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只進過幾次宮,卻也認得那塊腰牌。
那是宮三品侍衛的腰牌。
作者有話要說: 不用擔心,這個節我今天會全部寫完,明天就能完結了,麼麼噠
第99章
這一日, 墨黑的天際滾著層云, 頗有山雨來之勢。
一大早, 鄒氏和老太太就被請到了暖閣里,們剛起床不久, 原本還有些暈乎,可一看雙華的表,便陡然清醒過來。
這幾日,侯府外的生面孔越來越多,任誰心里都猜出些端倪。
前幾日,連顧云章都突然被停職,讓他在家休沐一段時間。整座侯府仿佛了一座牢,表面上風平浪靜, 暗地里卻藏滿荊棘,將所有人都困在其中。
老太太到底是經歷兩朝之人,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面從容地對雙華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說吧。”
雙華垂著眸子, 似是下了很大決心, 將一塊令牌拿出來放在桌案上道:“昨晚,有人拿著這塊令牌來見我,說是云霆派他潛進府里, 給我們傳信。”
鄒氏一聽便激地問道:“他說什麼了?蕭兒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雙華深吸口氣,艱難地道:“他說,云霆在回京途中, 被人陷害殺了陛下派去的監軍,現在已經被定為叛賊。據說,宮中已經下了旨,長寧侯若不出兵符投降,便要將咱們以叛賊余孽關押到刑部詔獄,長寧侯府……全部抄繳。”
鄒氏大驚失,用哭腔喊道:“不可能,蕭兒怎麼可能叛國,陛下又怎麼會下這樣的旨意……”
雙華嘆了口氣道:“陛下正在病中,據說,這道旨是由東宮親筆所書。”
老太太氣得全都在抖,拍著桌案道:“我們顧家世代忠勛,為保大越,立下過多戰功。未想到,也落得個鳥盡弓藏的下場!”忍住淚意,急切道:“那現在該怎麼辦,你可是懷了孕之人,哪里進的了詔獄!還有那人既然是蕭兒的親信,他說蕭兒現在究竟在哪里?有沒有傷?”
雙華連忙拍了拍祖母的手安道:“那人說,相公就帶兵駐守在城外,他……”
臉上出為難表,鄒氏已經急得不行,站起來問道:“他怎麼樣?他一定有對策是不是?”
雙華用眼神示意祖母和婆婆走近,著聲道:“那人對我說,按侯爺的意思,事到如今,只能放手一搏,置之死地才能后生。”
鄒氏和老太太嚇了一跳,這放手一搏的意思,不就是要造反了,兩人面面相覷,還未從這震驚中回神,又聽雙華道:“他還說,讓我們好好準備,收拾好貴重東西,今晚會來帶我們出府去和相公匯合。”
鄒氏嚇得連退幾步,重重跌坐在椅子上,老太太也面如白紙,聲道:“這……蕭兒真的決定了這麼做……”
雙華走到中間,傾道:“這樣的大事,雙華實在不敢獨自做主,思來想去整個晚上,才會一大早祖母和婆婆來商議。”
隨即,三人都沉默下來,們都老侯爺影響篤深,多年來視侯府的聲譽為頂重要之事,此時心里都明白:這一步踏出去,便再沒有回頭路可走。
與此同時,京城外約十里的山坳,與南門僅隔一道護城河,平日里鮮有人至,今日卻扎滿了兵營。
顧遠蕭站在一塊土坡之上,紅披風被吹得高高鼓起,他默默著京城的方向,黑眸中盛滿了憂慮。
副將石宣站在他旁許久,終是抱拳勸道:“風大了,侯爺還是回去吧。”
顧遠蕭點了點頭,隨他走回了主帥營,將披風掛起,問道:“李子瑜還是不愿同我談?”
石宣嘆了口氣道:“枉侯爺曾經救過他一次,可他連我的面都不見,就說是不愿被懷疑同反賊會,讓我自行離開,不然便將他抓了去向太子差。”
顧遠蕭冷笑道:“這時,他倒是懂得明哲保。”
石宣一臉焦慮道:“怎麼辦,這都第十日了,再不進城,咱們的糧草可都不夠了。如今朝廷把咱們視作逆賊,閉城門不放咱們回京。”
顧遠蕭沉著道:“昨日送來的圣旨,是不是說,除非我出兵符,獨自回朝請罪?不然絕不放咱們進去。”
石宣面容一肅:“侯爺,你可千萬不能答應,若是出兵權回去,豈不是任他們魚,東宮對您早有忌憚,就想借著這機會除去您。說不定那監軍突然被害,就是他派人做的。”
顧遠蕭冷冷道:“倒不一定是東宮做的,只怕,有人想趁挑撥,坐山觀虎斗。”
他似是想到什麼,神變得有些哀傷,最后終是吐出口氣道:“東華啊,你說,到了如今這步境地,我們該怎麼辦才好?”
石宣陪著他出生死多年,是顧遠蕭邊最信任的親信,這時咬了咬牙,湊近道:“屬下記得,魏將軍離京前,曾將他親手帶出的一支銳到侯爺手中。再加上,侯爺統領軍多年,在軍中威信不下于陛下。如今陛下重病,東宮孱弱、心狹窄,原本就不得民心,若是我進城,十二營中,至能有一半愿聽侯爺的調派。”
顧遠蕭盯著他道:“你也覺得,我該里應外合,殺進京城,索坐實這謀反之名?”
石宣袍跪地:“屬下不敢,只是現在東宮那位,已將我們上絕路,不行此險招,便只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