殊的意義?”謝珩詢問,賀睢將三樣首飾拿到六人麵前。

跪在最中間的宮年齡最長,也是六人中品階最高的。

聞言緩緩抬頭看賀睢手中拿著的三樣首飾,小心謹慎的回話,“這些都是每年太子妃生辰時殿下送與太子妃的生辰禮。”

果然,跟他們猜測的沒錯。

“你們可知太子殿下有何紅知己?亦或是有沒有哪個子經常出東宮?”謝珩又問。

搖頭,“奴婢不曾見過。”

傅青魚低聲音,“大人,太子邊的宮人問過嗎?”

“問了,都說不曾見過。”謝珩看傅青魚一眼,示意傅青魚問話。

傅青魚點頭,問道:“太子妃可喜甜食?”

“喜歡的。”宮點頭。

“都喜歡哪些?”傅青魚接著問。

有些為難了,“說不上喜歡哪些,就是遇見甜口的食太子妃便會多食一些。”

“可會吩咐你們特意準備甜食?”

搖頭,“太子妃的食全都遵循著宮中份例,從沒有過單獨要求。”

從沒有過單獨要求,那便奇怪了。

“那太子妃可曾吩咐過你們去宮外買過什麽吃食?”

“不曾。”

傅青魚看謝珩,謝珩示意不急,又問了這六人一些其他的問題,便讓親衛將人帶了回去。

賀睢問道:“你們怎的突然問起太子妃的飲食了?可是發現了什麽與之相關的線索?”

“搜查到的線索都有記錄,一會兒你自己看。”謝珩起,“今日便先問這麽多。奉雲,你拿著藥方去尋人問問是治什麽病的方子,我與阿魚去拿東宮之中各殿每日的飲食分配記錄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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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三人出了東宮,賀睢往太醫院的方向走,傅青魚和謝珩則往務府而去。

宮中各宮每日都要配食,往哪宮送了什麽吃食飲品膳房皆有記錄,為的便是方便遇事要查之時能有據可查。

而記錄的這些皆由務府管理。

謝珩和傅青魚奉皇命查太子一案,各宮各都早已經得了聖旨,需得全力配合。

兩人到了務府之後,隻簡單的說明了來意,務府總管便取了近半年東宮之中的飲食記錄給兩人,“兩位大人,都在這裏了,您們二位慢慢瞧,有什麽吩咐隻管喚奴才便是。”

務府總管自然認識謝珩,說話也自然多了幾分討好跟客氣。

“有勞李總管。”謝珩頷首,李總管笑笑,微微躬行了一禮退出去。

東宮之中半年的飲食記錄足有厚厚的十本大冊子,傅青魚跟謝珩分站書桌兩邊開始翻看,等十本厚厚的冊子翻完,兩人站在桌前久久不語。

“所有糕點和甜食之中皆沒用百草泣。”

他們站在此翻了兩個時辰,一無所獲。

傅青魚抬手低的有些酸痛的脖頸,“莫非百草泣與太子妃無關?”

謝珩往門外看了一眼,合上手中的冊子,“李總管。”

“哎。”李總管快步從門外進來,笑嗬嗬的躬問道:“謝大人有何吩咐啊?”

“冊子我們已看完了,有勞你了。”

“謝大人說的哪裏話,這都是奴才應該做的。”李總管的眼睛滴溜溜的轉,“謝大人,你們可從這些冊子裏查到了什麽啊?”

“案子尚在追查,與案件相關的線索不便。”

“是了是了,看奴才這一時好奇忘記了規矩。”李總管臉上的笑瞬間變了皮笑不笑,“那兩位大人慢走,奴才差事多便不送兩位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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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微微頷首,帶著傅青魚離開。

出了門,傅青魚才輕聲道:“他方才在門外聽?”

“他總轄務府所有事,若送往東宮的飲食當真出了差錯,他有一百顆腦袋都不夠皇上砍,自然想聽聽我們有沒有查到什麽。”謝珩倒是並不意外李總管的聽。

“他會是太後的人嗎?”

謝珩搖頭,“不過是牆頭草,哪邊勢好便往哪邊倒。”

傅青魚點頭,接著說正事,“百草泣既不是東宮之,那便隻能是從外麵流東宮的。”

“既能靠近太子,還能讓太子毫無顧忌的吃下那麽多宮外帶來的含有百草泣糕點的人,必然是太子十分信任之人……”

從目前所有他們了解到的人,且備毒殺太子嫌疑的人之中,除了太子妃,傅青魚實在想不出還有誰。

太子曆來子弱,除了上朝聽政,或是去覲見皇上外,其餘時間幾乎都在東宮理政務,或是與幕僚商談正事,即便偶有閑暇,也都是與太子妃待在一起。若不是太子妃,那這個得太子信任的人到底是從何冒出來的呢?

“大人,東宮中的那些太子幕僚呢?”

“我知你想到了什麽,薑大人他們先前便已經調查過這些幕僚。太子與他們除了商談正事外,私下並不會單獨吃飯。即便設宴,也都是在東宮之中,一應飲食皆有東宮準備。”

“而且太子中毒時,已經因為中都連日下雨而風邪侵臥病在床多日,期間並未見過任何幕僚。”

謝珩一邊往前走,也一邊思索著,“太子是十分謹慎之人,即便再信任之人,也不會冒然吃下對方送的糕點,除非太子本就知道糕點是無毒的,甚至也可能不是他人送與他,而是他主想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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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傅青魚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怎麽了?”謝珩停下腳步。

“大人,我方才去太子寢宮的時候看到桌上放有一小碟餞。”

太子毒發亡後,皇上便下令將寢宮的一切保持原樣以便查案。

因此即便已過了兩個多月,但太子寢宮裏的一切依舊還保持著當時的模樣。

傅青魚說出自己的猜測,“太子臥病多日,日裏喝那些又苦又酸的湯藥,裏必然也跟著發苦,這時若是看到有人吃香甜的糕點未必不想嚐兩口。”

“你說,太子會不會就是在這種況下吃下了帶有百草泣的糕點?”

“不排除這種可能。”謝珩點頭,“我們當下還是應當找到百草泣的來源,如此一切迷題自然迎刃而解。”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出了務府,賀睢已經等在大門外了。

“你們可算是出來了?查到什麽了嗎?”賀睢兩步上前。

“沒有。”謝珩看他,“奉雲,太醫院那邊看了方子後怎麽說?”

賀睢往務府裏看了一眼,招手示意謝珩和傅青魚先走,等走出了一段距離後,賀睢才道:“我去太醫院專門找的周太醫,讓他看的方子。他說此乃求子的藥方。”

“太子妃求子?”傅青魚皺眉。

“其實不難理解。”謝珩緩聲道:“太子妃嫁東宮已有數年,卻一直未有孕。”

子以夫為天,更何況的夫還是當今太子,自是不敢懷疑太子,便隻能從自己上找原因,而且還需得小心一些。”

謝珩轉頭問賀睢,“奉雲,周太醫可還有再說什麽?”

“崇安,你當真是敏銳。”賀睢點頭,“沒錯,周太醫看了藥方之後說這方子便是太子妃私下裏問他要的,而且每月都會從他那裏拿配置好的丸藥。”

貴人們都有服用丸藥保養的習慣,太子妃平時即便服用這個求子的丸藥被宮人撞見了,恐怕也隻當在吃保養的丸藥,並不會做多懷疑。

“不過幾個月前,太子妃突然找了周太醫,讓他以後不必再為準備求子的丸藥了。”

“幾個月前?”謝珩立刻詢問,“是什麽時間?”

“我問了,周太醫說大概就是皇上從碧棲宮回來之後不久。”

“這麽早?”傅青魚意外,“而且太子妃一心求子,為何突然就不求了呢?”

“那就不知道了。”賀睢看謝珩,“崇安,你怎麽看?”

“做了許久的一件事突然不做了,必然是有緣由的。”謝珩道:“奉雲,你再去東宮一趟,詢問太子妃伺候的宮人,看看們是否知道太子妃服用求子藥一事。”

“另外,你再多問一件事。”

“何事?”賀睢詢問。

謝珩淡聲道:“從碧棲宮回來後,太後可有召見過太子妃。”

賀睢明白了謝珩話中的意思,神嚴肅了起來,“我明白了,現在就去。你們倆呢?現在去查什麽?”

“已經午時了,我們去吃飯。”謝珩直接帶著傅青魚往宮門走。

“什麽?”賀睢有那麽一瞬間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崇安,你讓我去查案,你們倆卻去吃飯?”

“你若是不想查也可去吃飯,吃完便回你的刑部辦差去。”謝珩頭也沒回。

賀睢瞪眼,這是讓他不用跟著一起查太子一案的意思?

不是,他做什麽得罪崇安……

賀睢突然頓住,看看傅青魚的背影,又看看謝珩的背影。

得!他知道自己什麽地方得罪崇安了。

哼!他早就說過嘛!崇安這人就是看著清冷孤高,實則小心眼又蔫兒壞的很!

不管誰得罪了他,他都是要報複回來的。

賀睢擺擺手,認命的往東宮方向走去。

“大人,這樣對賀大人不太好吧?”傅青魚回頭看賀睢一人往東宮走去背影都覺得有點淒慘。

“讓他長長記,學會以後除了查案之外,其他事也上心一些。免賀夫人為他的親事愁的頭發都白了。”

傅青魚聞言終於明白過來謝珩為何要賀睢這個時間還去查案,不由覺得好笑。

“方才那話我不過隨口玩笑而已。”傅青魚跟上謝珩的腳步,“你記好,見過的事大多不會忘記,太子妃的生辰太子每年都為,你會記得再正常不過了。我怎麽可能為這點事不高興。”

謝珩停下腳步轉頭看傅青魚,傅青魚還再說話,不防謝珩突然停下來,額頭一下便撞到了他的肩膀上。

傅青魚捂住額頭疑的抬頭看他,“大人,你突然停下做什麽?”

“你這般大肚做什麽?”謝珩麵無表

“阿?”傅青魚懵了,謝珩這話問的如何回答?

而且說自己沒有因為他記得太子妃的生辰而不高興,他怎麽反倒是生氣了?

這莫不就是之間常說的倒打一耙的伎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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