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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家
近日朝堂不安,大理寺先后有好幾位大人缺職,一眾人忙的腳不沾地,湯裎拖著一疲乏回房,重栩默默地跟在他后。
臨到院中,湯裎停下腳步,看向重栩:“你若再不說,我便回房了。”
重栩一愣,隨后角泛起一抹苦笑:“公子看出來了。”
湯裎:“你這一路拳頭握,眼神閃爍,想看不出都難。”
“說吧,什麼事?”
重栩松開無意識攥的拳,深吸一口氣,道:“前幾日,縣主托奴才查一樁舊事。”
“有難?”湯裎道。
重栩面沉著的點頭:“嗯。”
“奴才不知該如何回稟。”
湯裎了然:“我知道了,我會去同縣主說。”
“還有,你的奴籍已經銷了,以后莫再稱奴。”
重栩拱手應下:“是。”
他躊躇的立在原地,臉卻依舊沒有緩和,湯裎見此,便沒急著進屋,靜靜的等著,果然,半晌后,重栩似乎有些艱難問道:
“公子,刺殺宋大人的案子,小沈大人真的是被冤枉的?”
這個問題倒是出乎湯裎的意料,他看向重栩繃的面,和又攥的雙手,頓了頓,道:“這個答案對你很重要?”
“是。”重栩鄭重點頭:“很重要。”
湯裎微微皺了皺眉。
重栩何時開始關心起沈凌?
他抬眸看了眼四周,還未開口就聽重栩道:“公子放心,四下無人。”
湯裎又是一怔。
重栩只會些拳腳功夫,在魏家時還請十八指點過,但也僅僅是比之前好些,他何時長進至此了?
湯裎按下這個念頭,聲音低沉道:“不是。”
重栩猛地抬頭看他,似是不敢置信般,固執的再次詢問:“小沈大人,不是冤枉的?”
湯裎眼神微凝,片刻后才道:“縣主確定,真兇就是他。”
話落,湯裎清楚的看見重栩眼里瞬間失去了所有彩,肩膀也隨之耷拉下來,似是了極大的打擊,就連臉上那道疤竟都帶著幾分悲傷。
湯裎擰眉:“你……”
重栩飛快偏過頭,強行將心中的緒抑制下去,聲音沙啞道:“公子,縣主所托之事,我已有了眉目,我會找時間去回稟。”
湯裎沉默片刻,嗯了聲:“好。”
“那我先告退了。”
重栩走的很快,眼眶微微泛著紅,卻不知是因何而起。
踏過轉角,他與迎面而來的人撞個正著。
吳姨娘很快發現他的異常,正要開口,就被他用力的抱住。
吳姨娘嚇得面一變,忙掃視周圍,見無人看見才微微放松,輕聲問:“出了何事?”
重栩閉上眼,未有言語。
“我們的事阿裎還不知曉,此人多眼雜,人看見不好,去我屋里再說。”吳姨娘溫聲道。
重栩沒有拒絕,無聲的松開,二人一前一后離開。
而轉角,湯裎面平靜的折回了房。
他若不知,怎會急著給重栩銷了奴籍。
可眼下看來,重栩不是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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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燭閃爍,香爐中升著縷縷青煙。
吳姨娘看著對面佝僂著子將臉埋在手中的男人,替他倒了杯水遞過去,聲道:“出了什麼事,可愿同我說?”
重栩抬起頭,在燭下,神滿是悲涼。
吳姨娘也不催促,只默默的陪著他。
好半晌,重栩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才抬頭看向吳姨娘:“環娘,若舊主與新主兵刃相見,該如何自。”
吳姨娘子一僵,錯愕的看著重栩,好半天才回神:“縣主與阿裎……”
“不是。”
重栩搖頭打斷。
吳姨娘子一松,心落了回去。
舊主新主,下意識想到的是縣主與阿裎,還以為二人起了嫌隙。
不是便好。
可若不是…他所謂的舊主,又是誰?
對上男人蒼涼的目,吳姨娘沒再細想下去,道:“既是舊主,便是過往。”
“不過,我不知全貌,也不好做評判,跟著自己的心走便是。”
“環娘,我同你講個故事。”重栩復低下頭,好一會兒又開口。
吳姨娘下意識握手帕:“你說。”
“有一人本為一家家仆,終生只能忠于主家,但有一日,因不可抗的原因與主家離散,本以為主家無人,便去份和在主家所學一切,自討生活,可突然有一天他卻發現,主家還有一位公子活著。”
重栩徐徐道:“可這時他已有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他本想著,自己的存在或許于公子而言已是可有可無,所以就當做什麼也不知曉,想這麼相安無事的過下去。”
吳姨娘眼中閃過一驚慌,但很快又了下去,聲音微:“然后呢?”
重栩抬頭看向:“可他沒想到,公子竟然與殺害主家,殺害他親人和無數同伴的兇手,了盟友。”
吳姨娘越聽心跳越快。
雖然沒有太理解這其中錯,但的直覺告訴,他所說的這個故事,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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