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卻都沒有仔細聽,崔茵心道何來的前生今世,便是在自己的那個夢里,也從未出現過蕭緒桓,若不是李承璟薄寡義,自己下決心逃了出去,這輩子都不會與蕭緒桓有什麼集。
蕭緒桓看輕輕眨了一下眼睛,不知在想什麼,微微有些出神。耳邊還是那道士的喋喋不休,恭維他二人。
他心中忽然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后怕,若是當初崔茵認命,留在李承璟邊,若是李承璟不曾負了,那麼即便有機會再見一面,也是陌路之人,是攝政王的眷,站在自己的對立面。
蘭因絮果,前世今生,輕飄飄一句讖言,又有誰知道真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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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街之上的馬車中,李承璟今日要同小皇帝一起去城門上看煙花。
小皇帝年前生了一場病,齊太后請來高人點化,唯恐自己兒子年坐不穩皇位,這才大辦壽辰,替小皇帝祈福。
今日的煙花亦是因此才燃放。李承璟為攝政王,雖覺得此事繁瑣,卻又不得不親自來。
馬車外燈影朦朧,察覺到前面的馬車慢了下來,他掀簾朝外去。
長街兩側,有不百姓一起往城門的方向走去,故而有些擁,耽擱了馬車的速度,李承璟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打算放下簾子,不經意間,眼前有道悉的影一閃而過。
他怔愣一下,重新看過去,那道著紅的影卻被人群掩蓋,消失不見。
李承璟呼吸一滯,攥了雙手,他不會看錯的,朝夕相對三年,他對崔茵的模樣和形最是悉不過,方才匆匆一眼,柳腰云鬢,勝雪,旁似乎還有個高大的男子陪在邊,兩人站在香樟樹下說笑。
“停車!”
他不由分說命人停住馬車,不顧周圍驚詫的目,撥開人群,撞掉了幾盞燈,匆匆朝哪個方向奔去。
小皇帝聽到靜,想探頭出去看,卻被齊太后按回了座位上。
“母后,皇叔這是要去哪兒啊?”
齊令容淡淡看了一眼窗外,“管他做什麼,正好今日城門上他不在,百姓們都看看,誰才是坐在龍椅上的人。”
說著也有些好奇,來宮人跟過去,看看李承璟著急忙慌去尋什麼人了。
小皇帝懵懵懂懂,“母后,舅舅對我說,比起皇叔,大司馬才是要跟我搶皇位的人……”
齊令容聞言變了臉,“你阿舅自己有幾個能耐,竟跟你扯這些胡話。”
小皇帝嚇得到一旁,“母后別生氣,我都聽您的。”
……
李承璟趕到香樟樹下時,崔茵早已經離開了。
他冷著臉,繼續朝周圍找去,對著跟上來的手下道,“給本王找!”
手下一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跟過來,見李承璟這焦急的神態,立刻反應過來,他要找的是崔七娘子。
“王爺,方才太后派宮人跟在咱們后邊,若是這樣大張旗鼓,怕是……”
李承璟聞言,漸漸冷靜下來,崔茵既然今晚能出現在這里,那便說明就住在建康,偌大的建康城,又有幾個人能與他為敵,金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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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重重的燈影原來越遠,崔茵回頭看了一眼,仍是心有余悸。
一直央求蕭緒桓帶離開,他卻不為所,非要拉著自己在紙符上寫上什麼祈福的話,再人掛到樹上。
匆忙離開時,險些要不過氣來,長街上的車架停了下來,崔茵總覺得李承璟看到了。
一只手過來環住了的腰,崔茵回過頭來,對上一雙含笑的星眸,蕭緒桓低頭著自己,不知道在笑什麼。
崔茵心跳還未平復,有些怨怪他,都怪他非要掛紙符,,差點就要被李承璟發現了。
想拿開他纏在自己腰間的手,奈何力氣太小,撼不了分毫。
蕭緒桓抬起的下,審視般看著的眼睛,“夫人方才在怕什麼?”
崔茵眉心一跳,偏開目道,“沒怕什麼。”
蕭緒桓輕輕按了按放在腰間的手,纖腰仿若無骨,一折就斷,“那夫人方才慌里慌張,是為什麼?”
紅的料子輕薄,掐腰的腰帶也是綢緞所制,他灼熱的手掌幾乎握住了一半,隨便按了幾下,崔茵怕,半邊子下來,雙手抵在他前,紅微張,輕輕吸了口氣。
“妾沒有慌張,妾是在生氣!”咬,睫輕,輕輕瞪了他一眼,“妾都說了,那真人解簽本不準,蕭郎君不聽,非要再一次。”
“就因為這?”他瞇起眼來,濃睫和眼瞼遮住了深淵似的眸。
崔茵點頭,佯裝生氣道:“蕭郎君是從軍之人,怎麼會信這些道士的話,方才分明是在戲弄妾。”
蕭緒桓聞言,點了點的鼻尖,“夫人既然覺得蕭某不信這些,那為何當初在丹城外的客棧,卻送給我一個平安符?”
“那平安符難道不是道觀里得來的嗎?”
崔茵辯不過他,臉頰紅,“妾當時無長,沒有東西可以報答蕭郎君,因此送了那個平安符。”
紅著臉,凝眉疑道,“不過是小小的一個平安符而已,蕭郎君怎麼記得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