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進來的時候我還有點納悶,嚴家費盡心思弄了這麼個神廟,怎麼可能晚上連個值夜的人都沒有?
現在看來,是我想法太天真了。
有這麼幾只厲鬼在墻頭的槐樹上守著,別說進來的是一般小小的盜賊,就算來的是林業深那樣實力和經驗并存的行間里手,也很難討得到便宜。
當然,有蘇清淵在,區區幾只厲鬼我倒是不慌。
但關鍵是,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找到嚴子喬的蹤跡,順便踩下點。
能不手盡量不手。
要是真滅了這幾只厲鬼,鬧出了靜,肯定會打草驚蛇。
到時候嚴家人有了警覺,要救嚴子喬難度就更大了。
我一時有些躊躇,低聲音問蘇清淵:“怎麼辦?那幾只厲鬼盯上我了!”
蘇清淵臨危不,反應比我平靜很多。
他沉聲道:“沒事,它們盯的并不是你,而是嚴家的院子。”
“只要我們沒從嚴家大院出去,它們就不會主攻擊。”
聽蘇清淵這麼一說,我才發現這幾只厲鬼雖然饞得涎水直流,但一直沒有靜,好像是到了某種指令一般。
看來控制這幾只厲鬼的人并不希它們在院子里發襲擊。
想想也是,這里可是他們費了不力氣才建起的神廟,香火還沒夠呢,怎麼可能舍得讓人在里面打斗。
萬一來個沒輕沒重的,直接把房子給掀了,那他們豈不是還要另起爐灶?
有了這一層的忌憚,倒是給我們省了不力氣。
只要我們出去的時候順手把那幾只厲鬼解決了就行。
我稍稍松口氣,跟著蘇清淵往神廟里面走。
可剛走到神廟門口,蘇清淵就被一無形的力量給擋了回來。元寶小說
接著,平地刮起一陣邪風,案臺上的火燭被吹得左右搖曳,映襯著上方的喜樂神神像笑容詭異,讓人莫名有種脊背生寒的覺。
“怎麼回事?”我看蘇清淵皺著眉,不解的問。
蘇清淵往后退了一步,解釋道:“這東西了香火,在這里面設了一道制,應該是怕有人來破壞它的神像,壞它好事。”
我有些不信邪,也上前試了一下,結果發現腳一過門檻,就有一強勁的力量把我猛地往外一推。
我整個人跟皮球似的彈了出去,還好蘇清淵眼疾手快,在后面托住了我的后背,幫我穩住了形。
我站穩腳跟,緩了口氣,不納悶起來:“這道制攔著你很正常,可為什麼我一個普通人類也被攔下來了?”
蘇清淵略一思索道:“可能這道制就是為了篩選它忠實的信徒專門設置的。”
“只有虔誠信奉喜樂神的人才能越這道制。”
牛!還能這麼玩!
這喜樂神卡門檻卡得還真準!
我和蘇清淵肯定不可能為它的信徒,所以這道制,我們是無論如何都不過去了。
可如果真的為了它的信徒,肯定會被它洗腦,也不可能破壞喜樂神的神像。
所以,這是個死局。
我想了想,有些發愁道:“那就沒有什麼簡單暴一點的法子?”
蘇清淵點點頭道:“當然有,我若盡力可以強行破開,但這是下下策。”
“我們現在還沒找到嚴子喬,難保不會誤傷。”
“而且……”
蘇清淵說到這,頓了頓,略有些無奈道:“是毀掉這一尊神像用不大,只要鎮上還有它的信徒,它的任何一尊神像都可以繼續用香火。”
好吧!我聽明白了。
所以,破開這一層制,只是一個治標不治本的法子!
我們現在就算打開了制,也是白費力氣。
而且,這個神廟里面布局簡單,在門外和窗口就能把屋里全貌看清。
我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發現沒有一個地方能容得下嚴子喬這麼一個大活人。
看來嚴子喬應該不在神廟里面。
可嚴家的院子這麼大,我們第一次進來,對里面的環境布局本不悉,黑燈瞎火的上哪找去?
如果靠我們兩個一點一點的索,恐怕到天亮人還沒找到。
“對了!”我突然靈一閃,想到了一個東西,趕轉頭問蘇清淵,“上次追蹤風十七用的流飛蝶你還有嗎?”
蘇清淵遲疑了一下,從袖子里面掏出了一個半明的圓形容,里面赫然有一只羽化不久的藍熒小蝴蝶。
他微微皺眉看著我道:“流飛蝶只有嗅過對方的氣味才能循味追蹤,你上難道有嚴子喬的東西?”
我察覺到蘇清淵的不悅,忙擺擺手道:“沒有沒有!我怎麼可能有?”
“這次出來的時候太匆忙,也忘了讓顧驍去嚴子喬家里取一件他的隨品了。”
“不知道顧驍上有沒有?”
蘇清淵面緩和一些道:“就算他有,可我們也要回去取,只要我們出了院子,肯定會驚院墻上那幾只盯梢的厲鬼。”
“是啊……”我不嘆了口氣,剛才生出的那一喜悅立馬就被冷水澆滅了。
機會對我們來說只有一次,這一趟如果找不到嚴子喬,下一趟的難度會更大。
看來還得想想別的辦法。
“等等!”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有些激的抬頭看著蘇清淵,“不用嗅嚴子喬上的氣味,嗅我的就行!”
“你的?”蘇清淵聞言,眉頭立馬皺了起來,“什麼意思?”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看他好像誤會了什麼,趕掏出一張驅邪符道:“嚴子喬上次來找過我,我送了他幾張驅邪符,他應該是帶著的。”
“只要讓流飛蝶聞一聞我畫的驅邪符的氣味,讓它循著這個氣味找,不就能找到嚴子喬了?”
蘇清淵眉頭舒展開來,點點頭道:“這個法子倒是可行。”
我忙迫不及待的拿出驅邪符遞給他:“那就試試吧!”
蘇清淵接過驅邪符,略有些遲疑,沒有立刻把流飛蝶放出來。
“怎麼了?”我有些不解的看他,“還有什麼問題嗎?”
蘇清淵解釋道:“這是我上最后一只流飛蝶了,如果驅邪符已經不在嚴子喬的上,那有可能會浪費這最后一次機會。”
“你真的確定嗎?”
原來流飛蝶就剩最后一只了!
雖然之前就知道流飛蝶金貴,但沒想到數量這麼。
難怪剛才讓蘇清淵拿出來的時候,他會有些遲疑。
估計這麼金貴的東西,他是想留著自己需要的時候再用的。
可我開口了,他就算不舍得,也還是拿了出來。
“對不起啊,我沒想到你就剩最后一只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對蘇清淵道,“如果你有別的用那就留著,我可以理解,沒關系……”
“我沒有不舍得!”不等我說完,蘇清淵就打斷我的話,略有些無奈道,“只要你用得著,就算是盡其用了。”
“本來這些就是給你準備的,你有決定權。”
說完,竟然直接把裝著流飛蝶的容放到了我的手心。
專門給我準備的?
為什麼?
我愣住了,有些話想問,但到底沒問出口。
蘇清淵看我呆愣的表,好像猜到了我心中所想。
他苦笑一聲道:“上次你傷失蹤了一段時間,我一直找不到你……”
“后來我就讓舜華幫我弄了這兩只流飛蝶。”
“萬一再有這樣的況發生,我想能第一時間找到你。”
原來上次那件事,不是我一個人心里有個小疙瘩,蘇清淵他比我還要介懷……
我還以為這事在他那早就翻篇了。
這事于我于他都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我可以說服自己,他當時是被無奈,沒有選擇,換做是我在他那樣的境地,我可能也會那麼做。
可他要帶著這份愧疚和虧欠在我面前,要放過自己,讓自己釋懷,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因為這份愧疚,我們兩個在上似乎已經不是平等關系了。
我心里暗暗嘆了口氣,面上故作輕松的笑了笑道:“既然是給我準備的,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不過,這流飛蝶的追蹤能力不是有距離限制嗎?”
“我要是真的失蹤了,你拿它來找我,似乎也沒什麼大用吧?”
“你別胡說!”蘇清淵見我口不擇言,有點急了,“我不會讓這樣的事再發生!”
“行吧,借你吉言!”我笑著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以后沒發生的事誰能知道呢?
反正我的人生從蘇清淵出現開始,就充滿了變數。
我相信蘇清淵會在危險關頭竭盡全力保護我,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有第二次的不由己……
所以,我盡可能的降低自己的期待值,免得到時候太過失。
“湘湘,我……”蘇清淵抿了抿角似乎想說點什麼。
我覺現在不是煽的時候,趕打斷他道:“有什麼話等救下嚴子喬再說吧,這流飛蝶我就先用了。”
說完,也不等蘇清淵回應,直接將容打開,把一張驅邪符湊到了流飛蝶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