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秦瑾鷂每日盼著歸期,傅青魚回中都故意沒提前送消息回來。
傅青魚在小院門口下馬,牽著不機靈上前叩門。
門的小廝打開門看到傅青魚時明顯愣了愣,才欣喜的回頭喊了一聲,“夫人,姑娘回來啦!”
秦瑾鷂在屋子裏做裳,聞言猛的站起來,就連朕刺到了指頭也不管,提了擺便匆忙往屋外走。
“夫人,慢些,奴婢扶著你。”秋也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跟上前,扶了秦瑾鷂的手一並出屋。
阿囡母在院中幹活,聽到傅青魚回來的消息,阿囡最先跑向大門口,“姐姐!不對,姑娘。”
阿囡想起學的規矩,跑到傅青魚麵前便改了口,規規矩矩的行禮喊姑娘,禮儀規矩都已經學的像模像樣,就連模樣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裏較之先前也張開了許多,已經能瞧出未來俏麗的模樣。
“起來吧。”傅青魚笑著將阿囡拉起來,見原本因為而凹陷的麵頰如今已白潤起來,也高興,“阿囡變漂亮了。”
阿囡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不過目還是晶亮亮的盯著傅青魚,並不見怯意。
“阿魚。”秦瑾鷂走出回廊,見到站在院中跟阿囡說話的傅青魚,隻喊了一聲阿魚便紅了眼眶,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
傅青魚回手將不機靈的韁繩給小廝,快步走上前,“阿娘,我回來了。”
“好。回來就好。”秦瑾鷂紅著眼眶點頭,“來,先進屋。”
秋對傅青魚行禮退開,傅青魚上前扶住秦瑾鷂的手臂,阿囡的娘抱了已經開始學走路的兒子過來,遠遠的行禮。
傅青魚點點頭,扶著阿娘進屋。
秋回頭吩咐,“阿囡,快些去廚房準備沐浴的熱水,還有姑娘更換的裳。”
“是。”阿囡開心的去後廚燒水。
秋則泡了熱茶捧進屋中,見傅青魚跟秦瑾鷂靠在一起說話,便懂事的退到門外侯著。
秦瑾鷂抓著傅青魚的手,“先前堂姐來時跟我說你與崇安州的時候遇到了危險,當時我便嚇死了。”
“那是大人故意設計導,雖然聽著兇險,但我們其實並無危險。”傅青魚聲安,“而且阿娘你看,我如今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麽,一點傷都沒有。”
秦瑾鷂見傅青魚確實無事,一直懸掛的心才真正放了下來,臉上也有了笑意,“阿茵也去了蒙北,你們可有見過?”
“見過。”傅青魚撿著不危險的事跟秦瑾鷂閑聊,直到阿囡來說沐浴的熱水準備好了,傅青魚才先去沐浴更。
洗去一的疲憊,傅青魚整個人都舒服了。
阿囡候在屏風外,聽見傅青魚從浴桶裏起來的聲音,便拿了外裳進去,“姑娘,方才我阿娘過來問,你帶回來的那些東西是要做什麽用的呢?”
“阿囡,聽你喚我姑娘多有些別扭,你還是喊我姐姐吧。”傅青魚穿上外裳,“那些是我帶回來今晚做晚飯的。”
傅青魚一邊說一邊往外走,阿囡跟在後,聽到傅青魚讓改稱呼,高興的恢複了先前的活潑,“姐姐,那是什麽東西啊?我們以前從來沒見過呢。”
“辣椒。”傅青魚說著已經邁步進了廚房,阿囡的娘就在廚房裏準備著食材。
姑娘回來了,夫人吩咐今晚多準備兩道菜呢。
“阿嬸。”
阿囡的娘見傅青魚進來,連忙起在圍上了手,有些局促的拉過旁邊用一繩子拴在凳子上的小兒子,“姑娘。”
“怎麽將阿娃拴著呢。”傅青魚上前解開小孩腰上綁著的繩子,“阿嬸,我瞧著阿娃是要學會走路了。今天的晚飯我來做,你帶著阿娃去院中學走路吧。”
“姑娘,這怎麽能行呢。”阿囡的娘連忙擺手。
“去吧,這邊留著阿囡給我打下手便行。”
阿囡的娘還是有些不敢,阿囡道:“阿娘,姐姐說什麽你就照做什麽就行。你帶阿弟出去吧。”
阿囡早有主意,阿囡的娘聽了說的話後這才抱起晃晃悠悠總想到走的小兒子出了廚房。
“姐姐,我做什麽?”
傅青魚將帶回來的東西拿出來,“你把這些食材都清洗幹淨。”
“好的。”阿囡也不嫌這些髒下水髒,提去水缸旁邊,打了水進盆子裏開始洗。
傅青魚取了麵放到阿囡手邊,“先用鹽清洗一遍,再用這個麵清洗兩遍。”
“姐姐,用麵洗阿?”阿囡驚訝,這麽好的麵,他們以前在家也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吃上一頓呢。
“這樣才能洗的幹淨。”傅青魚進廚房去理帶回來的辣椒了。
這些辣椒是新鮮的,阿囡的娘雖然不知道辣椒是什麽,不過倒是提前把傅青魚帶回來的新鮮辣椒清洗幹淨了放在竹籃裏瀝著水。
傅青魚見水瀝的差不多了,取了大的木盆擺進廚房後麵的小院裏,將辣椒和清洗好的薑蒜倒進去,又找了菜刀開始剁豆瓣醬。
“咳咳!”在一旁的清洗髒的阿囡聞著辣椒剁碎後的味兒都被嗆著了,“姐姐,這是什麽阿,怎的這般嗆。”
“辣椒。”傅青魚用勺子翻木盆裏剁碎的辣椒,覺得差不多了,便清洗了一大一小的兩個陶罐先控水,然後才去廚房熬油,還順帶剁了一些碎一起放油裏。
傅青魚做了兩樣東西,一個是豆瓣醬,一個是鮮椒醬。
“好香阿!”阿囡端著清洗好的髒進廚房,聞著鍋裏炒著的鮮椒醬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傅青魚用勺子舀了一點,吹了吹喂到阿囡的邊,“嚐嚐。”
阿囡到底還是小孩,即便再早懂事,此時眼睛也亮了。不過還是記著秋教的規矩,隻小小的吃了一口,“姐姐,好吃。嘶~姐姐,這怎麽跟山葵一樣辣,不對,比山葵更辣呢。”
阿囡現在心中隻有一個想法,來一碗米飯。
“辣椒和山葵都是辣的,不同的是辣椒帶給人的是口腔的灼痛。”傅青魚將鍋裏的鮮椒醬舀起來,“阿囡,會切菜嗎?”
“會的。”阿囡還斯哈斯哈的緩解著裏的辣味兒,但神奇的是都是這般的覺了,竟然還想再吃。
“你將這些都分別切了,拿個大盤子裝上,腰花會切花刀嗎?”
阿囡搖頭,這個不會。
他們以前吃飯隻要能填飽肚子便好,哪裏會講究吃的飯菜好不好看呢。
“那腰花留著我一會兒來切。你切完這些再摘洗一些素菜,我要開始炒料了。”
有了辣椒做的豆瓣醬,加上傅青魚從小飯館那邊帶回來的牛油,川味火鍋底料炒起來就比先前更正宗了。
“阿魚,你炒的什麽?”秦瑾鷂在院中逗小孩,聞著廚房這邊又香又嗆的味道傳出來,不由的好奇便來了廚房。
“火鍋底料。”傅青魚自己也被嗆的不輕,扭開臉咳嗽一聲,道:“秋,取兩個涮鍋的爐子生上火,把桌子抬到院中,我們今晚在院子裏吃飯。”
“是。”秋連忙出去喊了看門的小廝一起忙活起來。
爐子和桌子擺好,傅青魚的底料也炒好了。
鍋子裏的火鍋底料再配上廚房裏原本就熬製著的骨頭湯,紅彤彤的湯底看著就讓人食大開。
“哇!好香呀!”晨夕進來就有看到院子裏擺著的桌子,撒歡的跑上前使勁兒的嗅了嗅,功被鍋底飄起來的煙嗆著了,“傅姐姐,這又是什麽好吃的啊?”
“紅油火鍋。”傅青魚抬眼,謝珩在晨夕後麵走進院子。
秋和小廝躬行禮,“三公子。”
阿囡和阿囡的娘見狀,也跟著行禮。
謝珩上前,給秦瑾鷂行禮,“堂姨。”
“崇安,你來的正好,一起吃晚飯吧。”秦瑾鷂笑笑。
秋早已經去廚房又取了兩幅幹淨的碗筷出來,傅青魚給他們添上自製的蘸料。
“大人,來,坐這邊。”傅青魚拉開凳子。
眾人分兩桌坐下,大家看著紅通通的鍋底,雖然聞著很香,但還是有些不敢下筷子。
傅青魚先夾了帶回來的鴨腸放進鍋裏,“這樣在鍋裏涮一會兒,然後在蘸料碟裏麵國一圈,就可以吃了。”
“若是覺得辣,這邊備著有醋,你們可在碗裏多放一點醋,有利於解辣。”
傅青魚吃了一口鴨腸,眼睛都亮了,這就是懷念的川渝火鍋啊。
眾人見傅青魚都吃了,也都嚐試著夾了鴨腸放鍋中。
晨夕是速度最快的,學著傅青魚的模樣涮了便迫不及待的吃進裏,“嘶哈~斯哈~好辣!但是好好吃阿!”
晨夕一邊喊辣,但手上的作卻一點沒停下。
其他人再吃了第一口後,反應也跟晨夕差不多。
傅青魚將準備好的酸梅拿出來,“你們若是辣的難便喝這個,也是解辣的。”
傅青魚先給秦瑾鷂和謝珩各倒了一杯,“阿娘,若是辣著了就喝這個。”
“我覺還好。”秦瑾鷂以前偏蘸著山葵吃魚生,因此覺得阿魚說的這個火鍋吃著也不像其他人說的那般辣,而且覺得十分好吃。
大病一場之後,秦瑾鷂的胃口一直不怎麽好,吃東西也是吃不了兩口便不想吃了,但今夜吃火鍋卻破天荒的吃了好些,最後都有些撐著了才放下筷子。
其他人的狀態也差不多,晨夕吃的撐著板凳歎氣,“我的肚子已經要撐破了。”
此話一出,引得大家一通笑。
大家都吃好了,秋起,領著阿囡去準備了漱口的香茶端出來。
傅青魚他們換了地方坐下,秦瑾鷂跟傅青魚又說了會兒話便回房去了。
傅青魚掏了一瓶桂花釀,取了兩個杯子,“大人,走。”
阿囡和阿娘在院中收拾殘局,小廝和晨夕在旁邊幫忙,秋則回屋伺候著秦瑾鷂洗漱消食。
傅青魚取了梯子搭在屋簷下,拿著酒和酒杯先爬上屋頂,“大人,上來。”
謝珩站在院中抬頭看站在屋簷邊的傅青魚,他活了二十多年,從未爬過屋頂。
“愣著做甚,上來。”傅青魚招手催促。
“你站進去一些,當心滾下來。”謝珩無奈,隻能學著傅青魚先前的樣子爬樓梯上屋簷。
傅青魚就等在屋簷邊,見謝珩上來手將他拉上屋簷,帶著人去了屋頂坐下。
“今天十五呢。”傅青魚抬頭看夜空中的圓月,拔了酒瓶的篩子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謝珩,自行了一下酒杯便昂頭喝進了杯中酒。
這樣的桂花釀甜的,喝著跟喝飲料沒有太大的分別,唯一不一樣可能也就是後勁兒。
“你們進宮後的況如何?”
謝珩也喝了杯中的酒,“皇上大肆褒獎了葉景名,賜下了賞賜,連杜首輔也因為教導有方一並得了些賞賜。”
“隻是賞賜,沒有升?”傅青魚挑眉。
“自然要一步一步來。”
傅青魚頷首,“那你呢?皇上怎麽說?”
謝珩一笑,拿了酒壺倒酒,“進宮後,我便自行向皇上請罪,皇上見我還在病中,倒也並未責罰。”
雖沒有責罰,但賞賜也就別想了。
不過這些原本也就在謝珩的計算之中,對他而言無所謂。
傅青魚雖然也早就知道會這樣,但心裏到底還是有些不痛快,拿了酒杯喝酒不說話。
謝珩見傅青魚這反應便知心裏不痛快,轉了話題,“皇上今夜不找你問話,明日也該找你了。”
“我知道。”傅青魚撇。
謝珩一笑,“別不高興,跟你說個讓你高興的事。”
傅青魚興致缺缺,“什麽高興的事?”
“皇上應當很快便會讓你回大理寺當差。”
傅青魚果然來了神,“皇上今天向你暗示了,還是薑大人同你說了什麽?”
謝珩點頭,“是薑大人。薑大人說皇上已不止一次詢問他你驗的本事是否當真如眾人所言那般神乎其技。”
“太子已死,兇手的指向十分明顯,皇上悲痛之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那皇上會同意我剖嗎?”傅青魚眼睛亮了。
謝珩無奈看。
傅青魚撇,也清楚在這個時代的完整對於眾人而言有多麽重要,更何況是當今太子的。
但是太子停這般久,皇上又想借此搬到太後和雲家一派,必然已經安排了不仵作給太子驗。
表麵都被他們翻完了,不剖讓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