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姑娘好像很早就知道了真相。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姑娘回家了,從此以后再也不必那些委屈冷眼。
如今姑娘是當朝唯一一位縣主,份已與魏家有著云泥之別,如今再見到魏家人,他們都得同姑娘行禮,姑娘再也不用他們的氣了。
但...
大抵也是見不到的了。
魏家連犯幾案,不可能從大理寺活著出來。
衛蓁穿戴整齊,便坐在正廳等著。
雖早已見過阿弟,但阿弟那時并不知的份,見著,也不知會不會驚訝。
衛蓁沒等多久,外頭就傳來了下人行禮的聲音。
忙放下茶盞去,便見一位錦年飛快跑進正廳,看到時,他一時不防被門檻拌了拌,往前沖了幾步才穩住形。
衛蓁忙站起迎上去:“沒事吧。”
顧容錦呆愣愣的瞧著,無意識的搖搖頭。
年比衛蓁高出半個頭,他低著頭,一雙清澈的眼睛眼也不眨的盯著衛蓁,衛蓁見此,便也站著讓他瞧。
這不是二人第一次相見,卻是姐弟第一次見面。
過了許久,年突然上前一把將抱進懷中。
衛蓁愣了愣,隨后緩緩抬手回抱著他。
然后,耳邊就傳來年微微哽咽的聲音:“阿姐。”
衛蓁鼻尖一酸,輕輕應了聲。
顧容錦也抱了衛蓁很久才松開,他朝衛蓁認真道:“我們說好的,若尋到了阿姐,一定要先抱一抱阿姐,讓阿姐知道,我們沒有忘記阿姐,我們都在等阿姐回來”
衛蓁心頭一滯。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父親母親見時,也是第一時間就抱著。
“原來你就是我的阿姐,早知道,那時候我就該將阿姐帶回家。”顧容錦皺著眉,懊惱道。
“還有,我們說好找到了阿姐一起去接阿姐回來的,可今日父親母親卻把我忘了,都接回了阿姐才派人告知我,我都沒能去接阿姐。”
衛蓁看著年微紅的眼角,眼中蓄滿了:“無妨的,以后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顧容錦重重點頭:“嗯!”
說罷,他抬手抹了抹眼角,笑著道:“怪不得我那天一見阿姐就覺得親切,原來我們真的是一家人。”
衛蓁這一次,終于可以正大明的盯著他瞧了。
年生的很漂亮,子也在某種程度上與東方蘇很像。
同樣的純良無暇,單純可,但阿弟要溫和無害些,而東汝小太子,像只高傲的小孔雀,還時不時會啄你一口。
一陣涼風襲來,衛蓁看向年略顯單薄的裳,道:“怎只穿了這麼點。”
這時,廳外有一小廝抱著一件厚重的大氅小跑著過來,他停在正廳外,小心翼翼朝里頭張,對上衛蓁的視線,他猜出的份,連忙行禮:“參見縣主。”
衛蓁:“免禮。”
衛蓁看了眼他手上的大氅,小廝忙道:“公子一下馬車就跑了,小的追不上...”
衛蓁聞言失笑,眼前似乎浮現出年迫不及待的跳下馬車飛奔而來的場景。
小廝在衛蓁的示意下,進來給顧容錦穿上了大氅,他看了幾眼衛蓁后,便識趣的退了出去。
二人年紀相當,又是同輩,先前又見過面,一聊起來就好像有不完的話題。
顧容錦坐在椅子上,清亮激的眼神就幾乎沒有從衛蓁臉上挪開過:“那日,我還說好似與阿姐似曾相識,竟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阿姐眉眼似父親。”
年人腦袋里總是能裝著很多東西,卻都不往心里去,前一刻好奇的東西,說不得一眨眼就能忘了。
衛蓁邊帶著笑意,看著他滔滔不絕:“要是那時我發現了,會不會阿姐與我們早就相認了。”
“啊對了,那日阿姐說,太子表哥以救命之恩要挾阿姐進東宮,之后如何?”顧容錦突然瞪大眼道:“太子表哥可還有強求阿姐?他可有欺負阿姐?”
衛蓁:“......”
這個問題來的可真是快。
低咳了聲,借著飲茶的功夫掩飾住眼底的異樣,在顧容錦澄澈的目中,怎麼也說不出來當初是騙他的話來,遂道:“阿弟說的不錯,太子殿下還是很好的,已經沒有要挾我了。”
原本是想提前給太子上眼藥水,誰知如今為難的卻是自己。
顧容錦聞言放下心來:“如此便好。”
“不過現在太子表哥打仗去了,就算想再要挾阿姐也不行。”
衛蓁輕輕嗯了聲,低下頭。
現在倒是很希他能出現要挾。
也不知他何時才能歸來。
姐弟二人又東拉西扯聊了小半個時辰,顧容錦才起離開:“今日天已晚了,阿姐早些休息,我明日再來看阿姐。”
衛蓁將他送到院外:“阿弟明日不去國子監?”
顧容錦:“我告了兩日假。”
衛蓁皺眉:“春闈將至,還是學業要。”
誰知顧容錦卻道:“阿姐放心,春闈我會盡力。”
這次考不中也不打,其實原本他也不必下場,靠蔭庇也能封,但父親要他考,他就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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