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競朝著盛闕行走過去,把跑跑在他懷里抱出來。
九歲的小丫頭抱起來時頭都比盛闕行還高。
五年的時間,非但人還在。
“行了,深更半夜的不在這里煽,回家。”路千寧給盛闕行使了個眼。
華南庭應聲,“回家,兒子,你有什麼委屈以后回家說……在外面哭哭啼啼的多丟人啊!”
華楓:“……”
他不說還好,說了才覺得丟人。
一行人闊步朝外走,蘇蘇跟眾人打過招呼之后,小聲跟章勻凝商量。
“你去哪里?不回家嗎?我就別跟你們湊熱鬧了。”
章勻凝思忖片刻,搖了搖頭,“我等下再說,你先走吧,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蘇蘇揮手,“辛苦什麼辛苦?我這不是拿著你爸錢呢?”
說到這事兒,章勻凝再度開口,“蘇蘇,你安定下來之后先找個工作吧。”
和章環寧的關系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呢,又給不了蘇蘇工資,不能一直耽擱著。
聞言,蘇蘇點點頭,“你別管我了,管好你自己吧,咱倆以后不是什麼上下級的關系,就是朋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找我……”
談間,一行人走到電梯口。
“我就先走了,你幫我跟他們說一聲。”蘇蘇朝著機場大廳門口走去,外面的計程車排起長龍。
章勻凝應聲,隨著路千寧他們進電梯,還沒等開口,路千寧先發現蘇蘇不見了,“我們特意開了兩輛車過來,準備好把你們每個人都平安送到家。”
“打車走了。”章勻凝笑了笑,下意識的看向盛闕行。
這個時候,是不會回章家的。
但回來的匆忙,還沒找到住的地方,實在不行只能先找個酒店住下。
“那剛好,我帶勻凝回家住,回頭再把蘇蘇喊出來,特意謝一下。”盛闕行已然是把章勻凝當自己人的口吻。
也把路千寧那里當了家。
路千寧詢問般的目投向章勻凝,章勻凝迅速斂回目低頭盯著腳尖,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但就這麼任由盛闕行做主,也覺得怪怪的。
“他要帶回家?”華楓一震,“你不要臉,人家答應你了嗎你就帶人家回家!”
盛闕行淡定的掃他一眼,連回話的意思都沒有。
“爸,爸爸!”華楓扯了把華南庭。
華南庭拍了拍他胳膊安,“你就當沒看見,也沒聽見,他就算當著你面不說回頭兩個人也能湊到一起,你也不能往深了想啊!”
仄的電梯里,華楓鬧起來了,章勻凝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跑跑跟章勻凝不,仰著頭剛好能看到低著頭的章勻凝,四目相對沒幾秒鐘,跑跑忽然回頭拍了拍路千寧胳膊,“媽媽,這個姐姐是不是窒息了,需不需要人工呼吸?”
路千寧:“……”
“嗷?還人工呼吸!?”華楓崩潰了。
跑跑一本正經的說,“華楓哥哥,你的醫護專業課沒過關,你應該不行。”
又被扎了一刀,好在電梯門開了。
華南庭迅速給路千寧他們揮揮手,路千寧幾個人率先走出電梯,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后面傳來華楓嚎不停,直到在停車場拐了個角。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開車過來。”周北競把跑跑到路千寧手上。
他闊步離開,沒幾步就又在另外一個方向盡頭拐了角,形沒在昏暗中。
路千寧看向章勻凝,“家里有很多房間,都已經提前收拾好了,你完全住的下。”
“好,謝謝路老師。”章勻凝靦腆一笑。
“千寧姐。”盛闕行朝那邊歪了歪,聲音不是很大,但路千寧能聽見,不住笑了。
章勻凝猶豫。
盛闕行說,“家教在生命中是曇花一現,何況才做了我們多久的老師,總是路老師路老師的太生疏。主要是,我千寧姐。”
后面那句才是重點,整來說路千寧是跟盛闕行更為親近一些。
章勻凝,要跟著他。
“什麼都行。”路千寧給章勻凝解圍。
有些意外,盛闕行和章勻凝的進展……
不對,并不快。
章勻凝藏在心里的那份,都已經過去多年了,對章勻凝來說等了多年才等來今天。
沒一會兒,周北競開了車過來,已經深更半夜,公路上車輛稀,約莫半個小時就抵達家中。
來不及寒暄,率先睡覺。
第二天一早,又約了華家的律師,章勻凝和盛闕行吃過早飯,早早的就出了家門。
上午的咖啡廳幾乎沒有人,章勻凝和盛闕行來的時候,馬律師已經在等著,并且整理了相關的文件。
“盛先生,章小姐,請坐。”馬律師起相應,不由得多打量幾眼盛闕行。
昨天上午盛闕行訂了回江城的機票,就第一時間告訴了路千寧。
路千寧非但已經把家里的房間收拾出來,還額外給他買了幾套服。
他穿的是一套黑的運裝,短發碎在額前,比先前多了幾分帥氣。
江城的這會兒是深秋,有些冷,章勻凝沒帶厚服回來,穿的是他的運裝外套。
兩個人往這兒一坐,他們之間的那微妙氣息,馬律師很快就察覺到了。
但馬律師忍不住蹙眉,“章小姐,你說翻案,是認真的吧?”
“當然了。”章勻凝毫不猶豫的點頭,“我們都已經聊了這麼多,您還質疑我是不是認真的?”
“也不是。”馬律師又問了句,“請問,兩位是……在往嗎?”
章勻凝一怔。
盛闕行薄輕啟,“目前不算。”
暗示很強。
馬律師仿佛明白了什麼,但他沒說什麼,拿出一堆資料,“路總和周總聽說我負責翻案的事,特意把當年他們掌握的所有證據送過來了,這些足以證明你們兩個是清白的。”
其實,他們兩個是清白的證據并不難找。
真正難得是,如何讓所有人都相信,他們真的是清白的,不是走后門才清白起來的。
畢竟眾所周知,盛闕行和路千寧他們關系匪淺。
盛闕行以后要走的路,注定是上流圈子的路,所以可信度至關重要。
“整看來,翻案勝算的可能很大。”馬律師把資料都整理起來,“再加上最后一個步驟,可信度也能瞬間提高很多。”
說這話時,他看的是章勻凝。
章勻凝迅速點頭,“我知道您的意思,我們都已經做好準備了。”
“那就好。”馬律師思忖片刻,還是說道,“那關于最后一個步驟,章小姐方便跟我單獨談談嗎?”
“好。”章勻凝點頭,然后把外套下來,還給盛闕行,“你出去等我。”
盛闕行大抵能猜出,所謂的最后一個步驟是什麼,他垂放在上的手了,半晌接過章勻凝遞來的外套,“好。”
他走出咖啡廳,瞬間被清晨的籠罩。
灑滿整座城市,對他來說悉又陌生。
章勻凝坐在靠窗的位置,被籠罩也不覺得冷,“做檢證明清白的事,我可以做到聯名檢查,配合每個醫院的檢查。”
馬律師收拾起所有資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緩緩搖頭,“章小姐,我說的最后一個步驟,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章勻凝驚訝不已,“難道,除了我是清白之,還能有更好的證明方式?”
“確實有。”馬律師頷首示意,“說實話,依照路總和周總的關系,想要買通全球的醫院做檢查,都不懸,所以如果做了這樣的檢查也是您白侮辱可信度仍舊達不到百分之百,所以這期間我已經想了另外一個百分百的辦法。”
章勻凝眼睛一亮,毫不猶豫的說,“什麼辦法?”
馬律師嘆息了一聲,“現在看來,可能這個辦法……對你們來說很殘忍。”
“您盡管說。”章勻凝心不由得提起。
“如果您能有男朋友,做個婚檢,并且讓您未婚夫出面一起證明你的清白,盛先生的冤屈自然就洗清楚了。”
馬律師說完,便見章勻凝的臉瞬間就不好了。
雖然殘忍,但他不得不解釋一句,“就算不這樣做……您也不能和盛先生在一起啊!翻案之后你們兩個結婚了,那盛先生的清白就更洗不清了啊!”
換句話來說,很容易被定義為,兩個人在一起之后才想辦法給盛闕行翻案,互相包庇啊!
章勻凝的臉瞬間白了。
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
“章小姐,我沒想到您會和盛先生有這一步發展。”馬律師若早知道,早就提醒了。
章勻凝角扯了扯,稽至極,心塞不已。
辛苦堅持了這麼多年的信念,其實還是沖著盛闕行來的吧。
剛剛把盛闕行冰冷堅的心融化,就給了這樣的難題。
抬手了眉心,指尖抖怎麼也用不上力氣。
“章小姐,你家境也算不錯,其實這個案子不翻也可以,只要借助關系讓盛先生回到商業界,憑著他的頭腦將來一定可以創出一番天地,只要人變得強大了,沒有人會計較他以前發生過什麼啊。”
馬律師試圖勸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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