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正心中納悶時,便見史臺的人上前走到宣徽院一位大人跟前,聲音清冷:“于大人涉嫌賄,請前往史臺接審問。”
于大人面上一慌,下意識反駁:“你們胡說什麼!這是誣陷!”
與他隔了幾位大人的沈峪文眼神微微一。
沈峪文是宣徽院北院使,于大人是他手底下的人。
宋淮昨日鬧那一出,果真是沖著他來的!
而沈峪文沒想到,于大人只是個開始,接著,史臺的人先后又帶走了三人。
沈峪文眼底愈發冰冷,袖中的手握拳。
帶走的全是他的人!
宋淮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在宣政殿外抓人,這還是北閬建立以來頭一遭,自然是引起了極大的轟,諸位大人問心無愧的抱臂看好戲,心中有鬼的則是面發白,生怕下一個帶走的會是自己。
裴駱安原本在看好戲的之列,即便是看著宋淮手底下的心腹朝他走來,他也以為他是沖著他邊哪位員來的,直到那人一臉冰冷的朝他亮了史臺的牌子:“小裴大人,請隨我們走一趟。”
一時間,不止裴駱安自己愣住,所有員皆怔在當場。
雖然他們很多人都認為宋淮行事太過狠絕,但其實每個人心里都明白,宋淮手上沒有冤案,也正是因此,才更讓一些人懼怕。
可小裴大人,裴老爺子的嫡孫,連中三元的狀元郎,他竟會犯事?
這下就連之前為宋淮說話的那些員也忍不住了,上前道:“袁大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被喚作袁大人的乃史臺監察史,也是宋淮心腹。
他看向來人,拱手道:“回大人,此乃宋大人之命。”
那位大人皺了皺眉,看向裴駱安。
裴駱安此時已經從震驚中離,他微微垂眸,朝那位大人頷首致謝:“無妨,清者自清,我去一趟便是。”
前四個人,每個人都當場宣告了嫌疑,需去史臺接審問,只有他,袁璁說的是,請他走一趟。
所以他想,這其中應該有。
果然,袁璁沒像先前那般人來押人,而是后退一步,抬手:“小裴大人請。”
待一切重歸于靜后,有人率先回神:“這一次,會不會是抓錯人了?”
“抓什麼抓,你沒瞧見袁璁對小裴大人的態度跟其他人不一樣,其他人都是押走的,小裴大人是被恭恭敬敬請去的,瞧著像只是去配合問話的。”
“嘶,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
“不過說來也是巧,這不過三日,竟連著兩位狀元郎都被宋大人弄去了史臺,宋大人這莫不是對狀元有什麼見...”
“咳咳!”
那位大人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用手肘撞了撞,他正要不滿的開口,余便瞥見了沈峪文:“.....”
他面上閃過一不自在,也跟著輕咳了兩聲,忙快步離開了。
裴狀元是被恭敬請走的,那位沈狀元可是在大婚當日被宋淮親自抓走的,這其中的區別可大了去了!
且沈凌的嫌疑是刺殺宋淮。
宋淮歸京遇刺一事不是什麼,朝中的人都曉得,且消息靈通的已經知道刺殺宋淮的有敵國人,這要真是跟沈凌扯上什麼關系,那沈家可就是叛國的罪名了!
這兩日,有不往日與沈家有來往的員都已經開始有意無意的同沈家劃清干系。
這種事是要誅九族的!
且往往一查就要揪一串兒出來,即便如今還未定罪,他們也賭不起。
沈峪文只當沒聽見方才的話,面平靜的隨后離開,上了轎子后,他的臉才驀地沉了下來。
那條市集暴了!
凌兒進去才三日,就搭進去了四家人,太子這是想在凌兒出來前切斷他們的助力!
不過...
所幸他早做了準備,將裴家攪了進去,以裴家的聲,這件事不會輕易罷休。
-
宮中的靜很快就傳了出來,衛蓁從兵閣一出來,蕭河就同稟報了。
“主,宋大人在宣政殿外抓人,還帶走了小裴大人,怕是要引來眾怒...”
衛蓁接過冬盡遞來的帕子了額上的汗,不甚在意道:“雖然行事有些狂傲,但并未違背律法,且有東宮護著,無人能他。”
宋淮此舉必是太子授意,五天找不到證據,那就趁機斷沈凌臂膀,能斷多是多。
尋不到鐵甲軍就先肅清朝堂,讓沈凌妄圖攪朝堂的計策落空。
屆時沒了朝臣助力,他想要皇位,就只有一條路。
起兵謀反。
雖然平會費些功夫,但總比后頭外敵好,至朝廷是寧靜的。
蕭河想了想也是這個理:“屬下還聽說,早朝幾位大人參宋大人,惹怒了陛下,群臣在宣政殿跪了半個多時辰。”
有陛下,東宮護著,便是惹上些記恨,宋大人也仍可以在奉京城橫著走。
衛蓁:“定是有人言辭過于激烈了。”
在陛下心里宋淮就是北閬的大皇子,臣子對其言辭太過,陛下哪能聽之任之。
“今日來的是殿下哪個暗衛?”衛蓁話鋒一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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