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不說,崔茵自己都要忘記了。那平安符說來還是靈清觀那個真人隨手給的,另一個早就被弄丟了。
蕭緒桓怎麼還記得?
他像是看穿了心里的腹誹,手上微微一用力,便將抱到了自己上,斜坐在自己懷中。
崔茵嚇了一跳,心里有些害怕,腦海里潛意識對在馬車里的親有些抗拒。還記得當初李承璟送去鐘山的路上,強迫在馬車里行歡,崔茵忍不住抖,那記憶就像是云般籠罩下來,死死抵住蕭緒桓的手,生怕他也對自己那樣。
懷里的人忽然面蒼白,輕輕,眼睛里寫滿抗拒。
蕭緒桓微微一愣,旋即想起當初窺見那截無力垂下皓腕,不用猜也知道李承璟曾經在馬車里對做了什麼。
他放輕聲音,哄道,“夫人不必怕,蕭某不是那等輕浮之人,不會在這里對夫人做什麼。”
崔茵頭腦間因為恐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為何會知道自己怕什麼,聞言冷靜下來,局促不安的坐在他上。
“夫人方才的意思,那平安符不作數,”他輕輕拍著單薄的蝴蝶骨,低聲道,“蕭某行軍在外,刀槍無眼,不如夫人重新送一個有用的平安符。”
崔茵有些茫然,什麼是有用的平安符?
接著又聽他道,“紙做的容易丟,夫人給蕭某印一個,可好?”
微涼的手指輕輕了的櫻,崔茵睜大了眼睛,面容紅,印一個平安符,怎麼能是這個意思?
他還在等自己的回應,“好不好?”眼神真摯,仿佛在詢問自己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問題。
崔茵一時間不知道,他究竟是哪里學來的這些撥人的手段,不是說他邊從未有過人嗎……
猶豫了一下,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飛快仰首在他邊了一下,旋即推開他。
看了一眼他的角,留下淡淡的一抹胭脂印痕。
崔茵掙扎著要從他懷里下來,卻又被重新攬住了腰,險些驚呼出聲,眼前極侵略的氣息朝了下來,不由分說,加深了所印的胭脂平安符。
……
馬車停在了郊外一莊園門口。
崔茵下車時,臉上的紅暈還未消散,雙眸瀲滟,眼含春水,擺隨風晃,恍若璇霄丹闕中飲仙的神仙妃子。
蕭緒桓替整理了一下襟,牽著朝里走去。
崔茵回頭,發現護送他們的手下都留在了外面。
“蕭郎君,這是要去哪里呀?”許久不曾說話,嗓音有些喑啞。
方才在馬車上,沒來得及注意時間,崔茵這才發現,竟然走了這麼久,本不是回府的路。
莊園里不曾點燈,月皎潔,還有手中那盞提燈,照見四周,似乎是一條通往花園的的小路。
蕭緒桓放慢步伐,慢慢帶著往里走去。
崔茵又問了一遍,“究竟來這里做什麼?”話音剛落,腳步一頓,睜大了眼睛。
面前是一無盡的牡丹花叢,月的寒灑在千朵萬朵艷的牡丹花瓣之上,綺麗芬芳,繁花似錦。
崔茵朝前走了兩步,垂手輕輕了一下嫣紅飽滿的花瓣。
一枝紅艷凝香。
待回過神來,抬眸看向后的男子。
“蕭郎君為何突然帶妾來看牡丹?”
其實心中有了些猜測,這幾日萬壽節,白日里百姓們都去賞花,晚上出門賞燈,怕白天在街上被人發現,只能晚上出來,自然錯過了看那牡丹盛放,云蒸霞蔚的景。
不過月下的牡丹依舊艷麗馨香。
“夫人不喜歡嗎?”
他的手心,被輕輕回握住。
這莊園的牡丹園深,有一座廢棄的樓臺,旋梯爬到最上面,可以看見建康今夜綺靡璀璨的燈景。
崔茵朝遠看去,果然看到長街之上,有如一簇綺霞,升騰漂浮著淡淡的燈影。
“這里這樣偏僻,蕭郎君怎會知道這里有牡丹,還有這個樓臺。”
佯裝生疑,杏眸圓瞪,嗔道,“是不是從前也帶別的小娘子來過?”
蕭緒桓故作沉思,想了想,“讓我數數……”
崔茵原本只是跟他開個玩笑,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仔細回憶起來,一顆心如墜冰窖,涼了大半。
低下聲,“妾就知道……大司馬位高權重,怎麼會有沒有其他人。”
蕭緒桓低頭看著,不急不慢道,“蕭某數了數,夫人竟是唯一一個。”
驀然抬起頭來,眼角泛紅,見他竟然在笑自己,又又氣,想要下樓。
蕭緒桓長臂一,將人撈了回來,抱起來,讓坐在石欄上,靠在自己懷里。
“夫人聽我說,”他嗅了嗅上的幽香,目漸漸凝重起來,像是想到許多年前的舊事。
十年前,他還只是在齊家借讀的寒門子弟,這莊園原是一位長公主留下的園子,只因長公主早亡,沒有留下后人,便被幾個士族子弟用來舉行宴會,尋歡作樂。
齊家幾個公子向來看不起他和阿姐,一次,莊園里聚集了建康高門士族家的公子、貴,舉辦詩會,齊家那幾個紈绔故意給了他們姐弟假的拜帖,上卻極力邀約,目的是想當眾給他們姐弟難堪,辱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