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末世四
富人區的豪宅為了防止非法侵,整棟房子里面修建了不知道多條不為人知的室和暗道。
道里沒有燈,懷姣像被蒙著眼睛,一路上什麼也看不見,只能靠祁忍拽著他手腕的那只手,跌撞著往前走。
路過一扇門時,祁忍停頓了片刻。
懷姣撞在他的背后,在黑暗中,張問道:“怎麼了……?”
面前人微抿了下,沒有說話,安靜兩秒后,手推開了面前的木門。
“拿點東西。”
懷姣小聲“哦”了一聲,也跟著進去。
這里應該是祁忍曾經的臥室,懷姣進去后小心打量了一圈。不到十平米的四方空間,裝飾簡陋陳舊,一張桌子,一張單人床,已經占去大部分空間。
祁忍進門后就沒有管懷姣,徑直走向床邊的柜子,打開,從上層取出一個黑的背包,作極快地往里裝著什麼。
懷姣猜測是他一些的個人品,或者私藏的食什麼的。
“看好電腦,監控。”祁忍頭也沒回地朝懷姣說了句。
懷姣聞言,快速走向角落的桌子旁。桌子上的電腦正于休眠狀態,懷姣彎下腰,輕移了下鼠標,顯示屏就亮了起來。
屏幕上連接著別墅安保系統下的所有攝像頭。
懷姣已經不去奇怪為什麼主角會有整個房子的監控,原因當然簡單,因為對方是主角,所以他有什麼能力都不奇怪。
“他們還在一樓,”懷姣移著鼠標,去放大一樓大廳的監控區域,轉頭問道:“我要盯著他們嗎?”
“嗯。”
懷姣于是就盯著大廳監控里那幾人的向。
大概也就過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懷姣看到那幾人不知到什麼開關,驟然轉開了客廳的某個立柜,出后面的一扇暗門。
監控里的幾人對視兩秒,接著直接走了進去。
“他們進來了!!”懷姣手心一跳,頓時張起來,還沒等到后祁忍的回復,就手忙腳地點了切換鏡頭。
卻沒想,顯示屏上鏡頭一轉,沒有切換到他以為的道里,卻出現一個他極悉的畫面。
那是他的臥室。
床被糟,柜大敞,還呈現出他和祁忍剛剛離開時的樣子。
懷姣不知道怎麼,手指停在鼠標上,下意識,將監控往前拉了拉。畫面不知停到哪個節點,他看到鏡頭里的自己,正赤著腳,滿臉驚惶地躲進床底下。
懷姣咽了咽口水,視線從顯示屏上移開些許,莫名其妙落到了手邊桌子的角落,一袋已經拆開的薯片包裝袋上。
黑的桌面上,還約掉落著些許薯片碎屑。
好像在清晰提醒他,不久之前,有個人曾安然坐在這里,一邊面無表地嚼著薯片,一邊無聊欣賞著,這棟房子的小主人,被闖別墅的陌生人找到時,即將遭遇的一些下流事。
地下室里的監控,讓他看得一清二楚。
比如懷姣是怎麼被從床底下拖出來,被單手倒提著,像只青蛙一樣的雙大敞,晃來去。又因為害怕,被陌生的闖者,學著聲,戲稱作“小母貓”。
“走了。”
祁忍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后,看清監控上的畫面時,目稍頓了一頓。
“哦。”懷姣隨手關掉監控,沒說什麼,只順從站起。
男人抿了下,突然道:“我剛才已經在你的房間了。”
“?”
懷姣還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祁忍就繼續道:“這個時候,我已經在你的房間柜子里,沒有坐在這里看。”
“……”也沒說你什麼呀……
懷姣表猶疑,小聲詢問道:“那……現在還走嗎?”
祁忍:“……”
他也不知道在多余解釋什麼。祁忍不是被訓習慣的狗,聽話應該不是本能。
但只是看著眼前這個人,他就很難不去想,這個人以后會有怎麼樣的下場。
“要不要走呀……”懷姣還在小心翼翼地抬著眼睛問他。
祁忍垂著眼皮,也瞥向懷姣,心道,他此刻應該還只是單純想著怎麼從這里逃出去。
可是他哪會知道,從這里出去之后,才是噩夢的真正開始。
哦,不對,他應該早就知道了。
在他的父母把他和自己一同扔在這棟房子里的時候。
又蠢又壞的懷家小爺,曾經還有一張臉可看,在家里勉強能算是一個合格的觀賞件。但是顯然末日不需要觀賞件,所以他被丟掉了。
所以他才小心捧著一點食,來討好以前家養的小狗。
他好像終于知道世界不再圍繞著他轉。
他已經玩不了騎在別人頭上的游戲了,祁忍沒有說謊,他要被別人騎了。
祁忍看著眼前這張臉,甚至還能回想起來,曾經這個人把他當作高頭大馬,騎在他脖子上,腳趾踩著他的手背,在他肩頸上一顛一顛的場景。
他被迫垂著腦袋,雙手撐地,馱著這個人在臥室地板上膝行。
這雙剛剛被陌生闖者打開的大,曾夾住他的臉頰。小爺養尊優、連路都很走的滿,收絞著他,細白手指抓著他的頭發,一聲一聲喊“駕”。
他的膝蓋磕在木質地板上,脊背繃,頭皮繃扯間,每爬一步,心里都在想,好好惡心的,和好白、好人的腳趾。
他甚至能聞到從夾住他的間,約溢出的那味道。
香的,膩的。
的,的。
祁忍脖頸微僵,在當時,腦子里想了和那個陌生闖者一樣的臺詞……
一味。
“……祁忍?”懷姣蹙著眉,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還、走嗎?”
祁忍只怔了半秒,很快回過神。
“走。”
走吧,話故事到此結束。
該帶著小爺,去見識外面的殘酷世界了。
……
懷姣不清楚他們在地下走了多久。
祁忍再次停下來的時候,他已經酸得肚子快打了。
手機的燈往頭頂照著,懷姣抬頭,看到了一個圓形的金屬井蓋,“就是這里嗎……”他問道。
祁忍只“嗯”了聲。
井蓋距離他們站立的地面至有兩米以上的距離,懷姣正想著他們要出怎麼出去時……手中的手機被拿走,懷姣轉頭,看到后的主角面無表叼住他的手機,在他后屈膝蹲下。
片刻后,懷姣坐在主角的肩膀上,手用力推開頭頂的井蓋。
他探出半,趴在略微潤的地面上,重重出口氣——
別墅道的盡頭,通往的是富人區附近曾經茂的一片森林。只不過經過那場黑雨的洗禮,整片森林現在放眼去已經只剩枯萎焦枝,寸草不生。
因為天還沒亮,加上力的支,懷姣本沒有心去觀察周遭的環境,道的出口離別墅還是很近,所以他們只能在林子里修整片刻,就要繼續啟程。
祁忍為副本的主角,各方面手段都層不出窮。
懷姣還躲在林子里休息的時候,對方已經不知道從里搞來輛車,在懷姣稍微清醒一點后,就帶著他,終于開離了這片早已被拋棄的富人區。
汽車一直沿著公路行駛著,這一路上,懷姣不是在休息,就是在觀察外面的景象。
荒廢的城鎮和街道,四周滿目瘡痍,不見人影。
他們所經過的每個地方都像是已經經歷過洗劫一般,破敗,且毫無一生機。
祁忍將車停在大馬路上,跳下車,往路邊的某個商店里走去。不消片刻,他又很快走出來,眉心微微蹙著。懷姣看到他的表就能猜測到什麼的,很顯然,商店里什麼也沒剩下。
祁忍從別墅里帶出來的背包里面只裝了一些藥品,和不太多的一點食,經過一天的趕路,包里的食已經所剩無幾。
他們不僅沒找到新的補給,眼下更為嚴峻的,是汽車即將告竭的油量。
GPS上顯示,距離下一個加油站還有不到60公里的距離。
天再次黑了下來,兩人一路沉默著,在汽車熄火前,終于到達了那間加油站。
……
破損的燈牌,加油泵上的油槍掉落在地上。
很顯然,這里早已遭遇過“洗劫”。
“怎麼辦……”懷姣抿了下。
祁忍沒有回答他,只帶著他直接往加油站后面的商店里走去。
隔著層玻璃門,商店里漆黑一片,手機電筒往里晃去,約能窺見地面上凌橫倒的貨架。
“先休息一晚。”祁忍手,推開面前的玻璃門。懷姣走在他后面,剛要跟著進去,下一秒,一道厲風突然襲向面門,懷姣額前的劉海被吹開,瞳孔倏然放大——
前祁忍只來得及變了下臉,手拉住他,不待做出更多反應,眼前,一柄黑的槍口,已然對準了他們。
“別。”
晦微啞的嗓音,在黑暗中,朝他們問道:“你們染了嗎?”
懷姣霎時僵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真切聽到染這個詞。
加油站里,白熾燈驟然亮起,刺眼的線讓剛剛適應黑暗環境的懷姣,下意識瞇了瞇眼睛。再睜開時,他們總算看清了眼前的場景。
除了面前拿槍指著他們的男人之外,加油站里還有另外三個人,兩男一,個個長相年輕,看上去似乎還是學生。
此時連同面前舉.槍對著他們的男人,四雙眼睛正十足警惕地齊齊盯著他們。
“我們只是來這里找汽油,順便休息一晚。”祁忍抬眼回看向他們,冷靜回道。
“油?”
舉.槍的男人突然嗤笑一聲,道:“還活在夢里嗎?現在外面除了尸,什麼都沒有。”
祁忍微皺了下眉。
“而且,”男人抬了抬槍.口,沉聲道:“我在問你們有沒有染。”
“沒有。”祁忍快速回了句。
“你們說沒有就沒有嗎?封哥,別跟他們啰嗦了,”商店里面,其中一個面蒼白,看上去似乎了什麼傷的某個瘦弱青年,白著,忍不住低聲提醒道,“讓他們離開這里,不要冒險。”
被稱作封哥的高大男人,聞言正要做出反應,面前祁忍已經打斷他,沒什麼表地直接開口道:“我們的車沒油了,走不了。我們剛從富人區出來,中途沒有停過車,不可能被染。”
祁忍略帶冷意的視線,從眼前直指自己的槍.口上移開,瞥向剛才開口的瘦弱青年,道:“而且我們上有藥,你們有人傷,不是嗎。”
加油站里安靜了一瞬。
隨后,面前對準他們槍.口,慢慢放下了。
……
“保險起見,我需要仔細檢查你們的,來確保你們沒有被染。”
加油站的空地外,五俊的強壯男人,手里拿著把軍用手電,不甚客氣地打在兩人上。
“服掉。”
男人抬了抬下,手電筒的筆直白,在指間晃了晃。在祁忍還在蹙眉時,突然照向了躲在他后、藏著半張臉,一直默不作聲的懷姣。在看清對方的長相后,男人角微扯,驀然齒一笑。
“還有子。”