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的信封在明亮的燈下泛著瑩潤的澤,年余余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抬頭看向楚宥,一時忘了言語。
一個信封?一封信?
“打開看看。”楚宥清雋的眉眼間滿是溫和,黑眸里閃過一笑意。
年余余悄悄平復著心跳,接過信封。
冷、偏厚,里面裝的應該不是信紙。
驀地,年余余心里有了判斷,張褪去,心底浮起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低頭看著手里的信封,慢慢拆開。
“明信片?”
年余余驚訝了一下,把幾張明信片都拿了出來。
一共有五張,都是不同角度的晚霞照片,霞旖旎,不勝收。
一張張的看著,十分驚喜。
面前的男人一直觀察著的反應,見眉眼彎彎的笑起來,他心也跟著愉悅了起來,冷淡褪去,只余溫。
“上次的那片晚霞。”楚宥清越的嗓音響起,“我拍了幾張照片,找人做了明信片。”
年余余怔住了,忽然想起之前一次他們打電話時,說窗外晚霞很,很像明信片。
沒想到,他真的把那片晚霞做明信片送給了。
“謝謝。”年余余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澄澈的眸里盛滿笑意,眸瀲滟。
“楚宥,我很喜歡。”
這一刻,有些在心底破土而出,縷縷的增長著。
“嗯。”楚宥角勾起一抹弧度,“喜歡什麼?”
年余余愣了下,反應過來后嗔的瞥了他一眼,臉頰浮起一抹緋云。
“喜歡明信片!”
又把明信片裝回信封里,站起,“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楚宥把握著分寸,怕又回了保護殼里,朝淺笑,“我送你。”
年余余不敢和他帶著灼熱的目對視,覺這一刻的楚宥和平時都不太一樣,好像多了些強勢與恣意,慌張的眸子往旁邊落去,率先朝書房外走去。
背后,楚宥睨著的背影,幽深黑眸中閃過些抑的晦昧。
他再次拉開書桌的屜,里面躺著張寫了字的明信片,他靜靜的看了兩秒,又合上屜。
--
回到景安花園,已經接近十點。
夜墨黑,繁星點點。
年余余不讓楚宥送上去,不然被黃蔓蔓看見,肯定要嘲笑。
本來只是送楚宥離開的,結果莫名其妙的去了他家,現在又被他送了回來。
把明信片裝進口袋里,站在車外朝車里的男人擺了擺手,明亮的眸子瞇了月牙狀。
“楚宥,我回去了。”
“嗯。”楚宥目送著的背影消失在單元樓門口。
又過了幾秒,黑轎車駛離原地。
……
年余余出了電梯,走廊上聲控燈亮起。
走到門口摁下門鈴。
門打開,黃蔓蔓一臉壞笑的看著,“咳,我以為你要在楚醫生家過夜呢!”
年余余漲紅了臉,走進客廳,“瞎說什麼!”
“你去他家了?”黃蔓蔓慢悠悠的問道
“你知不知道一個男人大晚上的邀請一個人去家里是什麼意思?”
“楚宥才沒那麼齷齪。”年余余下意識反駁。
“我什麼都沒說好吧!”黃蔓蔓聳聳肩,一臉無辜,“你自己瞎想呢!”
“不過——”話音轉了轉,“這大好時機,你沒趁機表個白?”
年余余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般,蔫了下來,卻還是強撐著為自己找了個借口。
“今天……今天不是好時機。”
扯了下上的服,“穿的太不正式了。”
而且,還沒做好準備。
黃蔓蔓懶得拆穿蹩腳的借口,眼尖的看見了放在桌上的信封,目灼熱。
“書?”
“不是。”
年余余窘起來,“楚宥送我的明信片。”
黃蔓蔓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轉進房間,“不是書你害什麼!”
年余余沒說話,又拿出了那五張明信片。
很喜歡收集好看的明信片,但這五張,對而言有不一樣的意義,不會把它們送給別人。
當然,角彎彎的笑起來,楚宥是例外。
--
次日,清晨。
刺耳的鈴聲在臥室響起,瘋狂囂著,打破一室沉寂。
黃蔓蔓被吵醒,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眼,開始推年余余,“你手機響了。”
年余余睡眼惺忪,在床頭柜上索起來,終于在鈴聲結束前接通了電話。
“年余余!”一道暴躁的中年聲傳來。
年余余一下清醒了,討好道:“媽。”
“哼!”年母冷哼一聲,“都幾點了,你還在睡!”
年余余心虛不已,好不容易快要調整過來的生鐘昨晚隨著黃蔓蔓的到來而打破,們聊天到凌晨,還是困的撐不住了才結束。
“醒了醒了。”
“中午回來了一趟。”年母沒好氣道:“我讓你養好尾椎骨再回來你就真的不回來了?”
“你已經一個月沒回家?翅膀真的了?”
“回家回家。”年余余連忙道
“對了,蔓蔓昨天來嘉南了,中午和我一起回去。”
黃蔓蔓之前也來過幾次嘉南,和年余余一起回過父母家。
“行。”年母語氣溫和了些,“我中午多做幾道菜。”
掛斷電話,年余余也沒了睡意,和黃蔓蔓起床洗漱。
簡單的吃了頓早飯,黃蔓蔓窩在沙發上打游戲,年余余對打游戲沒太大興趣,去臺上給盆栽澆水。
打開窗戶,微風撲面而來,細碎下,樓下景觀樹樹影搖晃,發出簌簌聲響。
即將進四月,春意盎然。
年余余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噴壺給盆栽澆水。
手中噴水壺傾泄,水珠順著綠的葉片落。
倏的,手機振一下,一條新消息彈了出來。
年余余手抖了一下,大水流傾泄而出,嚇了一跳,連忙放下了噴水壺。
手機屏幕上,一條微信消息映眼簾。
楚宥:【昨晚熬夜了?】
年余余眨眨眼,想回一條沒熬夜,卻又有種被抓包的心虛。
楚宥早上八點給發了條早安,直到九點多才回復。
在之前,早睡早起,基本十分鐘就會回他消息。
隔了幾秒,年余余才輕敲著屏幕回復他:【和蔓蔓聊天,睡得有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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