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韻樓不僅僅是一家高消費的茶樓,更是一報集散地。
上到皇家朝廷的聞,下到鄉野趣聞小事,隻要能出得起銀錢,在此便沒有打聽不到的消息。
這幾乎已經不是。
隻是竹韻樓的東家份一直謎,但竹韻樓連朝廷消息都敢賣,並且至今平安無事,單憑這點便知道這位東家的來頭定然不小。
傅青魚進了名雨霧的雅間,取了擺放在裏麵的紙筆寫了一張紙條疊起來,給門外候著的一名小,“有勞。”
小頷首一禮,雙手接過紙條轉快步離開。
傅青魚往周圍看了看,於竹林之間的雅間已經有不客人,最中間的曲舞樓中,抱著琵琶的秀子端坐於舞臺之上,低眉垂眸的彈著《春白雪》。
傅青魚退回雅間裏,侍上了茶退出去,沒一會兒雅間的被叩響。
“請進。”
方才的小進了雅間,手中拿著一張紙條,雙手捧著遞上前。
傅青魚接過紙條打開,上麵隻寫了三個字:一千兩。
這是所問:蒙北世子為何被接去謝家這個問題的價值。
一千兩,真黑啊!
但現在隻能通過這個辦法打聽到這個消息。
傅青魚拿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遞上前,小接過銀票驗了真假收袖籠,這才從懷中取了另外一張紙條雙手遞上。
傅青魚立刻接過紙條打開,這次紙條上隻有兩個字:伴讀。
傅青魚的眸轉了轉,收起紙條,“多謝。”
小頷首,一語不發的退出雅間。
傅青魚坐回位置,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麵寫字:伴讀!
圓圓如今即便被定為罪臣之子,份也依舊是蒙北王府世子,他被接出宗罪府,還暫住謝家一個月由謝珩親自教導便不可能是去給一般的家公子或者世家郎君當伴讀。
那些人的份也不夠資格。
那圓圓就隻能是宮當伴讀。
如今的開元帝年五十,膝下唯一還存活的兒子隻有東宮的太子和住在宮裏的二皇子。
太子今年二十有五,已經朝參政,自然不需要圓圓一個八歲稚子去當伴讀,那剩下的便隻有二皇子了。
二皇子今年八歲,是後宮妃所生,而妃的娘家是世家徐家,也就是之前跟有過過節的徐二的本家。
傅青魚在桌麵輕叩手指。
圓圓去給二皇子當伴讀,那便要養在宮中。
養在宮中,養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自然也讓那些人更加放心,更方便他們掌控圓圓。
如此一來,圓圓以後的境隻會比在宗罪府時兇險百倍。
不過兇險伴隨著的同樣還有機會。
圓圓出了宗罪府的圈,雖然沒有抹掉罪臣之子的名聲,但至表麵上蒙北王府通敵叛國的罪名沒有再落到他的頭上,相當於圓圓的罪被赦免了。
圓圓了無罪之人,他日後的行為自然也就多了自由,便也有了能做很多事的可能。
隻是到底是誰提議讓圓圓給二皇子當伴讀,甚至還讓謝珩親自接了圓圓謝家教導一個月的呢?
難道是謝家?
如果這一切都是謝家所為,謝家又是出於什麽目的?他們又想幹什麽呢?
在這種特殊時期,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將謝家推上了風口浪尖,幾乎可以說是百害無一利,謝家當真會那麽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可若不是謝家自己所為,誰又能強迫有先帝胞妹大長公主坐鎮的謝家接下這項差事呢?
而且還是由謝家這一代最重視的孫輩謝珩親自宗罪府接出圓圓,帶謝家親自教導呢?
為什麽?
傅青魚思慮半晌,拉響了雅間中的鈴繩,又取了紙筆寫了一張紙條。
竹門很快被叩響,傅青魚把紙疊好送到門口,“有勞你再跑一趟。”
小躬頷首,雙手接過紙條離開。
傅青魚這次買的消息是誰在脅迫謝家接走蒙北王世子?
這個問題傅青魚問的很巧妙,不管順風耳先生最後賣給的消息是什麽,都能從中推斷出一些想要的消息。
小回來的很快,依舊先將一張紙條遞給傅青魚。
傅青魚懂,這是估量了消息的價值開的價錢,買家若是能接,付了銀錢就能買到想要的消息。
傅青魚展開紙條,依舊是三個字。
“十萬兩?”傅青魚看著紙條上的字,差點不認識十和萬字了。
謝家是不是被脅迫,到底被誰脅迫這個消息居然價值十萬兩?
傅青魚嗬的笑了一聲,將價錢紙條團了扔進旁邊的廢紙簍裏,“小孩,敢問你們家順風耳先生本名是否姓土,單名一個匪字?”
分明就是土匪,可以直接搶的錢,還送什麽消息!
小一板一眼的搖頭,依舊不說話。
傅青魚緩緩吐出一口氣,“有勞了。這消息我買不起。”
小頷首一禮,轉離開。
傅青魚也提起勘察箱出了竹韻樓。
剛花了一千兩銀子買消息,舍不得再花銀子攔馬車,索就那麽走回大理寺。
等走到,大理寺差不多也到了散衙的時間,直接簽個退就能回家。
傅青魚在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了打漁的大叔扛著網回家,桶裏裝著不活蹦跳的鯽魚。
這樣在小河裏打撈起來的鯽魚質鮮,不管是煮湯還是紅燒,又或者是煮蔥蔥鯽魚都非常好吃。
傅青魚買了四條鯽魚,又在街邊賣菜的阿婆那裏買了一把小蔥和一坨豆腐,提著菜回家。
雲飛凡裏叼著一草,雙手環,曲著一條大長靠在傅青魚鋪子外的廊柱上,低垂著眉眼把玩著手裏的匕首,奔霄就在他旁邊低著頭,正在吃傅青魚鋪子外麵種的花。
“奔霄,那是我種的玫瑰!”傅青魚小跑上前,一把拉住奔霄的韁繩,在奔霄的裏救下已經被啃禿了頭的玫瑰花枝。
眼看著開春發了些芽,這下基本全給奔霄霍霍了。
“阿魚!”雲飛凡瞬間來了神。
傅青魚把奔霄拴到拴馬石上,這才回頭看雲飛凡,“你怎的又來了?”
。您提供大神酸Q的一品仵作豔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