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回道：“就在旁邊的小船上。”

老夫人站起讓丫鬟領著去看，等回來時面更沉，看著顧雙華道：“來的是一名侍。”

顧雙華倏地站起，本能地張起來，屋里其他人也都明白過來，若真是那位蘇宛姑娘來請，自然不會用到侍，讓過去的人，只能是太子。

想到此，顧雙華不敢怠慢，趕整理了下走到船舷上，寶琴正想跟一起過去，那侍卻皮笑不笑地道：“請三小姐一人登船。”

顧雙華只得按了按寶琴的手，提著擺走上了小船，木槳撥水浪，很快就將載到了聽梅舫旁。

上了畫舫，侍在前帶路，將引到一間閉的房門前，顧雙華拂去袖上的水氣，微微傾，就聽見自房傳來錚錚的琵琶聲。

侍通傳后弓腰推開房門，顧雙華低著頭走進去，一眼就看見太子歪靠在錦墊上，天氣已經了伏，可他還是穿著厚厚的綢，兩手攏在袖里，目直直盯著面前正專心彈奏琵琶曲的子。

那子生的十分艷，丹眼，瓜子臉，可眉心總像蹙著愁云，顰顰弱弱的模樣，和常帶著幾分病氣的太子，倒是有些般配。

不過更讓驚訝的是，太子右手邊竟還坐著信王，見神忐忑地行完禮，便站起將領到坐上，靠在耳邊笑笑道：“本王在這里，無需害怕。”

太子這時才將目偏過來，淡淡垂下眼眸，原本正在專心彈奏的蘇宛便適時地收了音，然后抬眸沖顧雙華笑了笑，便抱著琵琶去了室。

這下顧雙華更張了，尤其這房里門窗閉，四周又悶又熱，熱的額上不斷落下汗來，卻不敢去，太子察覺出的窘迫，自嘲地笑了笑道：“我的病不能見風，三小姐若是不慣，也只能委屈你一會兒了。”

顧雙華趕忙搖頭，這時，旁邊的信王往手里塞進一塊冰涼的玉佩，小聲道：“拿著就不熱了。”

那玉佩是寒玉所制，拿在手心果然冰涼潤，驅散了許多燥熱，于是朝信王激地笑了笑。

太子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兩人，隨即換了個姿勢道：“三小姐是不是想問，孤喚你來是為了什麼？”

顧雙華一聽又凜起心神，只聽太子繼續道：“我也不想同你繞彎子，有一件案子，是長寧侯督大理寺辦的，所查的蘇州刺史，正好是孤王老師周太傅的獨子。這些年來，周太傅對孤王教導有方，對父皇忠心耿耿，如今只想為獨子求，留下他一條命。可你那哥哥冥頑不靈，半點也不愿通融，孤王實在沒法子，只得將三小姐請來，看能不能賣孤王這個面子。”

顧雙華心中咯噔一聲，連忙彎腰恭敬道：“這些朝廷大事，雙華完全不懂，更不可能手兄長的決策，太子殿下太過抬舉，雙華實在惶恐。”

太子輕笑一聲，隨即冷下面容，厲聲道：“莫要以為你們長寧侯府如今正是得勢，就能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月盈則虧，水滿則溢的道理，就算你兄長不懂，你是方仲離親教出來的，你應該明白。”

顧雙華手指一抖，這是要將忤逆上意的帽子扣下來了，連忙跪下道：“兄長曾說過，他這一生惟愿盡臣子本分，為上諭披肝瀝膽、鞠躬盡瘁，侯府上下對陛下、對殿下，更是不敢有半點不敬。”

這句臣子本分讓太子面稍緩，可還是用鷙目盯著，傾過去道：“那你告訴孤王，孤王親自請你上船，讓你幫我辦這件事，你是應，還是不應？”

顧雙華張得連里都，可知道自己絕不能應下，不然就是為哥哥惹上了大麻煩，但是太子如此強，自己若當面拒絕，也是個大不敬之罪，于是抿著不發一言，兩相對峙間，信王站起擋在前，笑著道：“小姑娘家家的，殿下莫要嚇著了。”

太子盯著他，面容漸漸緩和下來，搖頭嘆氣道：“是啊，孤王隨口說說，看嚇得臉都白了。”

顧雙華自然知道太子并不是隨口說說，可還是順著話接道：“雙華見識淺薄，殿下見諒。”

信王松了口氣，轉想扶起來，卻聽見太子又說了一句：“若是孤王說，把你囚在這里，等長寧侯什麼時候答應了再放人，你得嚇什麼樣啊。”

顧雙華聽得全僵住，卻還是冷靜站起，掛起輕松笑容道：“殿下自然不會，哥哥常對我說，太子殿下同陛下一樣，待民寬德仁厚，有儲君如此，是大越福祉。”

太子盯著面數變，終是淡淡一笑，朝揮手道：“你倒是聰明，放心，孤不會做這種自損臉面的事。”他連嚇帶哄也沒達到目的，心里十分憋悶，懶懶往那邊一掃道：“既然上了船，就讓信王陪你四玩玩吧。”

顧雙華哪有心思玩，到只想趕逃回去，可太子擺明氣不順，不想這麼輕易放回去，只得無奈地看向信王，信王倒是笑得十分開心，風度十足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走出房間，可左右也就是艘畫舫，實在沒什麼可逛的，顧雙華心中有些芥，便與信王前后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信王似乎有所察覺，回頭嘆氣道：“你還在因為上次的事怪我？”

作者有話要說： 12點前還有一章，一定讓哥哥出場！

第73章

顧雙華怔了怔, 隨即低頭并未回答。這些細小的差別, 連自己也說不清, 好像就是從某刻開始，看他時不再如同以往那般悸, 也許是發現他也會為了私而算計別人，也許是因為……他突然說要娶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