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是托了的福。
衛蓁笑了笑:“便是沒遇上,你也能無礙。”
魏裎搭在膝上的手指了,最終只是道:“多謝縣主。”
如今他們份有別,他無法再像往日那樣與相自如,且就算他大赦出去,也是一介白了,此后這一生,他們恐怕都沒有再見的可能。
這時候,魏裎又回到了最初,裹上了疏離淡漠的外殼,衛蓁只當不知,道:“你曾說瞞了我一樁事,便是此事?”
魏裎點頭:“嗯。”
“魏邧。”衛蓁喃喃念了聲。
魏裎眸微。
“你想好了嗎,出去后是魏裎,還是魏邧?”衛蓁道。
魏裎沒怎麼猶豫便道:“魏裎。”
衛蓁看著他,半晌后,他才繼續道:“他是因我死的,從姨娘將我養在院中開始,我就是魏裎,從今以后,都是。”
“我的命從那時候開始,就不是我的了。”
魏邧和魏裎都死在了那年。
衛蓁沉默了好一會兒,道:“你有沒有想過,若他泉下有知,會想讓你做一輩子的‘魏裎’嗎?”
魏裎一怔,抬眼看向他。
“或許,你該去問問吳姨娘。”衛蓁道:“吳姨娘的送還書晚些時間就會送到你手上。”
吳姨娘‘病重’被送去了莊子,躲過了魏家這場禍事,可一旦魏家的罪定下來,吳姨娘一樣是有罪之。
除非,在魏家定罪前,拿到送還書。
送還書,與給正妻的休書同等效用。
按照魏裎原本的計劃,是吳姨娘用死盾逃過這場災禍,可如此余生都得姓埋名的活,若是有送還書那自是最好不過。
“但魏文鴻愿意給嗎?”
衛蓁彎了彎:“由不得他。”
“讓他在送還書上按個手印而已,有什麼難。”
就像前世,他們按著的手認罪一樣。
魏裎看著衛蓁,幾番言又止后,終只是道:“多謝縣主。”
衛蓁大約能猜到他現在的想法,便也沒在這種時候去跟他掰扯,讓他對同以往一樣,且就算掰扯了,依他那犟子,也聽不進去。
“父親來見過你了。”
雖是問他,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魏裎默了默,點頭:“嗯。”
衛蓁暗道,果然如此。
父親在懷疑。
“問你魏恒的案子了?”
魏裎仍點頭。
“你如何說?”
魏裎:“如實說。”
衛蓁看向他。
“我與魏家有海深仇,便派人盯著他們的一舉一,拿到魏恒勾結走私鹽犯的證據后,怕舉報上去被人按下,就在祭天時,當著文武百的面檢舉魏恒。”
魏裎說到這里,看向衛蓁:“但沒有想到,差錯,大理寺搜到了縣主的襁褓,認回了縣主。”
衛蓁回視著他,半晌后,輕輕勾了勾。
不得不說,拋開一切不談,魏裎是一個很好的盟友。
聰明,謹慎,默契,忠誠。
即便他已經明白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不說,他也就不問,甚至在父親來問時,也不曾將暴。
“如此說來,你是我認親的大功臣。”衛蓁道:“我會替你求的。”
魏裎明白所說的求指的是什麼,剛想要說什麼,衛蓁便已起:“我去見見魏家的人。”
的視線似不經意間掃過牢房外某,聲音微微放大道:“從那天我知道我的份后,我便覺得槐山亭,秋霧山,以及那日杏和院的刺殺都不太尋常,我覺得魏家對我的份一直都是知的,他們是想利用我達某種目的。”
“如此一來,他們就從救我的恩人變了仇人,且這些年我在魏家盡冷待,忍氣吞聲,逆來順,所以不論是你,還是我,都無法與他們和解。”
“我們有共同的仇人,所以,你從這里出去后,我們做不了姐弟,卻還能做朋友。”
衛蓁側首看向魏裎:“對嗎?”
魏裎神復雜的垂首,片刻后,他拱手:“對。”
衛蓁出去后,狄洺便將帶往另一個方向。
越走,空氣越,腥味越濃。
但讓衛蓁到意外的是,這里的牢房好像格外安靜。
不像在奉京獄,幾乎每日都能聽到凄慘的喊,和刑訊聲。
突然,似是想到了什麼,轉頭問:“這里一直都這樣安靜嗎?”
狄洺沉默著了一會兒,才點頭:“嗯。”
衛蓁便明白了。
并非一直都這樣。
只是現在來,這里才安靜了。
若猜的沒錯,應該是父親打了招呼的。
又走了約半刻,狄洺停在了一間牢房前,他讓人打開房門,正要退后,卻聽衛蓁道:“大人不用避諱。”
狄洺愣了愣后,道:“好。”
牢房打開,里頭趴在谷草上的人被驚醒,隔壁牢房也有人了。
這間牢房與魏裎那間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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