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泓當時正好就在附近，這一幕給他留下了些許印象，之后才對這個子關注起來。

同樣的境況，若換做姚清……

一定當時就嚇傻了。

魏泓的視線在姚清臉上停留許久，想象著驚慌失措害怕啼哭的樣子，原以為會有些厭煩，但看了許久也沒有這種想法。

跟季云舒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人，一個是家中長，從小就被寄予厚，要求德容言功面面俱到，孩子該學的一樣都不能，孩子不必學的也多要學一點，不能丟了季家的臉面，不能墮了季家的名聲。

即便是與魏泓定親之后，季家也沒有放松對的要求，甚至更加嚴格，幾乎當男孩子培養起來。

另一個則是家中最小的兒，姚夫人年近四十才得的，生來就被寵著，連姚鈺芝那樣對孩子要求嚴苛的人也不忍苛責半分，損毀了他心的畫作都沒有到半點責罰，想學什麼任由學，不想學的也從不迫，了解一二便可。

更不用說頭上還有兩個哥哥，對也頗為寵溺，不比父母對差。

不同的環境教養出來的孩子自然也是不同的，若說起來季家的教養方法似乎才是正確的，也是絕大多數人的選擇。

但換個角度想，若是他自己有個兒……

魏泓微微失神，沒怎麼細想就做出了選擇。

若是他，大抵會比姚鈺芝更縱容自己的兒吧。

因為他不需要讓自己的兒做什麼，不需要為家族爭門面，不需要背負著族中重任艱難前行，他只要好好地快快樂樂地活著就夠了。

既然如此，又為何不寵呢？

就像當年那場秋獵，若是他，本不會讓那頭野靠近自己的兒。

若是他的兒在場，他寧愿哭著躲進他懷里，也不愿意獨自承這份危險。

這麼想起來，同樣作為家中的兒，季云舒和姚清，一定是后者更為幸福一些吧？

如果不是他答應了那場賜婚，現在或許還在家中被姚鈺芝悉心呵護著，又或者……嫁給了別人，被別人呵護著。

魏泓皺眉，又想起魏弛前幾日讓人送來的賞賜，面再次沉了下來。

他若沒答應賜婚，這人現在八已經嫁到宮里去了，了他的侄媳。

侄媳……

魏泓一想到姚清跟魏弛站在一起的畫面，就覺得吞了蒼蠅般的難。

他又坐了一會，等李斗把藥送來，看著姚清喝下去之后才離開。

崔顥知道他下午還有事要出門，正在前院等候。

但魏泓并未直接帶著他離開，而是說道：“你讓人去買些東西。”

“……王爺要買什麼？”

崔顥問道。

魏泓平日食住行都有人打理，需要什麼無需他開口自會有人提前準備，很用他主代。

除了上次讓他去給王妃的小狗買干，崔顥已經很久沒聽他吩咐自己買什麼東西了。

這剛從院回來就說要買東西，總不會是小可的干一轉眼就吃完了吧？

魏泓正要開口，有下人抬了幾箱東西進來，說是崔顥前幾日吩咐的東西買好了，是先放在前院還是直接給王妃送去。

魏泓挑眉：“你讓人給買了什麼？”

崔顥哦了一聲：“先前那些賜之不是都給季小姐了嗎？雖然按照原來的規矩宮中送來的東西除了金銀等之外全部都要銷毀扔掉，這回送給季小姐也等于是扔了，沒什麼區別。”

“但這回的賞賜畢竟是給王妃的，屬下覺得就這麼直接置了怕是不妥當，姚家那些下人不知怕還以為咱們王府昧下了王妃的東西。”

“所以我便讓人將能買到的都照著單子重新買了一份，準備給王妃送去，免得王妃因為咱們擅自置了的東西不高興。”

魏泓聞言走過去看了一眼，見果然是之前京城送來的那些東西。

他隨手拿起一盒煙直打開看了看，重又蓋上：“再多買一份一起送去。”

不就是些金銀珠寶胭脂水嗎，有什麼稀奇？

別人能給的東西，他都能給雙份，甚至更多。

嫁給他絕對比嫁給他那個侄子強多了。

崔顥了然地點了點頭：“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不過有些東西確實不太好買，都湊齊的話可能要過幾日才能給王妃送去了。”

魏泓點頭，沒再多說，崔顥也識趣的沒再多問一句他剛才最開始是讓他去買什麼。

……

傍晚魏泓回來的時候，姚清雖然已經好了很多，但仍舊有些不舒服，正躺在房中的一張小榻上休息。

魏泓進門一眼看到那張多出來的小榻，眉頭一沉：“這是什麼？”

姚清忙坐起來，低聲道：“王爺不是不喜歡我上的味道嗎？我就讓人另放了一張小榻進來，這樣……晚上我們分開睡，就不會熏著您了。”

魏泓：“……”

“你是我的妻子，理應服侍我飲食起居，以前我在前院就算了，如今我來院暫住，又不能帶小廝進來，你跟我分床睡，晚上我若了誰給我端茶倒水？還要我先起來你一聲嗎？”

姚清低頭，終究拗不過他又讓人把這小榻撤了出去，晚上兩人便又睡在了同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