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飛蝶聞了一下驅邪符的味道,立馬就煽翅膀飛了起來,朝著另外一個院子飛去。
我和蘇清淵見狀,趕跟了上去。
沒過一會兒,流飛蝶就在一大扇門前停住。
它扇著翅膀來回盤旋,樣子有些奇怪。
我和蘇清淵走到那扇門前面一看,門是敞開著的,里面沒有開燈,只有案臺左右兩邊點著兩支白蠟燭。
在蠟燭昏黃火的映照下,我看到了屋正中央停著一口棺材。
棺材兩側的柱子橫梁上都扎著白布,看著像是一個停靈的靈堂。
可是靈堂一般都有人守靈,這里怎麼一個人都沒有?
而且,嚴家的老太爺不是死而復生了嗎?
也沒聽說他家還有別人過世。
難道……
我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心頭不由一沉,遲疑了幾秒,邁過門檻朝里面走去。
棺材蓋只蓋了一半,沒有合上,我一步一步走過去,張得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就在我走到棺材邊緣,準備看看棺材里面躺著的到底是誰的時候,蘇清淵突然拉著我快速的退了出去,躲到墻角邊的樹蔭下。
“噓——有人!”
他著聲音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我豎著耳朵仔細一聽,果然聽到了不遠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正是朝著我們這個方向來的。
好在院子里線昏暗,我們著墻躲在樹蔭下一不,只要對方不湊上來仔細看,應該發現不了。
對方一共有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了那個類似靈堂的大廳。
走在前面的是個須發花白的老者,看年紀應該大的,不過腳很麻利,走路不用拄拐不用人扶,步子也邁得很大,有種和他年紀極不相符的朗。
他后面跟著一個年輕男子,兩人的面相看著到有三四分的相似,估計是有什麼緣關系。
看著他倆進去之后,我輕手輕腳的到了門口,想看看兩人在干什麼。
結果剛湊過去,就看到那個須發花白的老者正踩著板凳自己往那口棺材里面鉆,旁邊的年輕人見怪不怪,還對他說著些什麼。
場面看著十分的詭異。
那老者的份地位應該比那年輕人高一些,我聽到他吩咐那年輕人:“我已經把手里幾個厲害的都放出去了,明早應該會有效,你那邊盯點。”
“要是有什麼風吹草,一定要第一時間來報。”
那年輕人垂頭稱“是”,態度很恭敬,小心翼翼的把老者扶進了棺材里面。
老者又叮囑道:“我們現在的進度還是太慢了,神爺那邊催得,你要盡早讓鎮上所有的居民都為神爺的信徒!”
“神爺信任我們嚴家,才把這麼重要的任務給我們,嚴家可千萬不能讓神爺失!”
“是!爸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年輕人畢恭畢敬的回應。
“恩!那就給你了!”老者說話間已經躺進了棺材,頓了頓,似乎想到什麼,又提了一,“你那個侄子可得看好了,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那是神爺指定要的人,不然神爺那邊我們沒辦法代!”
年輕人道:“爸你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跑不掉的。”
說著,稍微遲疑了一下又開口:“只是,我哥不知道躲哪去了,到現在還沒找到,我就是怕……”
老者不以為然道:“他只要還在這個鎮上就跑不出去,而且,他寶貝兒子還在我們手上,我諒他也不敢耍什麼花招!”
年輕人有些擔心道:“他一個人是翻不出什麼浪花來,但上次他不是說認識個什麼大師?”
“萬一他去外面搬了救兵回來……”
不等他說完,老者就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道:“哪有什麼大師?他就是喝了點酒吹牛!”
“再說,咱們這里有神爺坐鎮,就算真有什麼不長眼的大師敢來多管閑事,那也他有來無回!”
“是!爸你說得對,是我多慮了!”年輕人不再多說什麼,順手就幫老者合上了棺材蓋。
“爸你早點休息。”
等棺材蓋合上之后,年輕人也沒再屋里多呆,轉就出來了。
他順手帶上了大廳的門,然后朝著院子的另一走去。
聽他們剛才的談,這兩人應該是一對父子。
按照之前顧驍給我提供的嚴家人信息,不難猜出這兩人的份。
嚴家年紀這麼大的老者只有一個,那就是嚴子喬的四爺爺,嚴建設。
嚴建設一共有兩兒一,大兒子嚴興業已經快五十了,而這個年輕人大概三十多歲,應該是他的小兒子嚴藝博。
這父子兩個大晚上的不睡覺,不知道在謀劃些什麼。
他們口中的神爺,肯定是指喜樂神。
但他們剛才提到的那個嚴藝博的侄子,難不就是嚴子喬?
輩分來算,嚴子喬確實應該嚴藝博一聲叔叔。
所以,嚴子喬真的是被嚴家人控制了起來!
可,他們說嚴子喬是喜樂神看中的人,又是什麼意思?
他們把嚴子喬弄到這里來,到底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不過,不管怎樣,我總算是肯定了嚴子喬確確實實就在嚴家。
至于他到底被藏在了什麼地方,恐怕只有這個嚴藝博最清楚了。
我給蘇清淵打了個手勢,示意我們跟上嚴藝博。
剛才嚴建設特意提到了嚴子喬,如果嚴藝博足夠謹慎的話,可能會因為不放心專門過去看一眼嚴子喬。
我們正好可以趁著機會確定一下嚴子喬所在的方位。
可我們跟著他繞了一大圈,并沒有發現他去找嚴子喬,反而是去見了另外一男一。
那一男一在院子的一涼亭里面,似乎是專門在等他。
見他出現,立馬焦急的迎上去。
男的問:“怎麼樣?老爺子又躺棺材里面去了?”
嚴藝博點點頭,似有些無奈道:“恩,剛躺下。”
的忙問:“那他怎麼樣?有沒有說哪里不舒服?”
嚴藝博搖頭:“沒有,老爺子自從醒了之后比以前好多了,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男有些不甘心道:“還真有死而復生了?一點病都沒有?”
的咬著牙憤憤道:“這麼好的事,怎麼就讓老爺子攤上了?”
“他黃土都埋脖子了,還有幾天可活的?”
“這麼好的福氣,還不如讓給我們這些兒!”
說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而埋怨起嚴藝博道:“老三,該不會是你上次給老爺子借壽搞出來的吧?”
“不然他一個老不死的,都已經咽氣了,怎麼可能又活過來?”
這麼一說,那男的也有了怨氣,跟著指責嚴藝博:“是啊老三,你又不是行,會不會是哪里出了什麼岔子?”
“我當時就不太贊花錢給老爺子買壽,老爺子那麼明,到快要咽氣都不舍得把家里的寶貝傳給我們,咱們就算給他續了壽又怎麼樣?”
“還不是什麼都問不出來?”
“我看啊,那老不死的就是想把寶貝帶到棺材里面去,自己下輩子!”
兩人這麼一說,嚴藝博有些不樂意了。
他冷哼一聲道:“大哥,二姐,你們現在知道埋怨我了?”
“當初老爺子快要咽氣的時候,你們把家里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到寶貝。”
“我也是為了幫老爺子吊住一口氣才想出了這個法子。”
“難道真的讓老爺子把寶貝帶到下面去?”
嚴藝博越說越生氣,語氣沉道:“我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你們可是一個都沒站出來反對!”
“怎麼?現在出了岔子,你們就想把責任往我一個人上推?”
“我就算做得再不好,老爺子現在起碼還活著,我們有的是機會從他里套話。”
“如果他什麼都沒留下,就這麼死了,你們上哪找那個寶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